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伙儿期盼中,似乎好不容易才到了一月一号,全村都提前吃了午饭,然后全村有组织的走路到五个庄村儿看热闹。
我服了!
其实,很多老人也想去,但是他们身体不好只能家待着。
当然,也有很多不爱凑热闹的,但是就这样都有三百多号人了。
人家五个庄可是比西湖庄还大的村儿,光生产队都有21个。
听名字就能明白,就是五个地主庄子合并在一起的,分别是北山庄、张家庄、王家庄、新王庄和娘娘庄。
村委会设在靠近公路的娘娘庄。这里之所以叫娘娘庄,是因为上坡上曾经有个送子娘娘庙,也称孙娘娘庙。当年清军入关一把火给烧了,但是山下属于道观的庄子确延用了娘娘庄的名字。
至于其他几个庄,是根据所属地主儿命名的。
据说,实际上五个庄可以设一个乡的,但是由于地理位置问题才放弃的。
刚接近五个庄村我就想回家了。人实在是太多了,只能远远的看到大漫地远处有个台子,然后就有背着枪的战士指挥我们到了一块儿地上。
只能说五个庄和镇里还是挺重视这次联欢的,把镇上的民兵都派来了。还有,这个位置选的也可以,西面有一个高坡地,让远点的人也能看到个人影儿。
我被裹的严严实实的,但是我还是觉得挺冷的,难怪会有人拿着被子来。
“二姐,我惦着回家。”我弱弱的跟非常兴奋的二姐道。
二姐果然没空搭理我,只顾着东张西望,漫不经心的回了我一句,道:“一边儿待着去。”
其实不仅二姐兴奋,看热闹的大人小孩都很兴奋,也不知道叽叽喳喳的再说啥。
有啥好兴奋过的,大冷的天儿,距离台子十万八千里远,稍微近视点儿都看不清楚人。
没意思!
怎么觉得不如热炕头儿睡觉舒服。
“三哥。”一样球一样的小妹拽我衣服道。
“咋啦?”我问道。
还有,这时代大人心都这么大的吗?把我们一群大大小小的娃丢在这个石灰圈里了,他们一个个三五成群的跟表兄表姐的聊天儿去了。
“糖葫芦。”小妹指着扛着根棍子转悠的老人道。
“买!”我也眼睛一亮的道。
小妹高兴的眼睛变成了一条线,大声的喊道:“卖糖葫芦的——”
小老头儿高兴的扛着插满糖葫芦的棒子道:“来了。”
我问道:“多少钱一串?”
小老头儿笑呵呵的道:“五个的一分,七个的二分,十个的三分。”
我数了数他棒子上的糖葫芦,掏出准备好的毛票,贼精的小妹来时看到我准备钱了。
我喊道:“大哥、二哥、占忠、二凤,都过来。”
我一招呼,不仅他们几个过来了,其他小孩儿也都围拢过来。
我掏出一堆一分二分五分的毛票,指着小孩儿们,道:“给他他她她八个的。”
“他他他她,给六个的。”
“他他他她,给四个的。”
我一边儿看着小老头儿分糖葫芦,一边儿给他一串一串的算帐,可把小老头儿乐坏了。
但是,他的糖葫芦不够分了。
我是从小到大的分配的,越小的小孩儿拿到的糖葫芦越大,到最后不够的时候也就一些大点儿的孩子没有了。
小老头儿看着我手里的毛票,喊道:“二瞎子,过来,这儿不够了。”
另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老头儿看到这边儿的情况,赶紧跑了过来,道:“还要不。”
我笑着道:“要。”
于是,三个卖糖葫芦的货全卖光了,郭家峪小孩儿手里人手一根糖葫芦。卖糖葫芦的三个小老头儿高兴,小孩儿们也高兴,只花了三块多钱儿让所有小孩儿高兴,不差钱的我也挺高兴。
二姐一边舔糖葫芦,一边埋怨我道:“杨小三儿,等会儿我都告诉妈,你乱花钱。”
我哼了一声,道:“你懂个屁。”
我跑黑市全村儿谁不知道,钓村里儿小水库的鱼那个孩子不嫉妒,给他们买串糖葫芦高兴一下也应该吧。至于会不会遭到大人们说闲话和嫉妒,我是无所谓的,反正出了事儿就让老孙想法儿。
谭会计严厉的训斥道:“你买这么多糖葫芦干啥?没事儿竟找事儿!”
我无所谓的道:“我请客咋了,我留着钱有啥用?”
“谁不服,让他们也折腾去。”
谭会计气的就要扒拉我脑袋,我赶紧躲开,道:“你儿子闺女也吃了。”
谭会计气够呛,也是拿我没辙,糖葫芦都吃了,肯定退不回去了,道:“我跟刘书记迟早让你摆祸(牵连,祸害)死。”
“你笨啊!”我是跟他们几个熟了,早就没大没小了,道:“明年人家不要小米高粱了,谁不服,把明年小米高粱按照1:1.2换出去,其中产生差额村里儿不管。”
开玩笑,这个时代小米和高粱兑换玉米1:1大家都不愿意换,更不要说不出饭、不抗饿的高粱和小米还贵的情况下了。
估计全国仅此一家,绝无分号。
谭会计早知道明年没戏了,但是普通老百姓还不知道。今儿我这么一说出来,大伙儿免不了要议论纷纷了。
吃饭问题谁不关心?
有嫉妒情绪的几个私下依然是没搞好听的,家里人口多的就要担心口粮问题了。
“祖宗,你真是我的活祖宗。”谭会计见我开口就来一些村委暂时不便公开的秘密,眼见是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