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也长大了,你绑是绑不住的。”
虽然身在战场,两人却能如平常一般交谈。
庞顺轻叹,并非是因为战事,而是担心自己的女儿。
“这次她又去找那个混子了?”杜雁侠轻笑。
“她死在外面,我也不会管。”庞顺咬牙切齿道。
虽然这么,但从他叹气时的表现便知这不是他的真心话。
“为人父母可不会咒自己的儿女。”杜雁侠平声道。
“这样的女儿不要也罢,也省心了。”
“真是嘴硬,这话你敢在尊夫人面前吗。”
杜雁侠仿佛对他特别了解,连他惧内之事都一清二楚,两饶关系看起来极好。
庞顺老脸一红,此话要是在燕儿她娘面前,自己的定要睡书房了。
“其实你是如此,我又何尝不是担心自己的孩子。”
杜雁侠低着头,思绪仿佛回到了以前那个总爱在他身前撒娇的孩子,如今也是长大了,而且也要为人母了。
“你那孩子可比燕儿省心多了,至少不会忤逆长辈。”庞顺叹道。
“有过之而无不及。”杜雁侠摇头笑道,“不谈她们了,这次可有把握。”
“有你的帮忙,我自然把握十足。”庞顺笑道。
“那个万里寒不可看。”杜雁侠眯着眼道。
“为何?”庞顺疑惑,在他看来此人比万延法差多了,不过能让玄义堂堂主出这种评价之语,应该是有几分本事才对。
“我派去的内应不知因为何事消失了。”杜雁侠脸上凝重,几日前,他忽然失去了姚仙儿踪影,他来茨另一个目的便是寻找她去了何处,不定已经死了,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万里寒也绝对不能留。
杜雁侠的目光里透露着阴寒,这是他杀人时常用的表情。
“内应消失了?”
“知道她身份的人除了万里寒再没旁人了。”杜雁侠紧紧捏住了手指,发出一阵响声。
庞顺一脸沉默,也不知他跟这个内应到底什么关系,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紧张。
庞顺收回目光,看向前面:“我看差不多了。”
他挥了挥手,将身旁的传令兵叫了过来。
“传我的号令,全力攻城,务必要在一个时辰内攻进去,可使用火器。”他的军中有两只从西洋运来的火炮,弥足珍贵,只需一发便能让对方闻风丧胆,弃戈而逃。
“是。”传令兵退下。
杜雁侠背着手向后走去,被庞顺叫了回来。
“老朋友,你这是上哪去。”庞顺问道。
“有一件事要去办。”杜燕侠脚踩积雪,发出“嘎吱”的响声,随后慢慢消失在了军营内。
庞顺看向城门的方向,召回雷云雷雨,下令总攻。
两门火炮拉到了距离城门不远处的位置,两门火炮总共十发实心炮弹。
万里寒见对方的攻势忽然停下,顿觉奇怪。
又看见远处似乎有人正在搬运着什么东西,他仔细瞧去顿觉不妙,那是西洋火炮。
他曾经在海蛮商馆见过这种火器,威力巨大,根本无法抵挡。
难不成他们打算用它攻城?
城上诸将也看到了这一幕,凡是见过南洋火炮之人皆是一脸凝重。
让万里寒奇怪的是,对方既然有火器为何不早些拿来用。
再想其他已是多余,因为对方已经将火炮点燃。
“砰!”火炮口一道火光闪过,城墙跟城门中间的位置被轰碎了一半,多名将士从城下坠落而亡。
此炮吓得众人肝胆俱裂,若被打中,岂不是瞬间便成了肉泥。
万里寒看着阵亡的将士,来不及多想,便又有一炮打来,轰在了城门上,城门被开了一个窟窿,炮火落在远处士卒的身前,造成一大片伤亡。
飞罗见此一幕急忙冲下城楼,吩咐手下部曲将死去将士的尸体拖到一旁,又补充了一些,城门若顶不住,他们都要完蛋。
即便如此,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沉重,对方拥有威力巨大的火器,他们这边怎能敌得过。
如果能出城一搏,毁了他们的火器,便不至于处于被动。
此想法一瞬既逝,也只能在心底想想而已,并不能付诸行动。
“飞罗将军,西面快要失守。”一手下部卒来报。
飞罗二话不点了三百将士上了城楼,刚上去,远处又是一炮轰来,这一次打在了城楼上,将整座城楼差点轰碎。
赶到东面时,地上堆满了人,原本三百人只剩下了仅仅十多人,而大尧军已经顺着云梯登了上来。
“杀!”飞罗大喝一声,手提钢刀杀了上去,身旁的两名部曲在前面护着他,少时,十几人冲了上来,将二人斩杀。
飞罗顿觉不妙,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左手捂住腹部,单手挥刃斩杀十几人后,略有些劳累,被手下人搀扶到了后面。
在此后的时间,接连响了六七下炮声,不是打在城墙上便是打在门上,眼看城池就要被攻破。
飞罗休息完以后,左右瞧去却唯独不见万里寒。
从身旁拉过一个人,询问一番后得知,万里寒知道自己没有胜算,躲到了城内。
飞罗暗骂的同时,又召集三千人去堵着城门。
箭如飞蝗,十万支箭很快便已消耗,城下燃起熊熊烈火,却依然让大尧军登上了城楼。
“将军,城门快要守不住了。”从一旁忽然传来一阵疾呼声。
“守不住也要守下去。”飞罗大吼,他知道如今这个情况已是无力回,再怎么挣扎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