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莲蓬和小雀呆在屋里头,听着下边传来死了人的话,一时间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张,只是池莲蓬稍好点,好歹年龄比小雀大些,自己也算死过一回的,稍微镇定点,拍拍床边,“你也坐着吧,咱们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小雀怕得不行,抖着身子坐了下来,往池莲蓬这边靠了靠,想着汲取一点温暖,眼中强忍着眼泪,咬紧牙关不敢哭出来,就怕自己出了声,害得池莲蓬也难受。
下边,官差过来将现场封锁,仵作也随后赶到,处理两具尸体,官差看着那男子的配饰感觉不对,现场问起那男人的身份。
那妇人身边跟着一个管家样的仆人,如今是现场最为镇定的知情人,他说这男人是他家老爷,是要赴京复命的荆州刺史,原本要到这客栈投宿,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一下车就这般了。
没多久古楼镇的镇长也赶过来了,据闻死的人是荆州刺史,差点吓得这老镇长直接晕过去!
这可是从四品的刺史大人啊!竟然死在他这镇上,回头上边不是要给他记上一笔,他这乌纱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
老镇长缓了缓,这才深吸几口气,即使没想到最近愈演愈烈的官员死亡事件会惹到自己这靠着京都的镇子,只是如今也没办法,只能好生处理,当下让那管家先拿出这荆州刺史的敕牒和告身出来证明了身份,这才让人好生处理这两人,又让大夫看了那悲及哭晕的刺史夫人,先扶进客栈里歇息。
那管家抱了车上还在睡觉的孩子出来,这孩子正睡得香甜,丝毫不知道自己从此没了亲爹。管家仍旧不放心的捂住他的眼睛,一脸悲恸的抱着他,跟着女主人进客栈,经过门口的时候,看着倒在地上的荆州刺史,一行老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掌柜的尽管心里头憋屈得很,想着自家的生意回头要坏了,但是面对人家一家荆州刺史的大官家眷,即便那正主没了,也不敢怠慢,赶紧让人去收拾了房间出来给他们安置。
那刺史夫人不愿离开自己的丈夫,一醒来就又哭着奔了过去,那悲恸的嚎哭看得周围的汉子眼眶都要酸了,只是没多一会儿那刺史夫人便有晕了过去。
这回又赶了个大夫过来,大家一看便知道是那位路过镇上的名医,许药许老爷子是也,忙让开路让老爷子进来看诊。
老爷子先给那夫人搭了帕子诊脉,细诊之下,叹息:“唉,世事无常啊!这可是双身子,才怀了一个月的身孕,哀恸不得,赶紧好生送进去先躺着。童儿,你去抓了昨日我配的那副安胎药过来,给这位夫人先煎好服了,安胎要紧。”
那边伙计拉着掌柜到一边:“掌柜的,咱们的空房间都没了。”
掌柜的一听立马急了:“不是还有一间?”
“刚巧有客人刚要走,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那赶紧收拾一间出来,看看哪几间住的女客,好生拜托人家帮个忙。”
“这……女客的房间就那一间,人家还是远嫁的新娘子,据说嫁的也是个官,这不是……”伙计的没敢说“晦气”,只是掌柜的听他说到这也懂。
只是这能如何,掌柜的想着今日那女子进来的时候,那面貌婉约清秀,感觉不是个撒泼的,且如今这刺史大人死在他这客栈门口,再避着晦气也避不开,那姑娘要是愿意做个好事,也算是积德吧。
当下掌柜的便让伙计去问试试,总得让那刺史夫人有个歇息的地方,实在不行再寻男客的屋子,想办法整理一间出来。
有伙计来敲门,池莲蓬只好让小雀去问问什么事,一问才知道下边那官眷的身份,如今想借着他们这屋子休息,池莲蓬也没想到什么晦气不晦气的问题,起身走了过去。
孙得安那边听到动静,便出来看看,知道这是希望池莲蓬给腾屋子,面色也不大好,只是池莲蓬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只望小雀赶紧把他们的东西收拾出来,拜托孙得安等下帮忙提下,回头他们先去孙得安的屋子歇下再说。
那边刺史夫人醒来,经过这失夫得子的大悲大喜,一时险些再晕一次,好在旁边有围观的妇人过来帮忙压了人中,没让她再晕过去,这才扶着她上了楼休息。
那刺史夫人过来的时候,池莲蓬正匆匆往身上披了披风御寒,提着收拾好的行李出来,两拨人给撞到了一起。
池莲蓬朝她刺史夫人行了一礼,便带着小雀退到一边,给刺史夫人让路。
那刺史夫人正在悲中,没顾上问这些事,只让人扶了进去,卧床休息。
池莲蓬和小雀则先去了孙得安的屋子休息,而孙得安安慰了他们,便让他们在屋里耐心等待,去旁边的屋子同镖师们商量这事的对策。
池莲蓬同小雀呆在这屋里,也没了吃晚饭的兴致,店家这会子因为这事,也顾不上做饭了。是以池莲蓬也就只能坐在屋里头,无奈的抱着双臂等着。
与此同时,客栈门口被官差们包围起来,围观的百姓被一一盘问,荆州刺史坐的那辆马车也被查看了一遍,后又经那管家证实,荆州刺史和那死去的丫头生前都吃了前头包子摊买的包子。
官差们紧急赶过去那包子摊拿人,却只在附近的巷子里找到昏迷多时的摊主,再问旁边的摊主,皆没问出刚刚是谁在卖的包子,消息一回报,老镇长差点没抓狂,只得命人将那摊主先给关到牢里头,等候进一步审问。
现场的尸体被收拾了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