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满是忧伤,听的穆容渊一阵心烦,他可不认为云卿浅是对他一往情深,那么云卿浅口中说的“有情人”是谁?还不是那王八蛋宇文璃?
穆容渊说不上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总之是咬牙切齿的想掐着云卿浅的脖子,让她瞪大双眼好好看清楚宇文璃到底是个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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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证有了,剑穗儿。
人证有了,粱池自白。
案件瞬间变得简单了,此罪虽然罄竹难书,可说到底那韩雨露也是自尽而亡,所以昭文帝没有斩杀粱池,只让江桓褚按照律法,判了粱池发配之刑,至于发配的地方,云卿浅又提了关东那苦寒之地。昭文帝想了想便允了。
案子结了,所有人都莫名松了口气。
云卿浅看向穆容渊,好看的双眼上下眨了眨,穆容渊心里一动,感觉那云卿浅长长的睫毛像羽毛滑过他心头一样,让他心痒难耐。
可他明白,云卿浅并不是对他示好,只是告诉他,到此,为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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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案件结束了,大家都打算打道回府了,就在所有人准备退朝时,江桓褚再次开口道:“启禀陛下,臣还有事启奏。”
云卿浅瞥了一眼那大理寺另外两个侍卫手中托盘,嘴角微不可查的翘了翘,垂眸站在一边。
“还有何事?”昭文帝有几分不悦,忙活一天,心情跌宕起伏,他有些累了。
江桓褚开口道:“韩家二小姐被迫害一案,算是结案了,可以二小姐之死嫁祸忠勇侯嫡女一案,尚未完结。”
昭文帝挑了挑眉,晌午在御书房,他与云卿浅面谈,已经大概知道了是谁加害她,江桓褚找到证据了?
昭文帝看着半昏迷的护国公,心中冷哼一声:“真是条老狐狸。”
昭文帝斟酌一番,觉得护国公已经折了龙武军统领一职,眼下怕是不宜再动了。
“此事朕以有所了解,你且不必说了,朕自行处置。”
文武百官低下头,心中暗道,这陛下还是偏爱护国公的。
江桓褚听皇帝这么说,忍不住皱了皱眉,可他心中再怎么不悦,也不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去忤逆圣意。
江桓褚抿了抿嘴唇,继续道:“臣遵旨,”
“退……”乔公公的退朝二字还没喊出来,就又被江桓褚的话打断了:“启禀陛下,臣还有第三件事。”
“江大人到底有完没完啊!”这是文武百官此刻的心声。
昭文帝也有些不耐烦的看向江桓褚。这次江桓褚为了避免昭文帝封他的口,忙不迭就如倒豆子一般,迅速将事情阐明。
“启禀陛下,微臣在搜寻物证的时候,无意中在韩二小姐房中得到两个物件儿。”
众人伸着脖子去看那托盘,想知道又有什么令人咂舌的隐情。
江桓褚拿出托盘上的一个东西,众人看过去,似乎是……一个肚兜?
这是女子私密的物件,有些文臣忍不住皱了眉头。
“这是一件女子肚兜,据臣查证,此肚兜尚在制作中,并没有完全绣好图案。”江桓褚的话把众人的好奇心高高的吊起,昭文帝也收起了不耐,认真听下去。
“据微臣调查,这肚兜上的雨后新荷图,用的刺绣针法是拧花绣。而据臣走访,这已经过世的韩家二小姐,确实是擅长刺绣,在护国公府生活的四个月中,二小姐几乎日夜赶制绣活儿,受益者多半是韩大小姐,少半,是护国公的姬妾。”
换言之,这韩雨露绣工出众,所以在护国公府大家都拿她当绣娘一般使唤。倒是她自己衣着朴素,没有一件像样的绣品。
江桓褚又拿出另外一个托盘上的物件。众人看到似乎是一串珍珠项链。
“这是一串北海青珠,乃是护国公夫人曹氏一族所掌管的北海城特有之物。市面上常见的珍珠多为白色或黑色,这天青色珍珠只有在北海出现。在韩二小姐入府当日,护国公夫人便是将一套北海青珠的首饰送给韩二小姐,作为见面礼。这一套首饰含有项链一串,耳坠一对,可眼下只有这一串项链,那一对儿耳坠却是寻不到了。”
“这是何意?”昭文帝忍不住追问道。
“冯骁!”江桓褚喊道。
冯骁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微臣,京兆府捕头冯骁,参见陛下。”
不等昭文帝开口让他平身,江桓褚就继续道:“你且说说,这两个物件的究竟有何蹊跷。”
“是!”
冯骁将柺子六的案件从头到尾,简明扼要的叙述出来,其中重点便说了那荷包所用的面料和上面刺绣的针法。
面料是用普通青色绸缎着青色珍珠粉,伪造成假的霞光锦。
而荷包的绣花和肚兜上的绣花针法一致,这种拧花绣,极少有人会,可见这荷包和肚兜,大约出自一人之手。
按照冯骁的推断,那荷包应该是韩雨霏逼迫韩雨露来做的,条件便是带韩雨露离开护国公府外出游玩,所以才有了韩雨露去醉白池的一幕,才给了韩雨露了结残生的机会。
当然,冯骁所描述的一切,大多来自于推断和揣测,可奈何这物证摆在眼前,众人又因那韩雨露的死,先入为主的将护国公府都划做恶人,所以眼下听到冯骁的推论,就好像听到了事实真相一般,没有人开口反驳。
昭文帝越听脸色越难看,这护国公府真是厉害啊!
庶女被害,嫡子涉嫌,现在嫡女又毒杀了一个淫棍,预谋陷害的又是忠勇侯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