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仙侠修真>妖中翘楚>第三十九掌 春花秋月

李沉舟这次没有再去那座满是美食的沧澜城,他想去一些他和玮玮都未曾去过的地方,他在沿途的马舍购置了一匹快马,直奔南边的广都域而去。

广都域是中原大陆南部最为富饶的地界,李沉舟听闻屈家老爷多次提起过,这一回自己便带着玮玮一道去那里瞧瞧,也算不枉此生。

广都御内有一座远近闻名的花坊,叫做春花秋月楼,顾名思义就是有娇花又有明月的地方,这样的地方自然少不了琴瑟琵琶与美酒好肉。

李沉舟一路打听,行了好些时日,于一日黄昏,终于在一连片楼台高阁里,寻着了那座富丽堂皇、藏花羞柳之处,远远地就听见歌舞萦绕的声音,走得近些便能嗅到迷人的酒香。

李沉舟轻抚身后的干将剑,纵身跃下马去,大步踏进了春花秋月楼。

楼内布置奢华典雅,四面八方皆有风姿绰约的姑娘弹琴奏乐,大厅中央有一宽阔的酒池,里面盛满了血红色的美酿,来来往无不是面露喜色,那池中美酒也是任其享用,好一派歌舞升平之景。

一小厮见李沉舟木讷地站在入口处,显然是外地来的生人,本着优良的服务品质,赶忙迎了上去,说道:“这位爷,里边请,爷从哪儿来?爷是喜欢听曲儿还是赏花呀?”

李沉舟听了这话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笑着答道:“听曲儿吧。”

小厮点了点头,看得出来有几分失落,引着李沉舟走向了大厅东南角的一处雅座,这儿虽有些远离厅中央的“喧嚣”,却临近一位谈箜篌的姑娘,这乐曲悠扬婉转,正好对上了李沉舟的口味。

待这小子坐定,卸下身背的两把剑,置于酒桌之上,舒舒服服地静静聆听了起来。

只见那个姑娘锦衣罗裙,一袭长发高高地盘在头上,一双桃花凤眼风情万种地向听曲儿的客人们挥洒柔情,一只纤手轻抚箜篌奏起迷醉人心的乐章。

在座的每一个男人无疑都垂涎三尺,但大多数人是倾心于她沉鱼落雁的容颜,李沉舟便是那少数,他双目微闭,摇头晃脑着沉醉在音律起伏之间。

小厮端上来一樽美酿,李沉舟嗅着酒气这才睁开眼,是上好的五花五谷玉酿,李沉舟也是听屈老爷讲的,这酒取材五花五谷酿造而成,五花是玫瑰花、玉兰花、牡丹花、杜鹃花还有菊花,五谷则是稻、黍、稷、麦、菽。百闻不如一见,这荡人心魄的香气着实让李沉舟折服。

好酒好曲儿,纵使心中积压着无数愁怨,此刻也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一杯接着一杯,李沉舟眼前的人呀景呀,都歪歪曲曲的,他醉了。

喝酒的人无非两类,一种是天生爱酒以酒昂志之人,另一种则是身处艰难苦涩借酒浇愁之人,李沉舟是后者,剃头周懂他,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心里藏着事儿,也许正是如此,他们俩才能坐到一桌上来,至于剃头周为什么懂他,想必他也是借酒浇愁之人吧。

李沉舟梦回寒山寺,可这回在他那间窄小的屋子里,不仅有他熟络的众位师兄弟,更有剃头周和玮玮,大家伙皆是笑盈盈的。

李沉舟奇了怪了,今日这寺庙之中怎么不讲那些繁文缛节了?姑且不说玮玮这么一个少女,是怎么进了李沉舟的禅房,退一万步讲,剃头周这酒鬼是怎么上了山,甚至还提着这么多好就好肉!李沉舟只感觉后背一阵冰凉,若是被决明子大师发现自己与人饮酒,还大口吃肉,那岂不是要被逐出山门了嘛。

但他转念又懒得多想,还是与眼前人一醉方休来的痛快,正在这时耳畔传来一阵喧闹声,李沉舟闻声而去,推门一看,倒是醒了。

只道是一酒客多酌了两杯,上了头,他抓着那谈箜篌的姑娘兀自要尽了兴,曲停音止,李沉舟的黄粱一梦也就随之醒来。

李沉舟人醒酒却未醒,他有些恼怒,摇晃着身子就像那另一位醉酒客走了上去。这酒品如人品,李沉舟和剃头周喝醉酒也是常有的事,可他们就从来没有对那沈凤娘招呼过一次,顶多只是剃头周偷摸多瞧上几眼,也无伤大雅,可眼前这个醉汉显然与他俩不是同一类人,那手揪着姑娘的胳膊就是不放,身子还一股劲儿往姑娘身上蹭。

李沉舟东倒西歪地走到那醉客面前,将手搭在那醉客肩头,大声喝道:“你这人好生无聊,还让不让人好生听曲饮酒了?”

那醉客慢悠悠地转过身子,瞧了眼年纪轻轻的李沉舟,甚是不屑,他抬腿便是一脚踢向李沉舟,并喝道:“呸,什么东西都敢来碍爷的眼。”

这一脚不仅轻柔无力,而且角度刁钻。李沉舟就站在那醉客面前,也没有闪躲,竟然也没踢到,醉客自个儿还摔了个跟头,在座的酒客可谓是耍猴儿的不怕人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皆是哄堂大笑起来,就连那端酒的小厮也捂嘴怯喜起来。

李沉舟只道是眼前之人,眨眼间消失了,很是优雅地一抬手,示意那姑娘继续演奏,随后转身抬腿迈回座位,可第一脚便踏在了那醉客的腰身之上,第二脚更是说不过去,径直在那醉客的侧脸上留下了一个鞋印。

李沉舟落了座,那醉汉才勉强支起身子,他望着满座宾客,哪里找得到李沉舟这小子的人影,他反手又抓住那姑娘,大喝道:“刚才碍事的臭小子呢?”

李沉舟头晕目眩,但耳朵却灵敏得厉害,他听见那醉汉又在叫喊他,竟然应了一声道:“我在这儿呢。”

那醉汉抡起一张小圆椅,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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