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荡孽>一九二、端倪

刚一上岸,早有一队火把赶到面前,济涛看是,却是那位自称锥风怒骑骑尉的渡有衡,声言前来请罪。

济涛不解,渡有衡随即说起,水师离去之后,那条乌蓬小船舱中三人不知用了何等办法竟然逃了出来,众人追捕不及,渡有衡随即下令放箭,本想抓个活口,也好审讯说话,不料手下箭法太好,竟然全都射中要害,船上三人就此一命呜呼了!

说完,渡有衡又令手下将三具尸首抬来,请济涛验看。但见三人无一例外背后中箭,箭镞所入之处皆在后心,因此一箭毙命,绝无可救之理。

济涛看完,不由抬头望天,但见此时夜色深沉,虽有月色火把照耀水面,便要看清十步之外已是极难,而那艘乌蓬小船距离客栈门口众人何止三五十步,若想连发三箭,又全都射得如此精准,却也大为不易。

虽觉此事有异,但三人本就顺手捉来,此时军务繁冗,济涛一时无暇多想,听了渡有衡这般说辞之后,不但不加怪罪,反而说出几句安慰之辞,令其不必放在心上,随即唤来几名兵士,将三人尸首一并抬到城外乱坟岗中埋葬去了。

渡有衡于是再度躬身致歉一番,便即站起身来,脸上一副如释重负神情,随之道声劳烦,便转过身来,对着不远处的澄玺望了一眼。

澄玺不语,却是暗暗点了点头。

但迢远此时却是惊愕上头,虽然不知三人究竟如何身死,但其中一人面目却是识得,便是那名曾往胧朦寨送信的那个瘦子澄无绽,此人曾在蓬泽王殿中自揭假面,迢远又怎能认不出来!若是论起,此人应该也是锥风怒骑中人,正是渡有衡属下。但为何渡有衡却非要假装不识,反倒要害了他的性命?

莫非其中有何不可告人之处?念及此处,迢远心中不由咯噔一声,随即转头看向澄玺,却见这位帝裔公子此时神情自若,便如不知此事一般。

迢远目光再转,恰与正向这边看来的蓬木苏眼神对上,只见蓬木苏先是对着迢远点了点头,又将食指立起,对着迢远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迢远一怔,却也只得将头点了一点。

正在这时,一条残破的小船朝这面悠悠荡来,待到靠上栈桥,便见四个身影陆续跃上岸来,当先一人正是细如麻杆的尕二,后面跟着两个圆滚滚的身影,自是伯牙仲黧兄弟,阿瓜默默跟在身后,最后一个上岸。

待到看清,迢远立时迎上前去,嬉笑一番过后,但见四人从头到脚早已被血迹沾染得污秽不堪,神情之中虽有疲惫,却是兴奋异常。

迢远正自纳闷之时,尕二那张闲不住的大嘴已然开启,将一路斩杀妖孽之事一一道来,尤其讲起如何找到一家焰火作坊,又如何灵机一动想起爆裂孽兽之法时候,尕二便对自己好一番夸赞,那副劲头简直便如刚刚指挥完千军万马归来的将军一般。

迢远已然了解尕二脾性,正要戳穿之时,尕二却已话锋一转,开始讲述阿曦如何神勇无畏,手中长刀与身上铠甲如何神奇,待到最后,还不忘夸奖伯牙仲黧兄弟二人几句,却也勉强算是良心未泯。

话音还未落下,阿莎忽又飘然而回,但见阿瓜无恙,阿莎便悄悄隐向角落,任由尕二伯牙追问,阿莎却是只字不吐。

待到铄凛随后现身出来,迢远立时快步迎上,其余众人见铄凛依言重回,也是个个喜出望外,只是铄凛冷淡依旧,但听有人问起,也仍然只是轻描淡写,寥寥几句,便已将战况说完。

随后,铄凛不用引荐,已然走到济涛面前,几句警言出口,已将妖孽来龙去脉说清,同时又教授济涛一些防御之法。

济涛初时不知铄凛底细,但见此人相貌非常,语带凛然之气,尤其额头眉心之处更是多生了一只眼睛,济涛便立时生出几分郑重。

济涛虽未见过天羽,却也从族中老者口中曾有耳闻过羽族相貌特别,因此心里暗暗生奇,但闻此人口中所说又都是有益城防之事,济涛不敢怠慢,一边倾听,一边诺诺记下。

待到听完铄凛这番分解,又见铄凛与阿瓜尕二等人身上尽是血迹污秽,而刚才那位声言曾经领兵抵御妖孽的澄玺与身边环绕众人却是溜光水滑,衣衫整洁,济涛不由对刚才澄玺那番说辞暗暗生起疑来。

出了这等骇人听闻的怪事,卧牛堡中上到官吏豪富,下至贩夫走卒,尽皆一夜无眠。

济涛更是谨慎异常,率领船队深入堡中大小河岔之中,如篦子般再度梳理一遍,生恐留下漏网孽兽,陆上更有守堡兵士逐街逐巷筛查过去,但见妖尸孽体,无论死活,便再行诛戮一遍,最后拉出堡外焚烧掩埋。

与此同时,更有两艘舰船早已驶出卧牛堡,向着孽畜逃窜的方向追击探查一番,想要弄清孽兽来处。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已然天光大亮。

眼见两艘舰船重回堡中,却是不见半点孽畜踪迹,那些孽畜与大队妖孽竟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番结果不禁令济涛大为困惑,只因皎月自来安宁富庶,卧牛堡虽是王都前哨,却也已是皎月腹心所在,自从蜂孽大战以来,便再也没有动过半点刀兵,即便偶有流寇匪贼作乱,却也多是小股流窜来此,从来不成气候。

但昨夜这番劫掠城堡之举却已兴师动众,无论八腕巨兽还是那些人身鳄尾的怪物,更是闻所未闻,可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来了,还足足杀戮了数百客商堡民,就连守城兵士也是折损惨重,若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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