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小酒壶酒杯不仅受到爷爷的喜爱,见过的没有几个不喜欢的,就连不喝酒的都想弄一套玩儿,所以大爷爷天天往我们家里跑。因为爷爷说走嘴了,让大爷爷得知还有一套儿留给二姑父的,说啥要提前占有了。
我笑呵呵的道:“爸,你就先给大爷爷吧。”
“回头我上黑市给你掏去。”
大爷爷跟着道:“就是,顺便把那把小刀也给我吧,正好吃东西方便。”
我当然要帮大爷爷了,道:“不就是锯片吗,回头我也给你掏换。”
父亲也是无奈了,大爷爷吃完饭啥也不干了,就是一门那心的跟父亲要酒壶酒杯,只得将东西给了大爷爷,对三儿道:“你二姑父来了,我就让他找你要。”
大爷爷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屁颠屁颠的走了。
我赶紧追上大爷爷,道:“大爷爷,你那两件宝贝特别好,那边已经给你准备了2000斤白面和2000猪肉。”
“但是,人家最后一次交易是这个月31号,而和镇上的交易只到26号。”
“那还是因为你给的东西比镇上黑市给的好呢。”
“但是,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呢,咋办?”
“咋办?运回来呗!”大爷爷高兴的笑道。
“现在是冬天,啥也放不坏。”
“我告诉你,只有拿回家才是咱们的。”
“这回咱们多跑一趟,可得把东西都运回来。”
我刚要回家,撞上了揪着大堂姐衣裳往回拽的大妈,就冲她那凶神恶煞的表情就能确定出事儿了。
再看大堂姐,一面脸上有个红肿的巴掌印儿,已经哭的稀里哗啦了,正被大妈使劲儿往家里拽。
大爷爷刚刚的好心情顿时消失了,一声怒斥道:“老大家的,又咋啦!”
大妈恨铁不成钢的道:“丢脸丢大了,我说不出口!”
大爷爷不傻,已经猜出了缘由,脸色顿时也难看了,就跟着大妈又回来了我们家。
原来,大堂姐和李宝俊的二儿子搞对象了,并且多次在村口玉米秸秆垛后面偷着亲嘴儿。这不是重点,重点儿是村儿里很多人都看见了,每次都是含含糊糊的跟大妈提起,最后捉摸回味儿的大妈把二人逮了个正着。
亲嘴儿而已嘛,又不是婚前性行为。
好吧,在某个年代婚前性行为又咋了。
但是,这是六二年,拉拉手都是重罪,还敢拥抱亲嘴儿,直接可以定为搞破鞋、搞桃儿毛儿。说重点,男的更吃亏,直接打成流氓罪也有可能的。
大堂姐坦然的靠站在门口。
奶奶听了之后气不搭一出来,上来就要再次揍大堂姐。
我的蝴蝶翅膀又发力了!曾经的大堂姐直到明年冬天才嫁到了海边,嫁的是二姑父一个穷战友家里。然后,那边过的特别苦,大堂姐还经常被家暴,最终记恨全家人不走动了,到最后大伯和大妈去世都没回来看一眼。
“中了,再打有用吧!”大爷爷板着脸道。
奶奶满脸怒容的骂道:“满身骚气的贱货,想男人想疯了!”
爷爷也是眉头紧锁,道:“我说啥着,你们教育的闺女好不了,这让咱们家脸往哪儿搁。”
大堂姐却出奇平静的道:“难怪晓伟说咱们家儿过不好,以前我的眼真是瞎。”
“真的傻。”
“就咱们家儿这样儿,两个疯婆子上蹿下跳,男人都不敢当家作主,还想过好了?”
“老天爷的眼得多瞎啊。”
大堂姐话一出口,奶奶和大妈就要动手打人,但是大爷爷面沉似水,吓得二人没敢动。
大姐继续道:“还妄想我和占霞嫁给建功。”
“真傻。”
“二姑父要是真有心,我会在郭家峪这个小农村?”
“安排个工人办不了?”
“但是,我和占霞真的信了。”
“忒傻。”
大姐似乎是在嘲讽,又或者在自嘲,所以嗤笑一声,道:“李晓伟说咱们家要不是有二婶和神童三儿,郭家峪没一家看的起咱们的。”
“包括大爷爷和三爷爷。”
“他说大爷爷是没法,抹不开一家老大的面子才搭理咱们,你看三爷爷一年到头不跟二房的人说话。”
“也不是,缺啥少啥,有便宜可占肯定到,有麻烦肯定躲的远远的。”
大姐不说话了。
大爷爷皱眉道:“还要加一句,老大你们屋那股味儿忒呛得幌。”
“没啥事儿也是开开窗户。”
爷爷叹息一声,道:“闺女大了留不住,留久了成冤孽。”
“老大,你可得想明白了。”
“李宝俊他们比咱们穷得多,而且也没分家,他们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呢。”
大姐笑道:“晓伟愿意倒插门儿到咱们家。”
李宝俊家和我们家隔着一排房子的斜对门,此时家里也发生了争议。
“倒插门儿怎么了?”李晓伟反问道。
“咱们家有钱盖房子吗?”
“盖房子也是我大哥的吧。”
“就隔一排房子,跟在咱们家有区别吗。”
“他们家没儿子,我过去,以后啥都是老李家的。”
李宝俊有点儿蔫儿了,脸色很难看,但是嘴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宝俊媳妇很生气,训斥道:“不是赖你爸妈没出息了!”
李晓刚作为大哥有心批评兄弟两句,但是弟弟今年也21了,确实到了适婚龄,家里的条件也真的难,给他说媳妇,家里老底儿也消耗殆尽了。
李晓刚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