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正酣,宴席也已经到了尾声。桌上那盘菜,也给这几位吃得精光,就剩下点零星的碎块了。
蔡瑁毫不避讳,当着众人面,把盘子举起,贴着脸,就是伸舌头猛舔。
像是一条饿狗,给盘子里一点油渍都舔得不剩,他才满意。摸了摸肚子,他发出来一声饱嗝,道:“真是美味啊!孟德兄,不知这是何物?”
他指着菜盘里的西红柿汁道。
曹操解释起来:“此物乃是番茄,可是只有番邦才有的,不远万里才运来的。”
蔡瑁一听,登时两眼都直了,他呆滞着,缓了会儿,才回过神来,惊讶道:“啊!这么难得!厉害!孟德兄,厉害呀!果然是人杰,这也能弄到。”
其余人也都纷纷交口称赞,唯独许攸依旧是一脸轻蔑,不断地翘着下巴,显得自己与众不同。
饭菜是吃完了,酒也是喝光了。郑升就起身,拱手道:“各位,我兄弟曹操请大家来,并不仅仅是为了吃饭而已,还有一件重要事情要说。”
一听这话,本来就都不是省油的灯,心里各自有着盘算的青年才俊,全都露出如我所料的表情。
他们都是一脸悠然,神态自若。
郑升就开宗明义,说出来一个请求:“想必各位也都已经听说了我兄弟曹操给人刺杀的事吧?那么我就直截了当地说出来,那行刺的幕后指使者,正是当朝司空袁逢的二公子,袁术!”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全是一个呆愣住了。
本来还一副自鸣得意的脸上,全都写满了惊讶。他们纷纷不可思议地表示:“怎么可能?”
场上,只有许攸仍是从始至终,没有变过神色。还是显得心高气傲,目中无人。
司马朗,蔡瑁,以及娄圭三人则是面面相觑,他们交头接耳,开始了议论。
大约商讨了片刻,蔡瑁此人就立马起身,道:“在下家中有事,我本来就是有公务在身,不久要回荆州,那么就先告辞了。”
一见蔡瑁要走,郑升也不去挽留,曹操则端坐于高位,一手扶着脸,斜着脑袋,望着蔡瑁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寒光。
“蔡瑁此人,胆小如鼠,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小人,以后断不能留。”曹操内心有了第一印象,对于蔡瑁做出了盖棺定论。
后头,司马防本就是与曹操是旧交,他顾及交情,就起身,拱手道:“孟德,那袁术公子若真想杀你,我等也爱莫能助啊。”
娄圭本就是一个想要自保的,不肯惹火上身,他也是附和道:“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宗族不算壮大,要是与袁术争锋,八成得是引火自焚。”
唯独许攸默默不语。
郑升见这二人也有退意,就马上扫视在场,目光停留在右侧,一直不言语的许攸身上。
他问道:“不知许攸兄有何高见?”
许攸没有理睬,只是将酒壶举起,然后往嘴里倒,装作喝酒的样子。但酒壶里早就喝干了,仅仅倒出来一滴酒水。
郑升一见,就招呼了下牛斗,轻声道:“去拿我要你带的烈酒。”
牛斗马上下去,很快便回来,手里捧着一瓶蒙着布匹的物品。
上来案牍,郑升就将这包着布匹的酒拿了过去,亲手送到许攸座位上,道:“许攸兄,不知这你可否满意?”
郑升将布匹一个掀开,露出来里头,那晶莹剔透,光线完全透过,像是水晶一样的玻璃酒瓶,里面是醇厚,清冽的五粮液。
许攸一见,惊讶问:“这是什么?怎么会是透明的?”
郑升道:“这是水晶瓶,里面装的可是玉液琼浆,那是只有异域才有的,万里外才能运送来的美酒。”
几句简单描述,就把许攸的那酒瘾给勾出来。他胃里,酒虫在不断地叮咬,像是受到了刺激,一下子,胃液翻涌,舌头上开始分泌唾沫。
许攸再也忍受不了,就道:“好酒,可否让我饮用一口?”
郑升道:“可以,但只能一口。”
说着,许攸就一把抢夺过去,用手拧开铁瓶盖,直接就瓶口对嘴,往嘴里灌。
“咕咕咕。”一下子,就是一大口,郑升见这位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是要一饮而尽,赶快就抢了回来。
许攸兴致被打断,有些拂怒,但想到自己身为宾客,也就没有敢来抢夺。
他就殷切地望过来,这时候,依旧傲慢地道:“给我再来一口。”
他丝毫没有求人的意思,但也符合这位狂妄之士的作风。
郑升就道:“可以,但你得来说一下,表个态,同时说动他们,要他们与我兄弟曹操结交,共同对付袁术。”
许攸已经是喉咙里蚂蚁在爬,像是要烧开来一般,就觉得肚子里的火要把胃弄炸,需要酒水浇灭。
他马上道:“好,可以,本来我就看不惯袁术。”
他自然不会说出此行是袁绍的授意,只敢以自己的名义来赴会,与袁术对立。
郑升就同意道:“可以,说完,我就将酒水赠送给你。”
许攸就拱手,站起来,对各位招呼道:“在座的名士,我乃南阳许攸,字子远,是袁术幼年的玩伴。我早就看不惯他了,此人仰仗他父亲疼爱,胡作非为,目无王法。就是一个竖子。我听到消息,他父亲袁逢,已经有了将爵位留给大公子袁绍的打算。”
“袁绍,才是我们真正值得尊敬的人啊!”许攸忽然话锋一转,开始鼓吹袁绍,为袁绍招揽人才。
郑升一见,立马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