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莲蓬跑起来,路过一棵树下时,直接把背上的背篓往树下一放,瞧见地上一根有她手腕粗的木棍,弯腰一拽!
打狗棒法她不会,木棍乱炖狗肉她还是会的!
“南丫,南丫!回答我!”
“呜呜呜!狗,狗……”
池莲蓬听见这声音,心下一紧,穿过草丛,眼前的景象顿时看呆了她,险险的差点摔倒!
怎么会这样?!
李南丫抱着一只黑乌乌的狗,正哭得鼻涕眼泪和成一团。
那狗身上正泊泊的溢着血,身体抽搐不止。
李南丫听见声音,抬起头来一瞧,见是池莲蓬,立马告状:“莲蓬姐,呜呜呜,狗要死了,狗要死了,呜呜呜……都是那个大块头干的!莲蓬姐……”
池莲蓬这才发现一旁站着的大块头。
棍子男?
瞧了眼李南丫抱着的那狗,池莲蓬依稀觉得,它跟荷花池边追她的那只恶狗长得很相像,都是黑溜溜的。
难道这棒子男追狗追到山里,还把狗打成这样了?
孙溪头摸摸后脑勺,瞧着池莲蓬看过来,赶紧把手中的棍子藏到身后。
上头正滴着血,可别吓坏了小丫头。
孙溪头这一藏,却让池莲蓬皱了皱眉。
藏棍子做什么?她都看到了。
池莲蓬看着孙溪头傻笑的大白牙,说:“那个,你要是饿了,干嘛不打山鸡去?狗肉还是别了……。”
李南丫一听“狗肉”这两字,更加害怕的护住怀里的狗,放开嗓门大哭:“不要吃我的沟沟,沟沟不要被吃!哇啊啊啊!”
沟沟?貌似是南丫走丢的那只狗的名字?
“我,我不是要吃狗肉,而是这狗昨天还差点咬伤了好几个,今儿个又出来伤人,所以我才……莲蓬,我……”
孙溪头急得一直扒拉头发,嘴里解释着,盯着池莲蓬,就怕她误会了。
池莲蓬瞧着他那副着急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干脆不管他,回头去看李南丫。
李南丫抱着怀里的狗,一边哭着喊“沟沟”,一边伸手去捂它身上的伤口。
池莲蓬不敢靠得太近,毕竟李南丫怀里的狗还是个喘气的,不论是否有战斗力,她都怕,只能靠近李南丫,弯腰安慰她。
那狗瞧着已经不行了。
孙溪头瞧着她们这般,也不知要怎么办了,想了半晌,从怀里摸出条麻布巾子,递给李南丫。
李南丫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有些害怕,并没有伸手接过。
池莲蓬出手拿了那巾子,塞到李南丫手里,“南丫,用这个给狗包伤口。”
等李南丫给那狗包扎伤口的时候,孙溪头顿了顿步子,转身进了身后的草丛。
池莲蓬瞧了眼他的背影,到一旁收拾李南丫倒在地上的篮子。
孙溪头再次回来时,手里头多了几个野李子,背上一边背了个背篓,一边背了一捆柴。
池莲蓬已经把自己的背篓拿了过来,这会子跟李南丫正在愁怎么把狗弄回去。
池莲蓬不敢背不敢抱,李南丫则是想背背不动,想抱抱不起。
孙溪头把手里的李子放到李南丫的篮子里,对李南丫笑了下,“我帮你抱下山。”说着,孙溪头在李南丫惊恐的目光下,蹲下身将那昏过去的狗往手里一抱,往山下的方向走去。
池莲蓬背上背篓,拉着李南丫跟上。
下了山,李南丫就坚决不要孙溪头抱沟沟,死活要自己来。
孙溪头没办法,只好将狗放下。
正巧李南丫的娘寻过来,池莲蓬喊了声“孙大婶”。
孙喜红应了声,揪了李南丫的耳朵就开始训她,知道她那身血是沟沟身上的,骂骂咧咧的抄起地上的沟沟,揪着李南丫的耳朵走了。
李南丫回过头,“莲蓬姐我走了,我给沟沟看伤去。下次我还和你一块上山。好的。”
“好的个屁啊,哪里学的话,没事就加一句,赶紧跟娘回去!”
“好的。”
池莲蓬看着她们离开,忽然觉得肩上一重,背篓里被放入了什么。
回头一瞧,孙溪头正收回手,被抓了现行,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莲蓬,那几个送你玩。”
池莲蓬说:“你放什么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我听铁柱他们说,村里只你的头发这样绑的……”孙溪头说着,那手又挠起头来,“我娘的那个藤箱子,她说是你送她的,我娘很喜欢。你是好人。”
池莲蓬想了想,她只送了一个人藤箱子。
当时她在院子里弄了个藤箱子,正巧看见一个是个皮肤白皙、声音温柔的女子,见她喜欢,便送给了她。
瞧了瞧笑得傻乎乎的孙溪头,池莲蓬难以想象,那样一个女子,她的儿子竟然是这般的。
池莲蓬忽然有种贵女生出农夫的坑爹赶脚。
毁三观啊毁三观!
“哦。婶子还记得啊。我回去了,天都高了,还要干活呢。”
干巴巴的说了句,池莲蓬紧了紧背篓,告别了孙溪头走了。
孙溪头看着她的背影,脑后的辫子随着步子微微的甩着,带着点俏皮的意味,想着娘亲那日带回那藤篮子时,脸上的笑容那般的灿烂。
“莲蓬。”孙溪头朝着池莲蓬的背影喊了声。
池莲蓬回头。
孙溪头大白牙再现,“莲蓬,我叫溪头。孙溪头。”
池莲蓬匀速回过头,匀速离开。
这一个清晨,太阳照红了胡思乱想、天马行空的女娃的脸庞。
池莲蓬回到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