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父和三姑赶着中午饭点儿到的。

实际上,三姑父家离我们不远,仅隔着东面儿的大山,通过东山口过来应该比大姑父他们早到。但是,人家就是不早来,而且带的节礼也是最差的。

年年如此。

没办法,人家三姑父家族牛叉,最差的也是村里生产队副队长,到了家里跟大爷似的。若不是有二姑父这个国企车间主任压着,到我们家就差供起来了。

虽然我看不惯,也很不待见,但是奶奶和大妈很吃这一套,即便是热脸贴冷屁股也是高高兴兴的,甚至还是倍儿有面儿的事儿。

好吧,她们的操作我很快就懂了。

奶奶和大妈是希望把三堂姐嫁给三姑家同龄的援军表哥,而且三姑父一家也有这样的想法。

二姑父早就被家里老封建传统气的无语了,也懒得搭理他们,就坐在旁边生闷气。

二姑父来了个眼不见为净,对拍马屁的大姐道:“走,二姑父教你骑洋车子。”

这个年代谁不喜欢自行车儿。

大姐揽着二姑父的胳膊就往外走,道:“谢谢二姑父。”

大妈不乐意了,也喊道:“大红,你也跟你二姑父学骑车子去呀,那可是你未来公公。”

二姑父脸都绿了,道:“大嫂,我说过八百六十遍了,现在是新时代,不允许近亲结婚。”

奶奶不以为然的道:“二姑爷,你竟瞎说,我们村儿张文举娶了他表妹不也没人管吗。”

大妈也就着话茬儿道:“我妈家……”

二姑父无言以对,气的一甩袖子就走了,也没在教谁骑车子了,而是跑到我们家逗小妹了。

唉,在这个时代,小妹这样干净利索的娃娃农村少见不说,就算乡镇县城也不是主流。再加上营养跟得上,粉嘟嘟的小脸煞是可爱,拿下喜欢小孩儿是二姑父才特长。

小妹在自己家就有出息了,开始给二姑父背唐诗,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睡觉少喝水,晚上不尿炕。”

我一捂额头。

我记得只说过一次好吧,她怎么就记住了。

二姑父笑喷了,问道:“小妹,谁教的。”

小妹得意洋洋的指着我道:“三哥,背了给好吃的。”

二姑父看到我的窘态更加开心了。

我无力的反驳道:“我教的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二姑父在我家躲到吃饭,但是最后很明显是不欢而散的。

事后才知道,年年如此。

转眼到了十月,爷爷看到我养的胖胖的野兔,说没准可以生几窝小兔子。

是啊,兔子5、6个月就可以交配了,若不是爷爷说我,我都把这个事儿给忘记了。

于是,下午吃完饭了我就哀求大姐,道:“大姐,你陪我去南山儿呗。”

“不去。”大姐都不问我去干啥,直觉就拒绝了,而且还不满的道:“求到我了是大姐了,用不上的时候就是杨占蓉,小没良心儿的。”

“切,小气。”我鄙视的道。

“不找你了,下回有好事儿我也不找你了。”

大姐直接扒拉我脑袋,可惜被我快速躲过,都扒拉成习惯了,再不会躲不就是我傻吗。

“嘿,你还敢跑!”大姐见我躲开很不爽,就想抓我,道:“看我不打你屁股。”

我拎着装着兔子的篮子就往南山儿跑,但是野兔子已经五斤多了,没跑多远我就提不动了,道:“我拿不动了。”

“爷爷说要找个公兔子小灰灰才能生小兔子,咱们去南山儿给她找一只。”

大姐哼了一声,提着篮子道:“你以为野兔子都是你养的,让它们来就来。”

我翻了一个白眼儿,道:“小灰灰是美兔子,那些公兔子还不抢着过来。”

“你看郭昌明、郭昌康、刘宝申他们,天天往你们几个身边蹭,就是惦着跟你们搞对象。”

大姐被我说的瞬间脸红了,反驳道:“小屁孩,你懂个屁啊!”

“切!”我鄙视的道:“我是小,又不傻。”

“大姐,我告诉你个秘密,二凤肯定稀罕二喜儿,他俩肯定是搞对象。”

大姐笑喷了,道:“他俩搞对象,屁大点儿。”

我很认真的道:“你说,为啥二凤干啥都跟着二喜儿?”

大姐继续笑道:“你以为都跟你你一样是皮猴子,你二哥会照顾人。”

我嘟嘟囔囔的道:“我也会照顾人好吧,小妹不是给我照顾的挺好。”

“会背唐诗,会数数。”

说到学习的问题,大姐和二姐非常珍惜这样的机会,所以收获也是最大的。目前,大哥已经完全不能指导她们了,只能自己默默的努力。

“你能,行了吧。”大姐对此不想辩解,因为她也在学习中受益了,就连母亲都能做一些简单的加减法了。

我们村儿本来就是个小山沟,而南山又只是个低矮的丘陵,爬上山顶也就三十分钟左右。

“把兔子放出来跑了追不上啊。”大姐提醒我道。

“小灰灰胆子小的很,没有我那儿都不敢去,你就放心吧。”我笑了笑,然后拿出钓鱼的那条线系在它腿上,笑道:“不过,万一被帅哥兔子勾搭跑了咋办。”

“所以我准备了绳子。”

大姐干咳了一声,表示一下她过于担心的尴尬。

想要这样吸引一个公兔子来肯定不行的,所以在我和大姐藏起来的时候我就动用了三个机器人快速搜索最近的公兔子,然后经过催眠过来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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