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平推,长驱直入般地快速,简直是轻而易举,连己方的八十三名死士,也是一个个都没有想到。
他们本以为还会遭到什么顽强抵抗,又或是诸如被包围,直接全军覆没的危险。
但而今,对面不堪一击,叫所有死士,都是信心大增,壮大了气势。
八十三名死士,更是无比昂扬,士气振奋,就要一往无前,直冲到底,给前方敌军,一并歼灭,快速扫清。
但就在这时,不知哪发出的声音,一根无比猛烈的箭,就“嗖”地,射了过来。
朝着一名死士,就是给狠狠地刺了进去,箭连根没入,直接射穿了他的脑门。
这般骇然惊人的景象,就发生在眼前,也足以叫所有死士心里一凉,内心揪紧。就好像热火沸腾时,泼了一盆凉水,叫他们全部气势都消减,冷却下去。
所有人开始认清形势,那就是此时此刻,他们是身陷敌营,冒险突袭。
他们才是弱势的一方!
情况急转直下,一下子就由火山岩浆般的炽烈,降低到了寒冰凝结的冻点。
众人都是鸦雀无声,一脸丧气,大振的士气滑落谷底。
而这时,敌军后方,城门楼内,那发出凌厉弓箭,劲道毒辣,无比凶悍的将领,也缓步走了出来。
他一现身,就是一个叫众人色变的脸孔。
就见到他露出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面庞,是一张鬼脸。在阴暗中,那火炬的点点摇曳昏黄的光里,十分模糊。
死士们,全是心中惊颤。
等他们耐着性子,辨认清楚敌军将领的脸孔,才发现,敌军将领是一个脸戴那祭司才佩戴的鬼面具的人。
众人此时心中才是释然开来。
但也已经是死局注定,无力回天了。
八十三名死士最后都是齐声喊道:“为了恩公!”
蒙受郑升的恩情,多日来,饱受他的照料。所有死士,都是奋不顾身,舍生忘死,朝前奔赴过去。
互相扶持,挨个抵护着,对着前方鬼面将领,发出最后的呐喊。
“呲!”
鬼面将领抽出自己的那张弓,弓的两端上,各自连接着一把匕首。
他大手一挥,胳膊往前一个推压过去,那足足得有五十斤沉的铁弓,就给三五个死士折倒……
……
夜里,万籁俱寂,生灵枯竭。
空起内,弥散开来一股腥臭的味道,那些黄巾军士兵们,开始在城门楼前,打扫着尸体。
此次袭击,已失败告终。
……
没有什么回音,这晚,郑升就端坐于大营中,静静听着外面的风声。
等他什么也听不到,他才起身,出去营地外,查看了下情况。
从崇山峻岭内,透过两座山的夹缝,那山坳内,远眺城门楼,他并没有见到心目之中,期望的那一片火海。
相反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死寂肃杀。
他大概猜测出来这内部的情况,以及此次自己的突袭谋划,是落败了。
但他并没有气馁,只是神色黯淡地叹了口气,也就惋惜了下自己手下的士兵。
那阵亡的将士,就并没有什么举动了。
其实,他也做不到什么,已经尽力了,自己此次,只是在做一件不可能的事,绝无胜算的情况下,还打出来一次徒劳的反抗。
“本就不抱多大期望,只是来试探一下罢了,明日告慰那些将士吧。”郑升也就轻声发出悼念,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他转身回营,等第二日天亮,便是召集来关羽、张飞。
汇合于中军大帐内,他也就自责几句,表示此次战败,是自己的责任,左右二人皮笑肉不笑地动了动嘴皮。
他俩就各自下去,操练士兵了。
郑升独自留在营帐内,然后就是坐在上方主位上,伏案,开始捧着一卷竹简,想要读几行。
但读了两个字,就放下了。
他还是默默擦拭了下眼角,随即他就起身,出去营帐外,走动脚步。
在一片空旷灰色土地上,晃荡两圈,他内心道:“此次给官军解围,宣告了失败。也就该换个方略了。”
心里数落完,他又转身回去营帐,扫去先前的哀默,重新打起精神,又焕发出来兴致。
本次的挫败,原本就在他意料之中,他期许的是叫关隘内,那黄巾军自乱阵脚,到时候在里应外合,破城不迟。
但他低估了黄巾军内部的军力。此次小败,也就是略微磕碰鼻子。
他依旧是个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人。
捧着书卷,他又迅速有了对策,在黄色粗糙的草纸,圈改几笔,他就基本落定了规划。
接下来,他又是召集来一批军士,重新布置下去任务。
底下士兵,接收了军令,都是面色疑虑,感觉到什么不妥,但又不敢质疑什么,便快速地退下去。
夜幕降临,光阴流转地快速,就是眨眼间,到了军令的时刻。
底下士兵,再次集结了一队,此次总计两百人。
两百军士,依旧是郑升精挑细选的精锐,这次并未受到什么精心训练,他们执行的军令,也并无什么异样。
似乎,一切就是寻常的行军。
两百士兵,在白日,一名军官的指挥下,伐木造船,半天的时间,就制作出来大概四十只简易的木舟。
木舟能够承载六人上下,五人是绰绰有余了。
他们利用马匹,将木舟拖运到了关隘前方,与官军对峙的宽阔河流前。
等到了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