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高览、李孟等人的突围离开,袁军的溃败已经是变得不可逆转了。随着天空再度亮起,在太阳爬上天空的那一刻,这片战场上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了。到处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还有零零散散的惨叫声不停地响起,那是曹军将士在清点战场,查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并且将这些敌人给解决掉。
典韦站在周围最高的一处山丘上,遥望前方,那里正是邺城与魏郡方向。没多久,又有一骑来到了典韦的身后,正是谋士法正,看到典韦的模样,法正淡淡一笑,对典韦说道:“典将军请放心,虽然高览逃走了,但此次高览手下的兵马几乎全军覆没,他再无能力守住邺城!而魏郡的守军收到高览的传信,也必定会出城,到时候,将军只需回军伏击,邺城和魏郡就可轻易拿下!”
法正说完之后,典韦也是不由得一愣,随即又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孝直误会了,我所想的,并非是这件事!”
法正也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典韦,不过很快便是笑了起来,说道:“哦!那典将军肯定是在担心乐将军他们的安危吧?呵呵!请典将军放心便是,那魏郡守将王元性格与高览相似,都是谨慎有余而果敢不足之辈!只要乐将军按照在下先前所布置的,做好伪装,王元定然不敢轻易与乐将军交手。”
法正说完之后,典韦却是再度摇了摇头,说道:“我所想的,也不是这件事!”
“呃!”法正这次倒是真的有些吃惊了,法正最厉害的本事就是推断他人的心思,比如说这次为典韦设谋,就是靠法正完全推断出了高览、王元等袁军将领的性格,以及他们所作出的判断,然后加以分析、利用,这才能够助典韦一举击败高览的两万大军。可现在,法正竟然一连两次猜错了典韦的心事,换做是旁人,或许这算不得什么,可对于法正来说,那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这下法正对于典韦的心事那是越发好奇了,看着典韦的面部表情,法正紧皱着眉头,费尽心力就是想要猜透典韦现在的心事。
对于法正的想法,典韦却是根本不在意,此刻他心中所想的,的确是另外一件事。过了良久,典韦这才是开口问道:“孝直,之前你如何能够猜到,高览在听到我们特意放走的那名斥候的情报之后,就会立马率领邺城的所有兵马出城迎战?”
“呃!”法正又是愣了,难道典韦由始至终都只是在纠结这样一个问题?不对!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接触,法正也看得明白,别看典韦长得五大三粗,但绝对是一个心思缜密的聪明人,况且先前法正也已经将整个计划解释得很清楚了,典韦不可能到现在还不明白。法正皱起眉头停顿了片刻之后,这才对典韦说道:“在下之所以会猜出高览的反应,完全是基于高览的性格使然。高览的性格稳重,行事谨慎,临阵对敌都会思量过多,说透了,就是疑心过重!正是因为如此,袁绍才会将驻守邺城的重任交给高览,也正是因为如此,先前乐将军佯攻魏郡,魏郡派出求援使者,高览必定会有所怀疑。而这个时候,再让人告知我军的目标是河内,高览必定会深信不疑!疑心过重之人,同样也是十分的自负,对于自己作出的判断,必定会坚信不疑!此其一!”
法正说完之后,典韦也是连连点头,这一点倒是与曹老大有些相似,那三国演义不是说了嘛,曹老大赤壁大败之后,败走华容道,三次走错了路线,可每次都是坚持自己的判断。正如法正所言,之所以会有疑心病,其实追根究底,还是因为太过相信自己的判断,就是一种自负的心理罢了!
“其二!”法正也是接着说道:“我军佯攻河内,对于袁军来说,却是一种极为危险的情报,河内一旦被攻破,袁绍又不能及时回援,并州也会面临危机。高览自然不可能坐视河内被攻,逼不得已之下,也只能是出动全部兵马,追击我军!却不知,他的追击行为,正好可以为我军所利用,如此轻易就铲除了他这两万兵马!”
听得法正所说,典韦也是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问道:“既然攻打河内有这么多好处,那,为何我军不干脆直接攻打河内,夺取并州呢?若是攻下了并州,对于我军来说,也是一场大胜吧?”
法正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将军有所不知,表面上来看,只要偷袭河内,就能拿下并州,可事实上却不然!并州毗邻关中、幽州,如今幽州为袁绍所得,而关中虽然臣服于主公,但却谈不上完全掌控关中之地!就算是我军能够夺取并州,仅靠河内一郡与并州相通,实在是太过冒险,倘若关中发生什么变故,并州便会得而复失!所以,这个时候主公夺取并州,实为不智,而倘若田丰、沮授在邺城,必定会看穿这一点,从而知晓我军只是佯攻河内,到时候只需遣一军断了我军粮草,我军危矣!所幸,田丰、沮授皆不在邺城,只留下一个以果敢出名的逢纪,逢纪此人虽然有些智谋,但却还是比不上田丰、沮授二人,在下当然不惧了!”
听得法正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篇,典韦看着法正那眼神也是完全不一样了,火辣辣的,充满了占有欲。饶是法正心理素质不错,被典韦这种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心里也是毛毛的,连忙低下头,轻咳了一声,想要提醒典韦。可等到法正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却是看到典韦依旧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顿时法正就是感觉心中一慌,平时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