“那可不成,”纳兰信芳一脸表露出忠肝义胆的样子,“姐姐对着我这么好,我那里就能直接招了,起码也要等着挨上几鞭再说不迟。”
两个人在马车里头嘻嘻哈哈的,外头的车夫听到了不免咂舌,心里头想,自家大爷不懂事倒也罢了,可这元家姑娘,怎么也是胆子这么大?刚才在富察家的少年面前说了那么多,这会子回来还能这么说说笑笑的,显然是真的不怕富察家,也不知道她的胆子是什么东西做的,怎么胆子这么大!
纳兰信芳耍宝说了这么一句话,金秀笑道:“那我可真的要多谢你了,你这挨几鞭子之后再说,一来不算疼,二来呢,也是和我同甘共苦了,就算是出卖我,也不算太差。”
两个人说笑了这么一会,金秀这才问纳兰信芳,“你刚才说那个人什么?和万岁爷直接说的上话?我瞧着他不过也是和咱们差不多年纪,饶是富察家的人,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太不可能了吧?”
除非是那一位……金秀心里头暗暗想着,也只有哪一位才有这样的能力,她刚才就有这样的猜测,果不其然,纳兰信芳马上就说了,“起初弟弟我也不知道是谁,可听到他那话儿,又称呼傅恒大人为阿玛,地下的那些奴才们还称呼他为三爷,这么一分析……”
“哎哟,芳哥儿如今是真厉害,”金秀挑眉,“都学会分析了!”
“哎,您别打岔!”纳兰信芳继续说道,他一下子把那华贵少年的身份给揭开了,“是富察家的老三,福康安!”
福康安!
果然是福康安!
金秀微微吐了一口气,也的确是这样的人,才有这样的声势啊。
纳兰信芳煞有其事的左右看了看,靠近了若有所思的金秀,金秀还以为他又要闹自己,拍了一下他的手,“你这还预备干什么呢!”
“我这可和你说外头人不知道的话儿呢!”纳兰信芳虽然是在这马车之上没有其余的人在场,但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我说的可是外头好不容易听来的,你可不能说出去,且外头估摸着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事儿!”
“听说,”他靠在金秀耳边神神秘秘轻声的开口了,这音量若不是金秀竖起耳朵专注的听着,还真的是听不见,“听说这一位三爷,乃是龙种!”
金秀心里头嗤笑,龙种,这不是后世之中流传最广的有关于永盛皇帝地的流言吗?说福康安乃是永盛皇帝的私生子,她还以为是后世之人编造的,没想到这个时空之中就有了?
她不知道在文人笔记亦或者是传纪等之中看到过多少个有关于福康安的身世之谜,纳兰信芳发还巴巴的当做什么惊天秘密在这里头说出来,不过后世之人讨论前世之人,和当世之人讨论当世之人,这是有区别的,所以纳兰信芳这能壮起胆子直接说本朝皇帝的八卦趣事,这就必须具备已经很大的胆子。
于是她很配合的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什么!”她尖叫出声,显然是震惊到无法控制音量了,又随即连忙用袖子捂住嘴,“你说的是什么?”她脸上露出了又害怕又感兴趣很想知道的样子,“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纳兰信芳见到金秀难得露出了这样失态的表情神色,心里头十分得意,“我这可是好不容易在外头打听来的,姐姐知道了,可不能说出去的!”
金秀心里头暗笑,什么内幕,什么八卦消息,都能传到你这不问世事的人耳朵里了,那差不多也就是市面上大街上所有的人差不多都知道的事儿了,不过当面当然不能说出来,还是要点点头,“芳哥儿你放心,我决计是不会说出去的。”——论起八卦内幕来,自己知道的后世那些传记笔记的内容,比纳兰信芳所知道的,是要精彩曲折百倍才是,不过纳兰信芳愿意说,金秀也想知道当时之人对着这个事儿到底是怎么八卦的。
金秀如此表现,纳兰信芳自然就来了兴致,把他花了五两银子这在春风楼“悄悄”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金秀,金秀这么一路回去就一直听着纳兰信芳兴奋又故意压低声音在耳边的絮絮叨叨,真是不堪忍受。
好不容易到家了,金秀忙下车,纳兰信芳意犹未尽,又要下马车来继续和金秀说话,金秀忙拦住,她实在是低估了这个时代大家伙心里头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纳兰信芳一路上说的没够,这会子还要说,金秀却不想听了,“你赶紧着回去吧,”金秀笑道,“等会若是那福康安到了,你却还没家去,宁老爷听了一面之词,只怕是不容你分说,就要先打你板子呢。”
纳兰信芳也是没人可以说这个所谓的秘密,所以今个听到金秀还不知道的样子,于是就连忙要说一说,不然的话憋在心里头,真的还不吐不快,可听到金秀这话,还是要赶紧着回去的,“是了,这事儿要赶紧着告诉阿玛,不然我的屁股就要受苦了,对了,若是我阿玛问起来,今个这事儿,要不要告诉他。”
“自然是要告诉,若是那福康安问起来,你却不要多说我的如何。”
“啊?这又是为何?”
“一来我不愿意在旁人面前展露什么,今个这事儿,无非也是我不愿意见到那个人如此嚣张罢了,还有,在你纳兰家的背后,等闲人还是要给你家一些面子的。”
“二来,你阿玛今个和我说了一些话,”金秀有些愣愣出神,“芳哥儿,他一些话儿的确是有理,我一个姑娘家,许多的关系,用不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