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木苏与两名黑衣人固然勇猛善战,奈何兵器无法伤及尸孽,因此一腔无畏之气便也大打折扣,加之尸孽不但两只长爪快如电划水泼,便连身上长袍似也挟风带力,不管不顾全力猛攻之下,三人很快便被群攻尸孽逼得连连后退,直到退到一个角落之中,再也无路可退!
危急时刻,蓬木苏泼性大发,索性挺叉向前冲出,只因一直受迫太甚,蓬木苏早已自感窝囊透顶,于是这一反常之举实则抱了必死之心。
但恰在此时,蓬木苏手中震泽叉忽然闪出一簇光芒,同时一股没来由的气息自叉尖透入进来,继而游走周身,精神气力不由同时为之一振!
蓬木苏顿时惊喜莫名,先将长叉呼呼劈出数下,鸦袍尸孽果然应声而退!
蓬木苏看着手中这柄已然黯淡了二十年的兵刃,不由百感交集,心中更是大为诧异,待到转头之时,正见那位帝裔澄玺此时正自捧着那柄辟邪荡孽剑发傻!
而那柄长剑,不知从何时,也已光芒熠熠,风采绝伦,化为一柄绝世圣剑!
但见辟邪荡孽剑重现世间,蓬木苏心头一震,于是立时头颅再转,却见解万愁此时已然豪气大发,正将那柄慑荒戟舞摆得如光轮翻飞一般,那柄同是天羽烁银旗铸造的兵刃竟是也被点亮了!
只是蓬木苏有些不解,为何这两名曾将客房半数让与自己的黑衣汉子手中兵刃也有熠熠华彩生出,而且从样式看来,分明便是两柄沐阳长刀无疑了!
再瞧两人装束,虽然不曾甲胄兜鍪加身,却全身乌黑装束,一招一式均有追风十七斩的神韵风采,这两人莫不也是锥风怒骑中人?真若如此,这两位可是比起澄玺麾下那些锥风怒骑不知强上多少倍!
这二人何处而来?莫非也是澄玺手下?
也许这位稍显阴柔又有装腔作势之嫌的澄玺果然便是帝裔?莫非之前错怪了他?蓬木苏手中不停,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但见尸孽攻来之势忽减,南巫手中终于得空,偶一回头,也已看到这番景象,不由得也是回望澄玺一眼,再而转头对着蓬木看来,只是眼神之中的笃定已然不再,反而生出一丝少见的疑惑来!
只是,南巫与蓬木苏不曾看到,距此不远之处,恰恰也有一柄兵刃刚刚烁烁光起!
外面,城内一条沿河街道上,早早下楼而去的阿瓜跑得太急,竟将阿莎伯白等人尽皆甩在了身后远处。
刚刚转过一个街角,眼见一只妖孽正自扑向一个小儿,阿瓜心中发急,索性不管不顾的凌空飞起,对着那只妖孽一刀斩落,谁知那妖孽后背只被砍出一条白印,却是皮肉未损分毫!
但那妖孽却被这一刀激怒,放过眼前小儿,反而对着阿瓜猛然扑来,右臂刀斧一阵狂砍乱剁,左臂孽生出的长爪不时偷袭,回身转体之时,更有生有骨刺的长尾忽然扫荡而来,这番动作比起魅幻沼泽之时却又纯熟了许多,似乎这些妖孽并非只是简单拼凑而成的愚蠢兽物,反而也有习练之能,进而大有进境了!
这可苦了阿瓜,只因长刀尚自无法伤及妖孽,此时不过勉强格挡,于是妖孽步步紧逼,阿瓜只得左支右绌、步步后退,一时之间险象环生,狼狈至极!
及至被逼到一个角落之中,再也退无可退之时,阿瓜才猛然醒悟过来,立时在心中将西祝教授的控兵术急急默念一遍,手中长刀顿时亮起,阿瓜顿觉一股大力从体内凭空喷薄传出,这股大力似已又胜此前一筹,先在体内游走一遍,待到充满身体各个角落之后,便力随意转,猛地注入手中沐阳长刀之上,一簇通透澄黄锋芒随即烁烁闪出!
但见这簇锋芒比之从前又长出半尺,此时已有尺半,忽吞忽吐,如影随形,此时握在手中,犹如一条点燃的光刀芒刃,好不璀璨!
与此同时,阿瓜身体四周似乎也有熠熠鳞光泛起,双肩与胸前更是隐约凸显,便连头面之上也似戴了一顶兜鍪一般!
阿瓜杀孽心切,一时并无觉察有何异常,但这番景象却被后面跟来的尕二瞧见。
尕二一愣之下,便即立时想起却是隐约想起曾在南巫居处孤峰幽潭中见过的一幕,心道原来那身盔甲竟然不是幻觉,此时看来,倒是真真切切已然穿在了阿瓜身上。
念及此处,尕二不禁叹道:阿瓜到底是何来头,为何这等好事我尕二从来不曾享得半点,反倒被这个家伙一个不拉,全都碰上……
那面,阿瓜待见沐阳长刀如约亮起,便忙不迭上前,手起一刀,将涌身扑来的妖孽拦腰两段!
阿瓜随即神威大发,沿着一条巷子一路杀去,沐阳刀光芒闪烁,立地九斩精妙绝伦,加之此时体内真气流溢更胜以往,轻轻一跃便有数丈,长刀挥出便见妖孽血肉飞溅。
如此将一条巷子中的妖孽杀尽,阿瓜已到河边,但见一只孽畜此时正挥舞八条尸蚴巨腕对着两岸人众予取予求,阿瓜不及多想,涌身一跳,便已腾空数丈远近,恰好落在孽畜身体正中!
孽畜倒也机警,感觉有人跳落,便有一条尸蚴忽然弯身袭来,但见森森大口已知眼前,阿瓜往外一闪,同时手起刀落,将尸蚴头颅斩落下来!
尸蚴吃疼,如树长躯死命摆动,险些将阿瓜撞下河去,阿瓜闪身勉强避过,却见又有两条尸蚴左右夹攻而来,阿瓜只得再退,但孽畜身上尸蚴仍有七条,此时早已放弃袭击岸上人众之念,转而专意攻击阿瓜。
阿瓜此时尚不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