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升是个遇强则强的人,他是无比精明,以长攻短的法子的。
他专门就会寻求一个人的破绽,一个人的缺陷,而去进攻他薄弱的一环。来轻易解决掉敌人。
而今,张鲁神秘莫测,虚无缥缈。身影难觅。
自然是给烘托得无比强势,就好像一个巨大的石像般。但郑升思忖一番,仍旧是想出来对策,来应对于他。
这策略,就迅速地铺陈,要施展开来。
白天,清晨时分,正是晨光柔和,露水蒸发,空气清爽。
营地内,郑升就是喝完了米粥,随后,也就是恰好这个节点,真是无比的巧妙。
外面,就传来马蹄声。“蹬蹬”地,从营地外,地面上,轻微传来。
郑升心里知道,来使来了。
来使依旧是老熟人,邹靖将军。
邹靖今日身穿便服,也就是普通的灰色布衣,也没什么显眼的,名贵的装饰品。
腰间戴一把收在刀鞘里的尖刀,他就单人来请人去拜会张鲁,一同观望张鲁仙师施法。
自然,此次对方这么轻易,这么便捷,如此的给人轻松平淡感,仅仅一个人前来,连卫士都没有。
基本可以断定,是要有大灾难的。
这对于郑升而言,无比好揣度。
他内心就是迅速判断,想道:“有大麻烦了。大雷声,背后往往雨点小,而丝毫没有预兆,却是骤然降临的倾盆大雨。”
郑升他熟知的道理,其实通俗地讲,也就是不叫的狗才咬人。
可以试想一下,假如你把刘焉的儿子绑了,又在昨夜,收缴了他一波兵。
他可能一点表示没有,丝毫不气,反而,还叫人轻简便服过来,一副悠闲模样,请你来吃饭的感觉吗?
因此,郑升就可以断定,对面是绝对要设置大埋伏。只有前面来甜糖,叫你放松警惕,迷惑视听,才能够在随后的鸿门宴会,给你轻易绞杀。
带着这种无比叫人惧怕的判断,郑升内心是忐忑不安。
但他迅速安抚下来,又恢复镇定。
不过,伴随他走动,一路出来营地,刚好殊途同归,与刘备一起逢着。
他一看刘备的面色,虽然还是憨厚敦实,但实际上,郑升一眼就可以看出,从刘备的眼角,流露出来的一点光彩。
明显,他是忧心忡忡的。
郑升就很快知晓,他内心道:“看来,刘备他也是明白了,此行凶险。他也是从邹靖这样刻意地穿便服里,察觉出有大危险。”
郑升是有点敬佩刘备的,干大事的人,就得有如此气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同时,刘备能透过表象,看出来深层这一点,也说明,他很有智谋,洞察力不错。
带着几分嘉许,郑升也就跟随刘备,躲在他身后,当一个幕后操纵者,全盘把握大局。
让刘备关羽张飞在前,自己在后,跟随邹靖,往营地外走动。
走出营地外,四人都是叫来各自马匹,然后翻身上马,接着,邹靖也是骑上马。他先行一步,驾马驰行在前,而四人则是跟随在后。
一阵马蹄踏踏,狂奔疾驰。
在野地上飞速穿梭,荒郊野外,迅速地缩小,给抛之脑后。
接着,那林立的楼房,紧挨的瓦户,相连的墙壁出现在眼前。
到了城区。
他们都是赶紧放慢马速,然后缓步,就这么溜达着,叫马匹自主往前走动着。
大概过去了两时辰,五人才总算穿过城区,到达了城池的另一头,边缘地带,一方原野。那里,刘焉为张鲁专门建造的庙宇露出一角。
庙宇华贵,无比庄严。
上方,升腾而起,飘飘的,是袅袅的香火。那烟雾缭绕,无比厚沉,一看就是香火旺盛。
郑升等人,就各自陆续下马,然后便是都朝着庙宇审视打量起来。
郑升目光凝重,有些哑然,无比仔细地,上下一点不错过地,把庙宇,给每一寸外观,看了个遍。
他就像是一个校阅的人,一个参观,检验的人,就是一丝不苟。生怕漏过一点纰漏,一点痕迹,一点孔洞。
这庙宇,也确实叫人叹为观止。
金子熔铸般的墙壁,顶上的瓦片,则是琉璃似的。或许真的用的是琉璃石。
殿前的两根大圆柱子,得有一头象那么粗大。全部用的是珍贵木材,散发着奇异香气。
外表,却是涂抹一层厚厚的红色漆,漆像是紧紧贴合,如棉被般厚实,包裹在上面似的。
看出来这里,才要郑升震惊。
他心里叹道:“漆这么厚,都有一手指厚了,覆盖得严实,密不透风。还能散发出来香气,到底得是什么树木啊?恐怕都是价值万金了。”
连郑升这个大富豪,也是望而却步,可想而知,刘焉为张鲁花费的钱财,物资,耗去的人力等等。
突然,一阵风刮过,像是一根绸带,从郑升的耳朵里穿过一般。
他忽然就想起来什么,内心挣动了一下,蹦跳出来一些话。
“原来如此!”
“先前,我进去刘焉宅院,他家中,前面那样的用假货点缀,我以为他是个节省的人。结果,他屋子里又是无比华丽,我当时就奇怪,他自相矛盾,表里不一。”
“但而今,我明白了!原来如此,他是这样一个人。把自己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给用来建造这种富丽堂皇,并无实用的庙宇。来捐献给五斗米道教了。委实叫我义愤啊。”
郑升内心激动不已,思索通了一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