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荡孽>二五四、受死

此时想要调头折返也已不能,见此景象,澄曦心中不由暗暗生悔,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催动胯下嗜赭兽继续前冲。

片刻之后,刚刚转过一个隘口,空中随行的秃雕忽然凄鸣一声,竟而振翅高飞,落上天门峰顶,再不归来。

澄曦正不知秃雕为何如此,却听得尕二一声惊呼传来,澄曦立时将视线收回,顿时发现山谷猛然收拢为一面光滑陡峭的绝壁,嗜赭兽见此,身子猛然一顿,前蹄高高扬起,口中发出一声绝望嘶鸣!

澄曦更是心中咯噔一声,只因此时已然来到山谷尽头!

抬头望去,便是那座拔地而起的独峰,居高俯瞰,睥睨众生,唯有峰顶秃雕喳喳怪叫,似乎正自嘲笑自投罗网的四个活人!

澄曦终于明白起来,但见左右皆是光滑石梁,高余十丈,壁立如削,绝无半点立足攀援之处,任凭嗜赭兽能耐再大,也绝难跳脱出去!

无奈之下,两头嗜赭兽只得转身拨回,还不等冲出,便见蒙面骑士浩浩荡荡而来,早已将来路堵了个水泄不通,此时虽然已经停下脚步,不再逼迫上前,但手上弓弩成排,箭矢如林,全然向着四人瞄来!

雪上加霜的是,不知何时起,山谷两旁峭壁顶部,也有两队蒙面射手露出头来,手中同样弓弩高举,直指谷中四人而来!

“穷玩贼兮兮的混账东西,跟他们拼了!”尕二眼见中计,不由大骂出口!

伯牙仲黧兄弟更是面无惧色,斧锤入手,便要催动嗜赭兽上前拼命!

“哈哈哈哈哈……”就在这时,一声大笑忽然从澄曦口中传出,谷中回荡,久久不绝!

尕二与伯牙仲黧一起看向澄曦,眼神之中全然疑惑之色,似是心道这位帝裔公子莫不是疯了!

笑罢,澄曦忽然正色道:“想不到澄曦区区一介落魄之身,不过有个先帝后裔的虚名罢了,竟而引来如此兴师动众之举,果真倒是费心了!”

此言一出,对面与两旁顿时惊愕莫名,一阵交头接耳过后,便有窃窃私语连番响起,似乎那伙蒙面之人竟被澄曦这番话语惊到了!

澄曦见此,索性继续说道:“今日中了你等圈套,澄曦自知绝难生还,且不管你家主人是谁,无非只是想要澄曦一人之命,与我这三位兄弟毫无干系,既是如此,尚请将他们三人放了,澄曦引颈待戮便是,如何?”

“你又说的甚么鬼话,既是兄弟,便应同生共死,脑袋掉了,不过毬大个疤,谁还真怕了他们不成!”尕二忽然大声喊道。

伯牙却是笑道:“这一路行来,酒肉吃喝不少,世面更是见了许多,今日便是死了,也是不枉了,你就少些啰唣,大不了一起去阴间走一遭,仍旧一起胡吃海喝,扯淡打屁,岂不也是美事一桩!”

话音刚落,嘿嘿笑声已从仲黧口中传出,但见这个从来不置一语的憨货此时仍旧一脸天真淳厚,浑不把个死字放在心上!

澄曦见此,心中不由一热,不由转过身去,目光从三人脸上一一划过之后,竟然再难说出一语,随即霍然转头,向着谷中那伙蒙面之人大声喝道:“冤有头,债有主,即便澄曦自来问心无愧,但今日且管不了这许多,若能放我三位兄弟出去,澄曦愿意一力承担,好让你们回去交差,怎样?”

此言干脆果决,豪气冲天,对面那伙人听了,尽皆耸动不已!

片刻之后,忽有一声从谷中蒙面人中传出:“死到临头,尽然还敢假托已故先帝名号,着实该当零割碎剐方能解恨!”

“假托先帝名号?哈哈哈哈……”又一声长笑从澄曦口中发出,“真若假托帝裔名号,澄曦此时可还是这副落魄之态?真若假托,早在皎月王殿求亲之时,澄曦便已早早认了,虽然不至一呼百应,却也总能沽名钓誉、拥美入怀,再不济也能哄得百十个忠义死士同赴霜林,总不至如而今这般只有区区三人同行!”

说完,澄曦抬头举目,直视对面蒙面骑士而去,同时将手中长刀慢慢举过头顶,心中又将西傩教授的控兵术默念一遍,顷刻之间,一丝澄黄焰芒从刀尖闪烁而起,随即疾速游走,瞬间传遍刀身上下,那柄黑漆无光的沐阳长刀立变为一柄光芒神兵!

长刀点亮,骚动立生,只听阵阵讶异之声从对面人群中响起,澄曦接着说道:“且看这口沐阳长刀,与你等手中长刀可有不同?再看这刀身焰芒,尔等之中若有曾经蜂孽大战之人,便知此兵乃是天羽所铸,烁烁焰芒更非常人所能催发……”

“莫要听他胡诌,人帝自有辟邪荡孽剑在手,谁又见过这等没来处的长刀,不如一起发箭结果了他,免得继续妖言惑众!”不等澄曦说完,又一声高呼已然响起。

耳闻得这个声音大为熟悉,竟而像是那个名叫澄不破的胖信使声音,便在卧牛堡时便已听过,应该不会出错!

可澄不破不去跟随假冒帝裔前往霜林,为何却又来了此处?澄曦不由大为纳闷!

正在此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发出:“听我号令,放箭!”

这声音竟是也不陌生,便如充任危殆求亲副使的国舅萧檀一样!

这两人本应水火不容才对,为何此时却混作一处,一起来了这里?

澄曦一旦品味出来,不由立时懵了!

但此时,拉弓引弦之声已然连绵响起,点点寒芒一起向着谷中瞄来!

“且慢!”先前那个蒙面骑士忽然说道,“他们既已成了瓮中之鳖,自然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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