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浅似乎猜到了贺茂之的心中的担忧,忍不住为自己曾经的做过的蠢事感到羞愧,开口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表哥,商人从不低贱,过去是妹妹我年幼无知,这里给表哥赔个不是!”
见云卿浅福身行礼,贺茂之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连忙上前搀扶:“别……表妹别这样,你这样,让祖母看到了,又要说我欺负你了!”
云卿浅笑笑,跟自己亲人相处,总是要更轻松些。
“表哥,其实进京,也未必是件坏事。”
“唉,可我无心向学!”沈茂之有些泄气的坐到椅子上。
云卿浅倒了一杯茶给沈茂之,开口道:“表哥可以在京城做生意啊,沈家的生意一直在江南,从未进过京城,若是表哥可以将生意作大,做到京城,甚至做进皇宫,那就是天下皇商了。到时候,不比一个六七品的芝麻官更能光宗耀祖吗?”
沈茂之被云卿浅说的眼睛发亮,可是他没有盲目高兴,而是开口道:“事情哪那么容易,做生意是要有本钱的,不仅如此,也要有人脉。沈家的人脉,都在我爹和几个叔伯手上,他们为了让我好好读书,根本没有给我介绍过任何人脉。”
云卿浅笑了笑,开口道:“有了好的谋划,人脉自然就来了。”
“愿闻其详!”沈茂之开始觉得自己这个表妹也不是那么难以相处了。
——
平淡而温馨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眼看着就要八月十五了。
这一日云卿浅出门去准备买些五仁回来做月饼给沈家老祖宗吃,却不曾想遇到了一个小意外。
“哈哈哈,来呀,你来抓我呀!”
“还我,快还给我!哼,哥哥坏!”
两两个小朋友在街上嬉闹玩耍,一不小心冲撞了云卿浅。
云卿浅刚从铺子里出来,被小朋友这么一撞,直接脚下一口,踏错了两个台阶。
她心里一惊,还不等惊呼出声,手臂就被人扶住了。
“小心!”声音醇厚低沉,带着成熟男子的沙哑。
云卿浅站稳之后,不等收回手臂,那人已经礼貌的退开几步。
云卿浅站稳身形,才看到眼前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的男子,原来是逍遥王白邡。
“王爷!?”云卿浅有些惊讶能在这种市井之地见到逍遥王,更加惊讶于他手上的东西。
他虽然穿着一身质地不凡,做工考究的华服,可手上却拎着一条大鱼,似乎是怕那鱼弄脏了云卿浅,他还特意将左手举得又高又远,眼下还没来得及放下,实在有几分……滑稽。
看到云卿浅眼中浮现的几分笑意,白邡有些赧然,连忙放下手,开口解释道:“这里的民风淳朴,我与百姓之间也时常走动,这……这是那渔档老板非要塞给我的节礼。”
逍遥王自称我,显得既亲民,又轻松。再加上对白丹青印象颇好,所以云卿浅不介意与白邡聊几句。
“王爷爱民如子,百姓们才会惦记着您,想来,这一定是那渔档最大最好的一条鱼了。”云卿浅莞尔一笑。
白邡也笑了笑,年过不惑的白邡多了一份成年男子的成熟魅力,少了几分少年的青涩之气。眉眼间都是稳重和睿智,引得大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争相相看。
“云小姐过奖了……哎……”白邡话没说完,那条巨大的锦鲤就从他手上蹦了下去。
鲤鱼生龙活虎,脱离了束缚在地上扑腾扑腾的又蹦又跳,云卿浅一个躲避不及,直接被鲤鱼跳到了裙摆上。
青白相间的襦裙瞬间洇湿了一大片。
“啊——”云卿浅小声惊呼,可却免不了花容失色。
白邡见状顿时尴尬不已,连忙上前手忙脚乱的将鲤鱼抱了起来,白色的锦袍上也被粘了许多污渍。而那条大鱼还在他怀中不停的摇头摆尾,看起来活力不减。
弄了好半天,白邡都无法将鱼控制住,最后一咬牙,伸出两指在鱼身上不知哪里点了一下,那鱼霎时间不动了!
竟然是……竟然是被点了穴道?
云卿浅目瞪口呆!
白邡尴尬的笑道:“哈,没想到鱼的穴道跟人也差不多哈!”
“噗……哈哈哈!”云卿浅这次没忍住,真是笑的花枝乱颤了。难怪白丹青那么单纯可爱,原来有这样一个不像王爷的王爷爹爹啊。
白邡显得有几分尴尬,可更多是无奈。
“让云小姐见笑了。”
“王爷,您是长辈,叫我卿浅就好,不必小姐来小姐去的。”云卿浅随意的抖了抖裙摆上的污渍,并不是十分在意。
白邡拿着鱼的手微微顿了顿,片刻后开口道:“那我就如你舅舅他们那般,叫你浅儿吧。”
云卿浅点点头算是应下。
白邡笑笑,继续说道:“浅儿可要到我府中一叙?这鱼弄脏了你的裙子,我把它做熟了,给你赔礼如何?”
云卿浅又惊讶了:“王爷亲自下厨?”
白邡开口道:“闲来无事嘛,什么都做做,也算体验人生百态了。你说是吧?”
云卿浅轻轻应了一声:“王爷豁达!”
白邡笑了笑,不等云卿浅开口拒绝去王府,白邡就继续说道:“我与你母亲和几个舅舅都有过几面之缘,你母亲也如你这般才华横溢,她曾在我王府画过一幅画,前几日陛下在,我也忘了提起,今日正好碰到你,你可愿去看看?”
云卿浅愣住了,母亲的东西?还是画作?
她只知道,当年母亲难产而亡,而后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