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木浑偏过头去不语,胡库儿则发言道:“军医说他十之八九是不成活了,眼下他伤口发炎、红肿以及溃烂,又持续高热不退……”
“一派胡言!”万尚志痛斥道,挣扎着起身推开胡库儿,只是他刚刚苏醒,又没有多大力气,胡库儿没被推动两步,自己却累的呼哧地大口喘息起来。
胡库儿被万尚志推地心头苦涩,苦着脸说道:“救得殿下是无上大功,若能救下殿下,本将军会不救吗。”
万尚志浑身一软,瘫坐在皮毯上痴痴发呆,他目光上下扫视着莫耐尔,满是痛苦地怀疑,不信他会不成活。
忽而,他想到什么,伸手摸索胸口寻找着什么,不一会,掏出那张王上血书,目光落与胡库儿、艾木浑身上,怔怔地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艾木浑见识不凡,一眼便看出那暗黄色的绸子并非凡品,可万尚志将绸子团着紧攥在手中,他根本见不得那绸子是做何用处的。
胡库儿倒是没在意万尚志的动作,长长一叹说道:“军师,勿要太过伤心,你的身体亦还在病中。”
万尚志闻言,迅速从思考中回神,他紧攥着血书,又将血书塞回了怀中。
他本想将血书交由二人,让二人快马加鞭去前线寻兀阿术回来,只是,莫耐尔亲手托付他的任务,他不放心在此敏感之时交托他人之手。
是以目光凝在莫耐尔身上半晌后,他心下想着,血书定是要自己亲手交给兀阿术,杜绝一切意外才不辜负莫耐尔的信任。
“还请将军为我备马……咳咳!”万尚志说道,忽然嗓间一阵痒意,他忍不住剧烈咳嗽两声,结果不过两声,嗓间如撕裂般的疼痛,口中铁锈味浓郁,直咳地他双眼通红,满是水气。
胡库儿着急,忙道:“军师,你已经这样了还想去哪!好好歇下吧。”
艾木浑则眼睛转了转,沉声发问道:“请问左督目,究竟发生了什么,殿下、您究竟为何会被人追杀?”
艾木浑又看着万尚志痛苦的表情,将他身旁喝净的碗拿起,再为万尚志倒了一碗水放在他身边。
胡库儿这才反应过来,咬牙附和着:“是啊军师,殿下究竟是被谁伤成这样的,告诉本将军,本将军立时带兵屠了他全族!。”
万尚志咳地如刀劈斧砍在嗓间,终于平息便见身前那碗水,感受嗓子间火辣地疼痛,想也没想便端来水碗一口一口缓缓喝下。
水清凉地舒缓嗓间的疼痛,虽然并完全解除,却让万尚志大大好受些。
喝净水,他抬头看向二人,面色凝重,半晌严肃道:“我信二位,是以便不瞒二位。”
胡库儿二人见他如此慎重,脸上不由严肃起来,纷纷屏息凝神,竖起耳朵倾听起来。
万尚志凝重说道:“朝中大使、文史二人联合朝中贵族,意图起兵谋反,大王托朝臣递信于殿下,希望殿下提前出城召回兀阿术勤王。不料消息为二使的人窃听去了,二使便提前了行动,先是以狼烟封锁王寨,随后又派追兵追杀殿下以绝后患。我担忧于主军寨有二使的人,是以便带着殿下循着记忆来找将军求助。”
“什么!”胡库儿大惊,直接跳了起来。
艾木浑稳重些,可面上那震惊到狰狞地表情显露了他绝不平静的内心,只是他眼中却又有些惊喜,不知为何流转。
莽夫如胡库儿,得知了一切开始破口大骂:“这帮肠子腻满牛羊油的畜生!枉大王那么信任他们,竟然谋逆叛乱,真是该用弯刀一把剁了他们的猪头,看看他们脑子那些弯弯肠子,是不是装满了臭屎汤子,竟然这样背主,真是无耻、无义,枉称贵族!”
其声之大,叫艾木浑登时便了脸色,狠狠拽了一下胡库儿,眼神厉色制止他的发言。
“拽本将军干什么?如此不忠不义的畜生们,本将军这就带兵宰了他们!”胡库儿愈发气愤,骂得自己满面通红,眼中燃烧着怒火。
艾木浑紧忙道:“将军噤声!此事甚大,如此吵嚷可小心让士兵偷听了去,乱了军心。”
“将军麾下仅两千人,难道可以凭一己之力,敌过一万金甲军、十二万王寨城卫军?将军难道要带着弟兄们送命去吗。”看着胡库儿仍是一脸暴怒,艾木浑心中着急,不由语气带了些斥责的味道。
“哼,枉本将军看重你。”胡库儿痛斥:“如今王上在王庭不知如何受辱,做臣子的岂能见王上被人肆意欺凌而无所作为?你若怕死,便留在此处吧!本将军自带着其余深感王恩的士兵前去王庭勤王护驾。”说着,胡库儿便转身要掀帘出门,显然已经再难忍耐。
“将军!”艾木浑大惊,紧皱着眉头上前抓住胡库儿。
后者膀子一甩,艾木浑便被甩倒在地,眼见着胡库儿便要离去,艾木浑忍痛紧忙喊道:“将军万万不可如此鲁莽!倘若将军处理不好,叫二使知道殿下所在,恐怕王上才是真正的危矣!”
万尚志同样嘶哑着嗓子喊道:“胡库儿,回来!”
胡库儿最为忠心王上,一听闻王上有险,连忙止住脚步,面上怒容不消,不妙地看着艾木浑:“你接着说!”
艾木浑见终于阻止了胡库儿,忙从地上爬起说道:“如今二使知道殿下携大王血书逃离而不知所踪,提防于殿下宣召大元帅归王庭勤王,尚有可能不敢杀死大王,留下大王做人质用。
可若二使得知殿下方位,势必派出大军刺杀殿下夺回血书,一旦血书被夺,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