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休整之际,天策府曹雪阳曹将军率万人铁骑浩浩荡荡横山跨野而来,这无疑给遍体鳞伤的防守阵线带来了希望。
曹将军虽是一介女流,但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长枪立马可谓是威风凌凌。
但战局并没有就此扭转,九黎部族的军队层出不穷,他们展开了日以继夜的攻击,没有一刻停歇,就如同源源不绝一般。
即使是装备精良的天策府,也在次日清晨显出了疲态。
曹雪阳找到甄圆,显然她低估了对手。
甄圆接连叹气,他也发现了这其间猫腻,九黎大军杀之不尽,显然不是ròu_tǐ凡躯,继续这般消耗下去,中原大地的这道天堑早晚会被攻破。
“甄道长也无计可施吗?”曹雪阳质问道。
“眼下我们还未与蚩尤交手,就已经无可奈何,我真不知那家伙出山之日,我们以何来抵御。”
“那边让我曹雪阳战死在此地。”女子此言铿锵有力,丝毫不掺杂虚言。
甄圆也知她的这份赤诚之心,可大敌当前绝不是光有雄心斗志就能取胜的,但他们就连眼前的攻势都无法破除,谈何反攻呢?
李沉舟倚靠在军帐外,他将这二人对话听得明了。
“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去?”郑疏雨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晃到李沉舟面前。
“若是周霁在,他一定会那样做的。”李沉舟喃喃道。
郑疏雨也毫不示弱,道:“姜燮已经这般做过了。”
李沉舟一愣,但也没有多问,他瞧了眼郑疏雨身后的守一剑,道:“我俩的命都算是捡回来的,不妨……”
郑疏雨明知故问道:“不妨直捣黄龙,卸了那蚩尤的三头六臂。”
李沉舟淡笑着拍了拍郑疏雨的肩,道:“说的倒轻巧,我一人去便是了,鬼谷不能没有你。”
郑疏雨轻哼一声,这李沉舟显然是瞧不起自己,他又将李沉舟的胳膊撇开,说道:“还是我去料理了那家伙,你回九华山休养生息去吧。”
李沉舟噗嗤一笑,不知说什么好。
没消停多久,地动山摇之声便把众人刚刚送下的心神再次紧绷。曹将军手握长枪冲帐而出,她不因自己身居高位而贪生怕死,她也不因自己是女儿身而肆意娇纵。
“扬鞭策骏马,银枪映日红。跃似云中蛟,潜如海底龙。东都狼惟长枪立马,守我河山,血染沙场,几度春秋年华。”
痛饮杯中烈酒且斟酌,莫笑沙场独醉卧。何处埋骨英雄坟,长枪独守大唐魂。
听,马蹄声疾鸣而起,一袭红衫跃上骏马率众杀入敌阵去;乱,夹带着散落的飞絮与黄昏的哀沉;杀,枪出入龙守如山疾如风;何惧来敌千军万马与我相争。
马蹄所到之处燃起火光,于苍穹之下裂开一条口子。曹将军手执天策战旗横刀立马,独挑壮汉二三!一时缠斗一团,身下良驹却难防暗箭毒针,双腿一曲将曹将军甩出马背。
满地稀泥,曹将军翻滚几圈终于站定,抬手长枪一刺将那来犯者小命断去,顺势横挑以敌者身躯重创一旁六七个大汉。那几大汉还没掀开身上之人,曹雪阳已经飞奔而来,长枪划过,溅血煞喉肠。
但曹雪阳没有料到的是,危险已埋藏在她身下,等候她许久了。魑魅二人于东西两侧拉起手中器物,两道细长的刀刃铁锁拔地而起。魑魅分向东南跑去,铁锁呈叉字形渐渐并拢欲以绞杀。
危急关头曹雪阳只得纵身跃起,踏足借力那铁锁逃开,却也是八尺长枪脱手,自己身中数出重伤。
战场,可没有给人喘息的机会,魍伺机许久,找准曹雪阳避无可避之际,手执接骨软剑朝着她刺去。
曹雪阳自知命数已经,也并无丝毫畏惧,她怒视着扰我河山的贼人,只见得西南侧一根穿云箭射出,击中了那软剑使其偏离了方向,刺入曹雪阳面旁三寸的坚石之中。
“曹将军,接枪!”一声大喝,曹雪阳一脚踹开眼前男子,踏石而起接住一把暗沉长枪——赤乌流火。
此枪乃稀世珍宝,传言武王伐纣观兵于孟津,有火流于王屋,化为赤乌,三足。赤乌助武王,化三足为三刃,遂得赤乌流火枪。
魑魅见魍一击失手,索性一齐冲了上来,尖刀长刺于东西两侧予以夹击。
曹雪阳紧咬牙门强忍着疼痛,使出一招战八方,横扫身侧来敌,尽破坚阵。
魑魅魍三人无不是退避三舍,显然他们低估了这个看似娇柔的姑娘。
厮杀声不绝于耳,曹雪阳用长枪撑住身子背靠着夕阳,她何尝不知归路已然渺茫。恍惚间她瞧见了李将军的衣盔,在血染的砂石上。
“李……将军……你的长枪,雪阳接住了。”向来流血不流泪的天策府曹雪阳,也低下了她高傲的头,天策府的泪水不能让敌人瞧见。
因为只身入敌阵,曹雪阳身旁已经见不着天策府的红衫,她被九黎蛮族团团围困。
“曹将军,认输吧,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一个消瘦的青年从树后露出身形,他名叫陆寻,看样貌并非九黎族人。
曹雪阳斜了那人一眼,满眼的不屑,原来这陆寻也是他天策府的一名旧员,因违反军中法纪被她逐出队伍,谁知道他记恨在心,竟是在家国危难之际投靠了异族。
“呸,你现在死在我面前,我还认你是天策儿郎。”
陆寻冷笑着结果旁人递来的长枪,低声道:“曹将军,这场仗你赢不了,天策府赢不了,大唐也赢不了,你还不明白吗?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