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向来清净的钟府突然变得十分热闹,不少官吏将士皆前来赴宴。当王服到后,本来秩序井然的队伍突然有点骚动,不少人都不约而同的走向王服,再一细看,皆是军中将官。众人聚集在王服身边互相问好,并随王服一同进入府内。
与府外不同的是,众人进来见到钟繇之后本还喜笑颜开,但当钟繇将荀攸介绍给众人的时候,虽看起来无不同之处,但还是有点冷淡。钟繇见此,便招呼众人落座,待人到齐后,准备开宴。
钟繇做为主家,自然先开口,“今日吾设宴款待诸位,只因吾自赴任泰山郡太守以来,忙于公务,未曾与诸位亲近,故想以此来增进交流。细细想来,吾自赴任以来,一切事务多赖诸位辅助,不然吾也不会如此顺利。”
钟繇话刚落,便听王服说道:“元常此话便见外了,我等身为大汉官吏,皆为陛下做事,哪有不尽心之理。”
此话一出,场内不少人便突然变得有点兴趣,于是皆看向钟繇,看其如何答复。钟繇也只是笑了笑,说道:“王将军此话不错,如今天下百废待兴,多亏上有曹公与百官,下有我等官吏,社稷才有复兴之望。”
钟繇说完又看着众人,突然有些感慨,“吾与王将军受曹公举荐,来到此地,不求什么佳绩,只望诸位同僚同心协力,万万不可出错。”
钟繇话一出,便见王服站起身来反对道:“元常此话差矣。我等既然受陛下信赖,怎能不为大汉着想,值此乱世,自当竭尽全力,以报煌煌大汉。吾想元常与公达也是此想法吧?”
本来是钟繇与王服之争,现在又王服又将荀攸拉了进来,场面不禁变得有趣起来,于是众人也不说话,静静看着三人。
待在一旁的荀攸突然被提,自然出声答话,“王将军此言有理,然我等不像王将军一般身负武勇,也只好在后出谋划策,以保万事顺利。”
钟繇听此却哈哈大笑,说道:“公达何出此言?先时董卓之乱,其把持朝政,欺凌百官与陛下,公达与众人密谋除董,后因事情败露,公达被董卓下狱,却始终不肯低头。公达此等忠义之举,岂非我等楷模!怎今日不再有昔日之举?”
荀攸知其何意,但也只是微微一笑,回道:“昔日年少,初生牛犊不怕虎,细想自己毫无牵挂,便豪气顿起,才敢有昔日之举。被押狱中,本以为此生就此,谁知董卓被杀,吾又因此出狱,游于各地。期间见到天下荒芜,百姓颠沛流离,故安民之心又起。于是上奏朝廷,乞一太守之职,谁知朝廷不用,遂只好居于乡野,坐看天下动荡。幸得耀邦举荐,曹公信赖,才有吾今时。随曹公以来,吾看到是百姓安于居所,蒸蒸日上之景,吾便知道,吾之抱负只有曹公可现。既然如此,吾为何又要行当年之举,此岂非不识大局之举?”
钟繇也在一旁补充道:“公达此话在理。吾与王将军皆受曹公恩遇,岂能不尽心回报?王将军认为是也不是?”
“此时自然,曹公之恩我等理应报答。然我等毕竟身为汉臣,终得为大汉着想,”王服回应。王服知道此二人已经拉不回来了,于是便转过身子,对着众人说道:“今后还得我等同心协力,以报大汉!”说完便聚齐酒杯,“诸位,我等共饮此杯,以敬大汉。”
底下将官听王服豪言,皆豪气尽起,也有几人动作极为缓慢,待众人起身,便听钟繇说道:“诸位,我等今日当敬这天下社稷,愿这黎民百姓不再受苦,再复我等昔日之光。”
听完钟繇此话,刚才动作极为缓慢之人首先回道:“钟太守言之有理,我等便敬这天下社稷。”说完便满饮杯中酒,之后开怀大笑。钟繇之后也招呼众人坐下,共同酣饮。
钟繇府内热闹不已,但许褚所在客栈也不遑多让。许褚今晚本欲照荀攸吩咐前去军营,谁知刚出门便被众人堵上,且来者皆是昔日许褚在营中极为熟络之人,一时兴起,便与众人就在此地叙旧。
许褚先是将众人看了一圈,然后感慨道:“不错,先时半大小伙,如今皆已成熟稳重,也不负我等对你们的期望。”
众人闻许褚此言,也不禁有些伤感,“我等皆灾民出身,若非昔日陈太守,我等怎会有今日。”
“唉,此话不妥。吾大哥曾言,有本事的人终会有机会,说白了,还是尔等有能力,”许褚然后又寻了一圈,问道,“怎不见陈会等人?”
“许将军不知,陈会兄弟等人有的以军功早已升职,今日钟太守在家摆宴,说是要宴请他们,故今日未到。”
等他们说到此事,许褚才想起荀攸要交待之事。刚才一下见到故人,险些忘了,于是问道:“不知钟太守宴请何人?所为何事?”
“许将军说笑了,宴请之人我等还能知道个七七八八,无非就是王将军等人,至于所为何事,我等便不知了。”
“尔等这哪能行,日后可要加倍努力,争取早日也有太守宴请之机,”许褚笑道。
“不知为何许将军未曾赴宴,以许将军之职理应在位,怎会在此?”
“此事我知,”便有一人答道,若荀攸在此,便知道其是昨日三人中的一位,“许将军非公干到此,故未曾打扰钟太守,也不在席间。此事乃陈格说予我。”
众人看向许褚,见其点点头,于是便说到:“好你个陈治,我说问什么今日非得到此饮酒,原来是知道许将军在此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