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仙侠修真>妖中翘楚>第十一章 孤山遗韵

所有事情到最后,都是好事。

如果不是,那说明还没有到最后。

李沉舟睁开眼,一缕天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些刺眼。

他正打算翻身起来,噗通沉入水里,呛了好几口水他才又浮上水面,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漂在水上。

他张望四周,万幸的是玮玮就漂在不远处,李沉舟一个猛子扎了过去,推着玮玮到了岸边。这儿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湖,李沉舟抬头向上望去,一片狼藉,俨然是刚才打斗的洞穴坍塌所致,那座石床还悬在石崖边,而那只胖头鱼妖则鼓瞪着眼睛,被一倒锥石斜插在石壁上,还滴着血。

李沉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子,锁子甲被戳得粉碎,零散地挂在肩头,周身竟然一处伤痕也没有!

他又检查了玮玮的伤势,也是毫发未损。

李沉舟环顾四周,已然确定无逃生之法,这儿是妖道“祈福”洞穴之下十余米的又一洞天,倒是这一池清潭甚是雅致,与那妖道的气场迥然不同,浑然天成的恰到好处,略有几分仙家福地之感,颇为感谢他们这一番打斗,让这处绝境又重现人间,想到这里,李沉舟心下倒有了几分惬意,继续转悠了起来。

“沉舟,你...”

玮玮睁开眼看见活蹦乱跳的李沉舟,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李沉舟回过头呵呵一笑,指了指这一方洞天,说道:“你觉得这儿怎么样?”

玮玮这才回过神来,张望四周,不禁痴住了,没想到这地底之下还有这等水光潋滟的佳景。

李沉舟继续说道:“这可比那张太太的那破庭院典雅多了。”

“这有什么好比的,倒是你,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李沉舟摸了摸胸前的血迹,自己也很纳闷,他分明记得自己被那道人一剑刺心,怎得现在浑身上下竟无一处伤势,他一时也弄不清楚搞不明白,只是摆摆手说道:“这里并无出处,我们也爬不上去,终究也是一死。”

玮玮俏皮一笑:“那就权当你我早就死了,这是多余出来的时日,也还挺好的。”

李沉舟舔舔嘴没说话,他把怀里湿透了的信掏了出来,信封上已然染上了血迹,且字迹被湖水浸渍得模糊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李沉舟只管把它摆在石台上晾晒,期待这葫芦山的高人还能看的到这封信,能看懂这封信吧。

“沉舟,你看这里有壁画欸。”

到底是女孩子有眼力见儿,李沉舟晃悠那么久,硬是没朝石壁上看一眼。

李沉舟快步跑了过去,端详起石墙上的壁画来,可他横看侧看上看下看,硬是没看懂,倒是侧旁的那句题诗让他颇感韵味:

沉剑十载两茫茫,天光未尽夜色央。

仗剑浮云千百里,一日光阴一日长。

左彷徨,右哭丧,殊不知人心是个臭池塘。

愁龙啼玉海,金蛟闹厅堂。

我辈潦倒泣,岁月薄幸郎。

待得春风送暖日,一剑横贯天下狂。

“好诗好诗,颇有我家少爷屈达诗的神韵了,哈哈哈。”李沉舟笑道。

玮玮在一旁却是另一番心境,叹了口气。

李沉舟不解,问道:“怎得了?这般低声叹气做什么。”

玮玮望着壁画,沉沉道:“沉舟哥哥你有所不知,这壁画描写之人,所遇之事,所经历之愁苦,所舍弃之万千,实乃世人所不能承载之痛。”

李沉舟望着那满目疮痍的壁画,仍是看不甚明白。

“我也说不大清楚,只是,只是这画中人得其所有,却也矢其全部,到头来如须臾一梦,让人不免叹息。”

李沉舟听了觉得自己也是如此,似是懂了些许,他望着壁画上的那人,望着他手中的剑,也似乎进入了那个故事。

“我仍是看不明白,但却有了你说的那般痛楚之感,在肺腑无处宣泄。”李沉舟喃喃道。

玮玮望着他,说道:“沉舟哥哥你终于开窍了。”

玮玮指这墙壁上的壁画说道:“这画中人可是一位纵横百里的剑仙,他破苍穹吞日月,不知是不是真的,这世上真有这般玄妙的事儿吗?”

李沉舟想起了别辞,他亲眼目睹了聚气化剑的神奇招式,见证了剑随身至的奇妙剑法,他点了点头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这番与我一同游历,多多看看、听听,你也就不会这般,这般痴傻了。”李沉舟说到后头都有些自惭形秽,似乎他自己才是最痴傻的那一个。

玮玮转头望着李沉舟道:“沉舟哥哥,想必你今日血战那妖道,应当与这画中人无异吧。”

李沉舟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背,感慨道:“这不,长剑都丢了,这剑也没的练了,别提了,我还是用我这把小剃刀给你修剪头发吧。”说完嘿嘿一笑。

玮玮赶忙跑开,却见李沉舟没有追上来,失落的地回过头来,恰好一缕阳光斜射在她身上,十四五岁的少女,美的不可方物,李沉舟不觉呆了。

他只想若是生命的最后时日,是在这里与眼前的女孩度过,也不算憾事,自己本该在三年前就死去了吧,苟延残喘了这些时日。可他又心有不甘,自己客死他乡也就罢了,凭什么牵扯上玮玮这样善良的姑娘,赶忙收回了这个念头,自己刚才还扬言要带玮玮一同游离山川湖海,阅尽奇人异事,这转头就想到死了,罪过罪过。

他忽的眉头一皱,摸了摸前胸后背,这才发现,自己背囊里一直带着的寒山寺诸位师兄弟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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