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三也不清楚该什么时候种下大蒜和韭菜根合适,就在暖棚搞好就种上了。不过,收集这些大蒜和韭菜根可把二人为难的不轻,最终是刘书记也跟着帮忙才凑齐的。
杨小三不是没想过从商店直接买,但是觉得实在太突兀了,这才发动了所有力量收集。
今年村里种了大量白菜,家家又分了很多,所以临近冬天的时候都开始腌酸白菜。
全国各地都有冬天腌酸白菜的习惯,但是各地的做法又有不同。这边儿做法很简单,就是白菜清晾晒部分水分,全部放进大缸里,加入温水,放入一块大石头压紧,密封缸口等着就可以了。
村里一直日子过的难,弄几棵白菜整的跟宝贝似的,来亲戚都要借半棵炒炒,酸菜都是人家地主乡绅家才有的。所以,村儿里各家腌酸菜整个跟过年似的。
腌酸菜方法简单,但是大伙可不敢随便乱整,万一一缸白菜腌臭了可就亏大了。所以妇女主任李秀琴专门请了五个庄一个大娘过来指导,人家以前是专门儿给大地主家腌酸菜的。
小老太太马三丫是个小脚儿老太太,一头花白的头发禁束,穿着侧开襟儿的灰布衣裳,脸上时刻挂着笑容,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干净利索。
马三丫满脸和善的笑容,羡慕的道:“都说你们郭家峪日子过的硬,这不见不知道啊!”
“家家户户玻璃窗户不说,炕头儿都堆着吃不完的粮食,还谁们家都有下蛋的草鸡。”
“冬天有口白菜梆子就忒好了,看看这些个菜心,你们竟然要腌酸菜,还家家这样儿。”
“以前马老太爷在的时候也不敢这么败家呀。”
李秀琴陪着老太太指导各家腌酸菜,就跟着解释,道:“那不是村里有二百多鸭子、七八百兔子吗,可不就没有白菜梆子了。”
马三丫也知道,其实左右邻村儿都知道,郭家峪把气性大的野兔子养活了,连各村儿养鸭子也是人家郭家峪牵的头儿,还长期回收牛粪、马粪、驴粪养活的蚯蚓,地里扒出来的蚯蚓也要。尤其照顾小孩儿,一捆兔子吃的青草,一篮子鸭子吃的野菜,一罐子蚯蚓,无论多少人家都收,按照以前说,那就是大善人。
那个刘术同她马三丫也见过,咋就没看出来有这么大本事呢?
那时候可是给地主当使唤小子的都比他有出息。
马三丫是见过大世面的主儿,做事儿面面俱到,让村里人挑不出毛病,所以临走的时候不仅给了工钱谢礼,还额外送了点儿粮食,更重要的是大爷爷赶着大骡子车接送的。
大伙向往着酸菜腌好了可以尝尝了,但是杨小三可没啥期盼的。要说酸菜多好吃,他觉得一般吧,不信你吃十几年试试,而且还是整个冬天没得选。
除了腌酸白菜,马三丫还指导大家做了烂菜。
都是杨小三脑袋疼的菜!
若不是穿越而来,这都是要吃一冬的菜。
烂菜用的是萝卜缨子,做法和酸白菜没区别,而且也是酸味的。
杨小三家里没做烂菜,因为厨子不喜欢这玩意儿,且准备了其他菜的。
杨小三就问道:“马三奶奶,你会做酱吗?”
农村的酸酱,这才是杨小三的最爱,尤其是里面的萝卜咸菜、黄瓜咸菜、红薯咸菜,其中烧红薯咸菜可是他的最爱。但是,现在做酱的方法还没传开呢,家里酸酱做的最好吃的母亲还不会此技能。
马三丫很喜欢这个不认生,忙前忙后给她倒糖水,拿点心、烟卷儿的小子,并且感觉这家人不一般,孩子出来各个干净利索、俊俏。
嗯,整个郭家峪日子虽然过的硬,但是脱不掉农村大佬感那股子劲儿。
不过,全村儿有那么两家的孩子能入她的眼,其中尤其数老杨家这姐弟四个为最,就连以前她伺候过的小姐少爷也仅此而已,甚至有过之无不及。所以,她很在意杨小三的一举一动。
马三丫笑着道:“这个小孙子忒着人稀罕。”
“酸酱倒是好做,但是发酱引子可得使白面、豆渣子。”
“做酱的时候要白面、麸子、豆子,这年月儿可不好凑。”
“这个酱引子冬天都得发,开春才能起酱缸。”
杨小三笑着道:“马三奶奶,我凑齐了东西给你送去,明年你给我们做大酱。”
“我请你吃鸡蛋。”
马三丫没往心里去,但是笑不拢嘴的道:“那感情好,我都等着吃你鸡蛋了。”
李秀琴则陪笑道:“三婶子,你可别不信,这小子有十三只大草鸡。”
“谁们家鸡蛋不留着换钱呀,他们家炒着吃。”
杨小三对这老太太有好感,他也尊重有技术,且愿意把技术拿出来的人,就道:“那是,等会你回家我就送你几个。”
“晌午我给你炒鸡蛋吃。”
进门儿的时候马三丫看到了这家猪圈里的鸡,尤其那两只个头儿特别大的公鸡,绝对是她见过最强壮的大公鸡。
还有,这家居然是个孩子忙前忙后,大人根本就没在家。
农忙已经近尾声,各家各户都开始拾柴禾了,所以父亲老早就出门了,而母亲则要长期守在月牙湾,要不然李秀琴可空不出手来带着马三丫指导大家做酸菜。所以,家里就只剩杨小三带着二喜儿、小妹、小圆了。
李秀琴进屋就开始忙前忙后的帮着处理白菜,她可是选了杨小三家里最指导试点儿之一,然后看几遍之后让大伙回去自己做。
杨小三也不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