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弥漫的是熟悉的兰香,比予聆身上熏染的还要浓郁几分,卫嫤看过了摇荡的帐顶,再转过来看予聆的脸,好像第一天发现那张脸是如此水白剔透,她的手,神不知鬼不觉地伸向了他玛瑙一样透红的耳朵,他伏低了一点,好似这样才能让她看得更分明。卫嫤的眼睛像猫儿一样眯着,有些慵懒,却也有些危险。
予聆怕她冷,贴紧了她的身子,也刻意的将襟摆落在了她手边,用力地拥抱,抵死的纠缠,捆得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重,他的衣料蹭上了她柔嫩的肌肤,刮起一层浅浅的红,她不知道予聆的手滑到了什么位置,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嫌弃那层遮布的粗砺,终于,她如他所愿地,拉住了他的衣角,一扯。
没动。
予聆一愣,顺着她的手摸了一下,才发觉她抽错了方向,将那好看的活结一爪子扒拉成了死结。
笨。他睨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挑开,她不依,撑着他的胸膛滑了下去,用上了牙齿。她一路滑到了衣带前,未留意青丝铺满,凌乱地落在了枕边,予聆感觉到腰间轻盈的触碰,那熟悉的火苗就从腰下三寸升腾上来,他捏紧了卫嫤的手心,轻轻地唤了声:“嫤儿,不要碰……那儿……”他的声音已经很哑了,哽在喉咙里,压在胸腔里,有点超越年龄的深沉。他一把将卫嫤抱起,容不得她拒绝,便生硬地翻了个身。
现在,她在上面,她居高临下,他在下面,可以清晰地看见她漂亮的下巴,并不是很尖。却是十分细致的线条,悠悠地好看。卫嫤红着脸,举起了手里的战利品,自己却坐在他身上先笑起来。
“你那是什么牙齿啊?”予聆想要抢过来,可是她的手却闪开了,被她咬断的系带,就像一片破旧的树叶,被丢在了地上,她趴在他身上,小心地看着他的眼睛。看着那深邃眼瞳里那一双清丽端华的小人。她的头发就落在他脸边,她的额头,差点抵上了他的。最温暖的接触。只是两个顶在一处的鼻尖。
予聆的衣裳被她扒开了,露出了雪白的中衣,她以牙还牙地伸手,贴在了他的胸口,予聆的喉节滚动了一下。却还勉强能笑,身体里那一点跳跃的狼性,慢慢睁开了眼睛,两个人就这样望着,眼睛比平时都亮。
他空然昂起身子,伸手挽住了她纤细的脖子。一个热切的吻落在了她脸上,唇上,最终滑入到她嘴里。卫嫤尝到了一丝属于他的香甜。手掌在他衣下一翻,贴在了他背上,两人离得近了一点,卫嫤的脸反倒不如想象中那样红了,她没有闭眼。就这样任他采撷,她的回应是生涩的。但也有些不服气的成份在里边。
身下被什么顶着了,她不怕,隔着衣料,他们磨擦着,什么也不怕。她的身子好像软了一点,腰也塌了下来,柔软的重量压在他腰上,他却可以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力量。他的手不安份地往下,往下,一直解开了她的腰带,探进了她的亵裤,她的手也跟着一路往下,像是不服输地,贴近了他的股沟。
她的衣裳被拉拽着褪下来,露出了半边的浑圆,他坏笑得一低首,吮住了那轻红的一点。一道麻痒,像闪电似地传达掌心,她贴上他的那只手微微地颤了一下,自唇中逸出一声轻吟,像七弦琴拨响的初叹。
他轻笑了一声,将手放在了幽口,轻轻地揉按着,挑拨着,可再是轻柔,指甲片也不免有些硌痛,她轻哼一声,皱了皱眉头。心想着,这还算不上痛,顶多,像是被蚊虫咬了一小口。可是就这一小口的份量,她却有些吃不消,身子里好似有股热流涌了出来,将她的整副身子都漂化了。
她无暇分心,也不能分心了。
“予聆……”她在他头顶,轻轻地呢喃着,认输地将手撤回,慢慢搂住了他的脖子,她的身子有些打滑,好像所有的骨头都被抽空了,只剩下一堆无力的筋肉。她的腿被压得分开了一点,她原本是跪坐的姿势,现在已经摊开了,像一朵怒放的花。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比起初时的惶惑不一样,她很清楚这副身子要的是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修长的手指又伸出了一根,慢慢地向里推进,她突然红着脸挣扎起来,想要逃开。
“嫤儿?”他有点吃惊,但更多的,是来自于自尊的压迫。她不愿意?他的眼中飘过一丝阴郁,似乎想就此将她压下,却听她用近乎哭泣的嗓音说道:“不,不要用手,不要……”
“不用手,那用什么?”他心中狂跳着,慢慢地吻上了她的脖子,她的香肩,她的锁骨,她越来越热,越来越软,却说不出是怎么回事,只是拼命地摇头。她反反复复地告诫,让他不要用手……她不喜欢指背那种生冷的感觉。他摸着她水一般丝柔的身子,低哄着:“好好好,你说不用就不用。”
她听了他的话,仿佛更焦虑起来,在他身上乱抓,想捞住什么东西填补那瞬间的空虚,两人越是纠缠,越是迷乱,渐渐忘记了自己是在做什么,予聆的衣裳被她粗暴地扯去,她就像个发了狂的暴君,妄想搜刮他的每一寸肌肤,他火热地顶触着她,任身下的巨物越发蓬勃。
终于,他的亵裤也让她给扒了。
“女流氓!”他瞪着眼睛,装模作样地掩着下半截身子,她却更欺上来一步,狠狠地压住了他,他故意动了动,调整好一个进攻的姿势,挑衅地望着她笑。她凶悍地坐在他身上,像骑马似的,双手按住了他玉板似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