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赫辛这番话里面半真半假,他和二年级老师的确关系不错,他也的确是好几年没有过休息了,不过他本身就不是一个能够闲下来的人,所以他也没有想要什么假期。
这一次,是傅赫辛找了校长,想着能照应一下顾杨烟,于是二年级的曹老师被逼着放了一天假。
晚上,傅赫辛和怪老头通电话。
“第一天支教,她怎么样?”一通电话过来,连个招呼都不打直奔主题,这是怪老头这么多年的风格,傅赫辛已经习惯了。
“好像适应得还可以,除了校长收养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男孩一天到晚缠着她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外,一切都不错。”
“之后的才是重点,你多加注意。”
“是的老师,还有,老师,”傅赫辛顿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问出了一个自己这几年一直都想问,但是一直都找不到机会问的问题:“老师,您让我们来这里支教,真的是为了考验我们的毅力吗?”
“不然呢,你以为呢?别一天到晚瞎想些有的没的,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把我催眠了你好毕业啊,我可不想一直都养着你。”怪老头很快就否认了,但是却让傅赫辛几乎是更加肯定了。
怪老头挂断电话后表现得很不开心:“哼,小毛头想猜我的想法吗?要真被你猜中了我还能叫怪老头么?”
不过傅赫辛的想法的确没错,怪老头让他们支教的目的不在于让他们吃苦看看他们的毅力,不然的话,更偏远的,条件更差的地方还大有所在,甚至其中还包括一些村子里还有着知识就是废物的观念存在,在那里可是更能考验一个人的毅力的。
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说是要考验毅力,其实主要是想培养他们的责任心。
催眠不同于别的心理学门类,这向来都是一门神秘而又带有危险性的学科,虽然大部分的心理医生也都会些小小的催眠来对患者的病情做一个更准确的判断,但那毕竟和他们所研究的不同。
他们研究的不是引出,而是改变,是将人的记忆,习惯,甚至是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做出的改变,让人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正常的
这样的本事就是一把双刃剑,使好了可治人,使不好可毁人。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学生去做些什么坏事,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看人的本事总还是有一些的。
他怕的是学生的不负责啊。
当然这事顾杨烟是不会知道的,她现在也没有这个心思去知道,她又一次对着跑进自己房间里来的鹿灵发愁了。
她不过出去接杯水的功夫,这孩子呲溜一下就钻进她房间来了,还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一副无辜的样子。
真是成精了不成?
这孩子有这么缺母爱么?从她到这不过两天的时间,何况她也没对他做过什么特别的举动,最多不过就是在他要抱抱的时候抱他一下而已……
等等,该不会就是因为这样他就觉得撒娇卖萌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吧。自己是不是该对他疏远一些好让他不要这么缠着自己了?
就在顾杨烟思索怎么把这小家伙弄出去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顾老师,你在吗?小灵有没有到你这里来?”外面传来了校长的声音。
“校长先生,请等一下,我把小灵带出来。”然后又转向鹿灵:“你看到了吗?校长先生在担心你,你不能乱跑让其他人担心知道吗?快点回去。”
“漂亮姐姐,你不喜欢小灵了吗?”
顾杨烟真的很想说本来还不是,但现在是了,只是鹿灵的眼泪说掉就掉,也不哭出来,就是那样子一边流泪一边看着她。
这孩子怎么没生在宫斗剧里,一定能助她的娘亲一臂之力啊。
顾杨烟心一横,把鹿灵抱出了房间,校长责备了他几句:“早上才跟你说过不可以打扰老师们的,怎么晚上又不听话了,是不是想被我打屁屁?”校长脸一板,还真有点吓人。
鹿灵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跑着说:“小灵知道错了,不要打我的屁屁。”
跑了没多远鹿灵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这里的地不算平整,资金有限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鹿灵这一下是真的摔狠了,懵了好一会儿后吃痛哭了出来,越哭越大声,顾杨烟和校长连忙过来查看他的伤势。
膝盖上肿了一块,脸上也破了皮,其他地方看起来倒是还好。
不远处的傅赫辛过来查看情况,看到鹿灵受了伤,上去小心地把他抱起来,尽量不碰到他受伤的地方,然后就要往医院赶。
但鹿灵又找到时机抓住了顾杨烟的衣服不放手,不管哭得多狠就是不放。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顾杨烟觉得这是眼下最快的方法了,傅赫辛点点头,叮嘱道:“你跟紧一点,别迷路了。”
这会儿功夫,校长找了鹿灵的病历卡送来,他本是想一起去的,否则他不放心,但一想,从这里到医院用交通工具反而不方便,只能走着去,他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要给他们添多少麻烦,可不要去的时候一个病号,回来的时候两个病号。
于是他也只是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而已。
傅赫辛到底是来过这里好几次的人,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医院,直线距离的确不远,就是爬过了一座小山穿过了一片草地而已。
不过这里毕竟只是小医院,虽然照了x光确认了轻微骨折,但是却没有可以上石膏的人,护士说让他们第二天七点半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