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被刚才这个消息吓得哆哆嗦嗦的,“公公说的话儿是什么意思?”
“万岁爷早就说了,南府的戏听来听去都是那些个,没有什么新鲜特别的,”马有德非常满意见到素日里头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十二福晋今日却是花容失色到了这样的程度,于是说话就更是添了三分的张狂和嚣张,“南府也是伺候皇家的,万岁爷都觉得不过如此了,可见南府的差事儿办的一点都不好,皇贵妃最是要看顾万岁爷的意思,万岁爷说不好,娘娘自然也是要分担的,可思来想去,都没有什么伶俐人可办,也没人能办得。”
马有德背着手弯下腰,得意洋洋的望着跪坐在地上的金秀,“福晋多厉害呀,不仅是皇贵妃记住了您,就连皇太后也说你聪明伶俐,万岁爷更是不必说了,亲自和皇贵妃娘娘说要交代给你办差事儿,这可是从来没有的,几位主子都喜欢福晋,您说,您不该出点力吗?”
金秀忙道,“臣妾又不是万能之人,如何能够管好南府的事儿呢?”
马有德才不接话,他也不会和金秀争辩什么,这个十二福晋能够说话说的让皇贵妃都堵住说不出什么来,自己个当然是更不成了,所以马有德只是继续说道,“您可以的,福晋,不然的话,您怎么当这个福晋呢?南府的事儿,娘娘交代了,都归着你管,若是要用什么银钱的,可以来找娘娘,其余的,娘娘就什么都不管了,免得好心当成驴肝肺,您不领情!”
“我怎么如此敢?”金秀忙起身,又朝着马有德福了福,“我实在是尊敬娘娘之极,再也没有的了!”
这会子倒是嘴巴上乖巧很多了,只是太晚了!马有德心里头冷笑连连,“娘娘说了,福晋您呀是有主意的人,只怕是最嫌别人多嘴了,所以皇贵妃娘娘一概事务都不管,只是问福晋,什么时候能够办好南府的差事儿,什么时候能把万岁爷想看的新戏给排出来?”
马有德追问金秀,金秀却是不肯答应,“臣妾不敢接这个差事儿,臣妾做不来!”
“您当皇贵妃的谕旨是开玩笑的吗?福晋,这事儿已经定下来了,”马有德对着金秀的推诿软弱不屑一顾,“皇贵妃要你半年之内,起码要办好这个事儿,不能够耽误了下半年的事儿,让奴才想想,端午节若是要你交差,这是妥妥当当的刁难你了,那么还是要晚一些,恩,皇贵妃说,七夕节,七月初七,要见南府的事儿有什么变化,福晋,您听明白了吗?”
金秀低着头不说话,马有德得意洋洋的离开,临走前又使了一个眼色给刘太监,刘太监正预备哭穷哭惨,但金秀这时候几近奔溃,压根就没有理会刘太监,只是让富察氏搀扶着自己个进去了,刘太监正预备跟进去,却被小叶子拦住了,“刘总管,您别怪罪,这会子福晋心里头难受呢,有什么事儿,且等会再禀告如何?您老多担待!”
刘太监如何会听这小太监的使唤?“这可不成!”刘太监摇头宛如拨浪鼓一般,“上头已经把南府的戏班子,都交代给了十二福晋,我这就必须要朝着主子说好了事儿,让她来主持呀。”
“也不急在一时!刘公公,”小叶子笑道,“主子眼下吓坏了呢,只怕是什么花儿都吩咐不了,还不如且等着,公公且喝碗茶,歇一歇,等会再听福晋有什么交代且不迟嘛!”
刘太监心想没想到这阿哥所的小太监竟然也是这样的牙尖嘴利,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他原本想着要闹一闹,但也知道小叶子是跟着十二阿哥的,再怎么样,打狗还要看主人脸,于是也不方便发作,只是将双手插在袖子里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着小叶子,“你这小东西,到底是跟着十二阿哥的,说话真是滴水不漏!那我就在这里头等着,等着福晋吩咐我怎么办!”
金秀不预备理会这个掌事太监,能够跟着马有德一起来的,不是沆瀣一气,就是狼狈为奸,好不到哪里去,这个任命太突然了,金秀完全没有准备,永基说要回了这个差事儿,金秀认为是不必,“若是不战而败,到底是让人看轻了去,现如今我还有时间和精力去试一试,试过了再说办不成倒也好些。”
这是说明一个人还是需要一些勇气的,识时务是重要的,但敢于迎接挑战更重要,所以金秀虽然有些惊慌失措,但还是决定要接下这个差事儿。
“有为才有位,如果没有作为,那么就没有座位。”金秀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想要在这宫中占据一席之地,没有作为是不成的。”
“你倒是这样心宽,”永基叹气道,他又觉得有些好笑,“那怎么适才又哭鼻子了?”
金秀哈哈一笑,“虽然惊恐,却也不至于惊恐如此,”她带着自得狡黠的笑容,“皇贵妃喜欢看我哭鼻子,那我就哭给她是了。”
小叶子去搬了永基这个救兵,目前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永基见到金秀似乎很镇定,还是提醒了她:“皇阿玛对着南府的事儿颇多微词,觉得不算是什么好戏有见到。他老人家十分聪明,而且对着这些戏上的事儿很是精通,不能够随便打发了事——我自然是知道你不会随便打发的,”永基见到金秀眉毛一挑,于是忙解释道,“我自然知道你不会的,只不过是提个醒罢了。”
“爷说的极是,这事儿我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办,”金秀复又摊开了书本,仔细的查一些资料,“这个戏上的东西,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