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荡孽>一七六、客满

蓬木蕊早早报出名号,但见四名皎月兵士登上船来,一番核对无误,便将蓬泽座船放入堡中。

再往前走,便见河道两旁一片繁华入目而来,鱼市牙行比比皆是,丝缎绸布四处可见,酒肆之中多有豪客买醉,客栈门前更有雅士出入,货郎挑担穿行,翁媪摆摊叫卖,时有罗裙美女招摇过市,常见粉面小生挥扇驻足,行人熙熙,过客攘攘,好不红火热闹!

许是中秋月圆将至缘故,街市之中更显拥挤,不时便有三五客商擦肩而过,便是葛衣短打的村夫也一并涌入城来。

除此之外,河道之中更有许多圆滚滚的身影,两个一对,七八成群,或是随波浮荡,或是卧上河边石阶,唇齿慢慢嚼动,长尾轻轻摇摆,再看头上两只巨如矛枪的长角,分明便是一种身形庞大的犉牛。

犉牛看似温顺,却是奇丑无比,浑身上下皱褶丛生,却又几乎无毛,体格强健,面目狰狞,不由令人望而生畏。

迢远自来喜爱珍奇兽物,但见这副丑陋模样的兽物,却也忍不住撇了撇嘴,心道:这卧牛城却也恰如其名,形如蜗牛不说,更有丑犉成群,倒是贴切得紧!

只因船上蜗居将近一月,蓬木苏已然有些厌了,于是便令蓬木蕊找个干净客栈,好好梳洗沐浴一番,再而尝一尝素以醇糯精细闻名的皎月美酒菜肴,也好蓄养精神,留待明日前往蓬泽王都。

但这条入湖运河乃是交通主道,不让大船停留,因此多是一些小铺小店,容不下蓬泽船上这般阵仗,于是蓬木蕊一边打问大些客栈去处,一边引着蓬船向前荡去。

刚刚转过一个弯,便见一艘小船已然等在河边,但见蓬泽座船来到,船上立时有人招手呼喊。

待到两船靠近,便见那人正是分别不久的阿四,阿四言道,迢远本欲自来相请,但自从迢远上了那条大船,便被自家三爷牢牢绊住,不让迢远离开眼前半步,迢远却又挂记蓬泽船上众人,这才将阿四差来此处等候,便是要引导蓬泽座船一同去往湖边的一处迢瀚驿场歇宿。

蓬木苏早已领教过老儿犟臭脾气,似乎不愿再与迢固碰上,因此婉言谢绝迢远与阿四好意,转而令人将船继续往前驶去。

又过许多水巷岔流,漫说客栈不再看见,便是小巧酒肆也是遁形绝迹,反倒这些小巷似乎分门别类而设,水产的专门贩卖各类鱼虾螺蟹,土货的全是菱角茭白与稻米藕荷,若是布巷,则是上到蚕种桑叶,下至绸缎绫罗应有尽有,甚而有一巷琵琶声响、古琴悠荡的香艳勾栏所在,尽是胭脂俗粉、娼妓优伶凭栏卖笑,但凡男子经过必有一番招呼调笑。

蓬泽座船自然也有男子,但大多黥面纹身,形容恐怖,那些女子自是不喜,但见几人面孔虽然干净,却是要么太肥、要么太瘦,唯有一位少年倒还看着周正匀称,但后面却站着一个冷面女子,绿衣裹身,寒若冰雪,紧紧靠在少年身旁,一看便知绝非善茬。

除此之外,更有许多臀丰腰细、腿长貌美的女子在旁怒目而视,那些女子不知是相形见绌还是不屑一顾,却是纷纷闭口转身,竟不往这边多看一眼。

便是如此繁华,却是仍旧客栈不见。

直到问过一位摇撸而过的本地小哥之时,蓬木蕊这才引着座船直入一条客栈聚集的河岔之中。

刚入水巷,便见一处飞檐斜斜伸出,悬起一面杏黄滚边大旗迎风招展,上书四字:荷香客栈!

这座客栈依山临水而建,门前更有一条画廊凌驾河面之上,雕梁画栋,勾心斗角,极尽铺张奢华之能事,这处客栈在卧牛堡中却也可算首屈一指。

但见此时已有两条黑蓬大船已然抛锚客栈前面,占了好大一片水面,蓬船之上虽有幕布遮挡,数十匹高大骏马却是仍旧隐约可见,由此看来,这家客栈似乎住了一队贩马客商,但若从一色黑皮黑毛看来,这些骏马又极是难得,远远看去,竟有锥风怒骑胯下坐骑风采。

蓬木蕊见栈桥头上还有一个空位,便令人将座船驶入进去,但还不等靠上,便见一个臂上搭着白帕的活计急匆匆跑来,一面跑,一面口中喊道:“客官恕罪,小店已然客满无房,还请客官移步别家去!”

蓬木蕊闻言便有不悦之色浮出,回头却见蓬木苏似乎并无不快,于是也便耐着性子令桨手将船重新划出,转而继续向前寻去。

行出不到三十丈,又有一座客栈露出身影,从旗上大字看来,这家客栈名曰菱脆,虽然不及荷香客栈豪奢,却也颇有几分格调讲究,只是门前栈桥上也已泊了两条一样的黑色大船,大船之中,同样黑色骏马林立,蓬木蕊见了,不由心中生怪。

只是此时寻店事大,蓬木蕊不及多想,反而早早长了心眼,不等转舵,便已在船头出声询问可还有房。

连喊数声过后,才有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掀开门帘露出头来,但这人却不说话,只是举手对着蓬木蕊摆了摆,便即退回店中去了!

蓬木蕊立时心头火起,暗自骂道:天下竟还有这等冷淡的生意人,放着送上门的钱财不要,还对客人这般爱答不理。

眼看蓬木蕊便要发作出来,蓬木苏却在后面及时劝阻一句:“阿蕊稍安勿躁,瞧这店家脸色,便是有房也是难以住得,既然他们不肯收纳这份钱财,那我们便去别家好了,犯不上跟他嚼舌,本王就是不信,偌大卧牛堡中竟无我等栖身之处。”

蓬木蕊听了这番话,也便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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