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平感觉和徐义松大人在一起很愉快,不用考虑怎么说话,身心放松,虽然一直认为徐义松大人不简单,不过没有什么关系,徐大人一直在帮助自己。
“世侄,老夫只能呆一日,明日就要离开,你不用这么忙碌,老夫有些话想和你说说,不过,老夫有言在先,要看心情如何。”
“世伯心情好就多说些,心情不好就少说些,实在不行就不说,世平绝不敢勉强。”
“嗯,心情好坏看世侄你的表现了。”
“世伯放心,晚辈保证您吃好、喝好、玩好、休息好。”
“哈哈,有趣,世侄开始进入角色了,不到一年时间,居然能够运用官场语言技巧,老夫真是佩服啊。”
“呃,世伯是夸奖世平还是批评世平啊?”
“世侄你说是夸奖就是夸奖,你说是批评就是批评。”
“世伯,世平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世平这就给您汇报在德庆县的情况。”
“说吧,老夫听着。”
周世平开始详细说起在德庆县的所有事情,话语中带有一丝自豪、得意,也是,周世平前世今生从来没有取得过这么大的成绩,免不了有些飘飘然。
“都说完了,说说淮扬郡的情况。”
周世平的神色黯淡下来,在淮扬郡还真没有什么可说的,到如今自己心里都没有把握,周世平简单几句话把到淮扬郡的情况说了,语气中透露出埋怨之情绪。
周世平隐隐发觉徐义松老人有一丝失望的眼神。
“世侄,老夫送你一句话,自己去体会:大事难事看担待,逆境顺境看胸襟,临喜临怒看涵养,群行群止看识见,有舍有得看智慧,是成是败看坚持。老夫有些累了,想歇息一会,就在这里,吃饭时世侄再来。”
周世平灰溜溜离开书房,他知道自己表现不好,说起德庆县的事情眉飞色舞,说起淮扬郡的事情无精打采,顺利时忘乎所以,坎坷时垂头丧气,周世平不禁埋怨自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徐义松大人来到淮扬郡,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交待的,就看自己值不值得徐大人费心了,周世平陷入长时间思考之中。
酉时,周世平再次到了书房,紫鹃已经将饭菜端到书房,徐义松老人不愿意出去吃饭。
“世侄,陪老夫喝酒。”
周世平在徐义松老人恭恭敬敬为徐义松倒酒,然后在老人对面规规矩矩坐下。
“世侄,老夫说的话你考虑了吗?”
“考虑了,世平做的很不好。”
“嗯,说说哪里做得不好?”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淡泊明志,宁静致远,这些都是世平文章中所说,世平没有说到做到。”
“嗯,孺子可教,你能够有这番认识,也不枉老夫千里迢迢来看望你。”
“世平聆听世伯教诲。”
“世平,你是殿试探花,到德庆县任知县,老夫本以为你会怨天尤人,不思进取,不过,你的表现令老夫欣慰,但你到淮扬郡10数日,老夫却没有看见你做任何事情,须知世间没有一帆风顺之事,愈是穷苦之地,愈要意志坚定,能够力挽狂澜,才是中流砥柱,若是遇见困难便畏缩不前,将来如何立于朝堂之上,如何面对朝廷之中的惊涛骇浪。”
“晚辈受教了。”
“世平,你还年轻,偶尔有困惑、骄傲之情绪,也是正常的,正因为如此,老夫为你庆幸,你到边关穷苦之地,是好事,你能够把握一县之局势,难道不能掌控一州一郡之局势吗,今后,困难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你不能想办法一一克服,如何立足,尤其重要的,是要记住功劳不是一人的,上有皇上和朝廷的支持,下有众多官吏的辅佐,万众一心才能成就大事。”
“世平明白了。”
“世平,老夫有一些官场心得,你仔细听,或许对你今后有帮助。”
徐义松盯着周世平,沉默好一会,方才再次开口。
“老夫为官数十载,历经两朝,见证无数沉浮,诸多俊杰之士身首异处,庸庸无能之辈却高踞庙堂,可知是为什么,俊杰之士才华出众,署理政务游刃有余,却是恃才傲物,不善变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反观庸庸无能之辈,自知不足,乃深谙官场学问,曲意逢迎,投其所好,终得提拔,更有甚者,卖身求荣,为了权力,无所不用其极。当然,也有那胸怀不世之才的人,韬光养晦,终成大器。世平,老夫要告诉你,官场学问深奥,你不要想着去改变,而是要去适应,你不要对此不屑一顾,而是要因势借力,一展宏图。
“官场学问深奥,老夫也只是窥得冰山一角,说与你听,你自己去体会。
其一,为官要有霸气,特别是主官,切不可人云亦云,迷失自我,身为主官,统领一部、一省、一府、一州乃至一县,责任重大,稍有闪失,或遭弹劾、或引发混乱,以至自身不保,即或得遇赦免,亦是一生从政之污点,故要有顺我者生、逆我者亡的气势,乾纲独断,掌控时局,收复众人于麾下,对于心怀叵测之人,要痛下杀手;其二,为官必须有担待,独木难支,众志成城,手下官吏,平日里难免不犯错,要勇于为其承担责任,官吏无非四种,有才有德、有才无德、有德无才、无才无德,对于有才有德、无心犯错之人,耐心指正,他们一点即通,对于有才无德、犯下错误之人,借机削弱其权势,他们表面上是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