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荡孽>三三二、入林

东牧元耆同样吃了一惊,重新定住身形之后,立时说道:“可要小心了,前面似有断崖流瀑暗存,正将冥渊之水猛然吸去!”

澄曦闻言一惊,一面抓紧小舟绳索,一面欠身向前张望,只前方高台巍然压顶而来,除去星点幽光,唯有水流匆匆,全然向着正前那张龟口集去,那副磅礴激荡之态,竟似要将冥渊之水全然吞入龟腹中一样!

不知为何,澄曦忽然想起魅幻沼泽中的那股将偌大蓬泽双体四翼蓬船全然吸入其中的吮流,同样力道极大,同样难以阻遏,只是那时尚有铄凛炁练射来,及时纤拉解救,此时却是无遮无拦,再无解救之人!

“莫非便要被这张巨口吸入地底深渊中去?”

澄曦心中忽然泛起一丝恐慌,于是潜目一开,向着东牧元耆望去,询问除去眼前这条通道之外,是否还有其他进入这方寂灭高地的入口。

东牧会意,却也只得无奈摇头,只因尸林鬼台身藏化外,无人知晓出入之门存有几个!

眼见冥渊之水虽然广阔至极,却又四周不动,唯有龟口之处奔流咆哮,将水流全然吸吮进去,看似再无他途可循。

身已到此,后悔早已不及,恐慌更有何用?澄曦只得硬起头皮,任由小舟望着龟口急蹿而去!

这条如同蛇颈一般的山梁之中,同样漆黑暗昧,唯有影影绰绰的幽光暗影不时在头顶闪逝而过,令人顿生几分憋闷之感。

下方水流湍急,势如倾倒,小舟一入,便如一张微不足道的落叶,颠簸摇晃,若非两人死死抓住舟舷,便已全然甩飞出去!

如此颠簸片刻,陡然悬空之感忽而传来,还不等反应过来,小舟忽转昂扬而上,接着水流托举之势,被猛然抛射出去,似乎小舟已然行到落瀑尽头!

不等惊呼发出,一股极大的激荡之力再而从船底传来,同时一声巨大的噗通声响起,小舟终究落回水面之上!

不知是这番变化太过剧烈,将匿身气障扯出了缝隙,抑或小舟落水动静太大,早被敌人听到。

被震得七荤八素、几乎呕出的澄曦,还来不及回过神来,便见空中忽然生出数团绛紫雾霭,凌空盘旋,破风穿梭,全然向着小舟急急聚来!

东牧元耆眼尖,早早望见,不由大声喊道:“小心头顶妖瘴!”

澄曦抬头上望,却见这哪里是甚么妖瘴,分明便是些鸦袍尸孽罢了!

如此说来,倒是来对了地方!

此时置身小舟之中,脚下太过局促,纵有杀孽之能,却是难以施展,澄曦见此,索性将长刀抽出在手,舞出一片澄光焰芒,让鸦袍尸孽不敢靠近,同时催促东牧元耆将小舟速速吹向岸边。

鸦袍尸孽果然忌惮澄曦长刀,一时不敢直直扑上,反倒飘荡四周来往穿梭,此时小舟之下虽然仍有水泊,却是一条环绕寂灭高地的小沟模样,因此并不宽阔,东牧元耆再兴一阵疾风,小舟缓缓向前,终于靠到岸上!

澄曦当先跃出,刀法立生变化,不守反攻,向着迫上前来的鸦袍尸孽直逼而去,东牧元耆随后上岸,一展手中长拂,与鸦袍尸孽战在一处!

此时已非初见,鸦袍尸孽习性能耐更不陌生,一旦施展开来,鸦袍尸孽连连受创,绛紫雾霭陆续腾空,仅剩唯一的鸦袍尸孽倒也精明,索性飞上半空,化作一枚绛紫妖魄,向着寂灭高地顶部逃去!

紫光飞逝,划破暗昧,恰好可做引路之用,倒是省去了找寻烦恼,澄曦再不迟疑,随着绛紫妖魄飞射之处快步跟去!

刚刚奔出不远,地势开始向上隆起,澄曦索性手脚并用,开始向上攀登,同时小心戒备虽是可能涌来拦截的尸孽大军!

可往上再攀一阵,尸孽竟是一个不见,就连那些鸦袍尸孽也是销声匿迹,再不现身了!

澄曦不由心头诘怪:“此处便是尸孽老巢,为何不见尸孽前来拦阻,这般静悄悄的,倒像是全然搬空了一样!”

何止澄曦,东牧元耆此时也大为不解,只因鬼台山坡上栽种的尸木,此时早非笔挺直立,反倒根根自顶部开裂,宛如一根根爆开的竹花,禁锢其中的人尸早已不见,唯余一条条如同根须的中空管道,想来便是为尸孽输送养分之用。

东牧元耆心头渐渐变凉,待到俯身触摸鬼台地面,一股热烘烘的气息传入东牧手中,东牧元耆不由长叹一声。

只因此间尸孽生发模样,比之当年孽巢中的蜂孽虽有异处,其中道理却是如出一辙,只不过将六角蜂巢换作了纺锤状的尸木罢了,其中却一样管道连接,用以输水送料,催生孽物生长。

若是再有诱发魂魄之物潜移默化,孽物便由此生出魂魄了。

念及至此,东牧不禁抬头望向尸林鬼台顶部,果然便看见一簇如同花蕊般的幽光掩映于白雾之中,忽明忽灭,其中一根塔柱屹立挺拔,居于中央,四周环簇短促之柱,几如雌蕊,合在一处,便如当年蜂孽球形堡垒上方挺立的那朵诡花一般!

也许,孽物终究长成之时,便各自破壳而出,将禁锢躯体的尸木打破,从而脱身而出,为祸人间了!

果真便是这样!东牧心头猜测终得验证,却无一丝欣喜之意,脸上反而死灰一片!

澄曦望见东牧神色异常,不由潜目洞开,急急问询。

东牧只得将心头所想和盘托出,澄曦听见,却是并不惊讶,反倒望着鬼台顶部一指,随后率先拔步而出!

自知这位人帝之子已然抱定鱼死网破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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