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的优势,就是晚上看得比普通人清楚,看得比普通人远。
武者的眼睛如果不厉害,凭什么看得清楚快速打来的拳头?
武者的耳朵如果不厉害,凭什么听得清暗器声音,人的心跳声?
晚上,凌锋带着冷凝霜来到一个庄园外面。
“这是我们白天来过的地方。”冷凝霜看了看,马上认出来。
“我白天来这里,感觉到那个杀手就在里面。”
冷凝霜知道凌锋的直觉。那可是不需要审问,就可以猜到幕后主使的直觉。
至于准不准,反正凌锋是信的。
“一会儿我们进去,我先杀那个杀手,再从武功最高的人往下杀。你从普通人开始往上杀。”
冷凝霜咬咬嘴唇,问:“如果无辜人呢?我是说,里面肯定有那些做饭的,打扫卫生的那些人。”
“你自己决定。这也是对你直觉的一次考验。”
冷凝霜奇怪道:“为什么?”
杀不杀无辜人,怎么会和直觉考验联系上?
“比如说,你直觉有危险,但你不确定危险在哪里。而你眼前的人,在你看来是无辜的人,你会怎么办?”
冷凝霜沉默。凌锋没有催促,也没有说准备进入,而是在等冷凝霜心里准备好。
“如果是你,你怎么办?”冷凝霜问凌锋。
她知道凌锋这个问题的意思。直觉与常识判断想冲突,该相信哪一个?
她可没有凌锋那样对直觉的超级自信。她如果面对这样的情况,也许会犹豫,也许会放过前面无辜的人。
“如果危险来自于我面前的人,不管对方有多无辜,我都会出手。哪怕对方是女人、老人或小孩。如果危险不是来自他(她),我不会出手。”
凌锋对冷凝霜说:“这是生死与道德与情理之间的冲突,也是你在生死拳台上经历不到的。在这里,犹豫之间,你可能会送命。错杀之间,也许你一生都活在内疚之中。”
冷凝霜再次沉默,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凌锋不让她去打生死拳。
生死拳会有比她强大许多的对手,她会死。
生死拳被限制在一个拳台上,她想逃都逃不了。或者想利用地形反败为胜也不可能。
在这里,她还要面对更复杂的情况。生死拳上打生死,不会因为错杀而内疚,不会出现心里问题。
可是在这里,如果她杀错人,她这辈子将毁在这里。
“你呢?你就不怕杀错人吗?”冷凝霜问凌锋。
凌锋双手负后,淡然回答:“我的直觉,从来不会错。”
“可如果错了呢?”冷凝霜追问。
“钻牛角尖没有用。但凡钻牛角尖的人,武道上绝对不会走得远。因为他钻进自己给自己设置的死胡同。路我给你指出来,怎么走看你自己领悟。”
“武道之路,永远只能靠自己,而不是别人。别人的武道是别人的,不是你自己的。”
冷凝霜不敢再问。其实凌锋已经将办法告诉她,是她自己对自己的直觉不自信。
两人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如同藏在暗处的毒蛇。
凌锋在等一个进攻的最佳时机,又是直觉。
他师父说过,高手过招,直觉决定生死。什么以静制动,或者看到对手的攻击才防御,那已经来不及。
以静制动,是对实力低于自己的条件下才有用。假如是宗师以上级别的高手,以静制动的结果就是自己被打死。
宗师出手,速度快到光凭眼睛已经不易捕捉。看到出手时,拳头已经打到。
“进去吧。”凌锋直觉可以进攻。
两人潜入庄园。
这个庄园,是上帝之花在外围的一个据点。里面有上帝之花的杀手、打手,都是恶徒。
凌锋进去,没有被发现。冷凝霜进入,却被发现。很不巧,今天庄园里有一位上帝之花的化劲小宗师野猪王。
冷凝霜的轻功,被这个化劲小宗师听到。他出来察看,看到了潜进来的冷凝霜。
“敌袭!”野猪王大叫。
狼七听到声音时,看到一个人影进来。三不管地区的人,睡觉时身边都放有武器,不是刀就是枪。
狼七一把抓起身边的狗腿刀,一跃而起挥刀劈向凌锋。
刀光一闪,才到半途。狼七就被凌锋一脚踢得挂在墙上。
“是你!”狼七认出凌锋。
他的刀从手中掉落,人也从墙上摔下。扑通坠地前,人已死绝。
野猪王的名字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因为他练的是野猪拳,所以人称野猪王。
化劲小宗师,称王也称霸。
看到冷凝霜,他拳从腰起,力有脚发,整个人如同野猪一样撞向冷凝霜。
野猪又称拼命三郎,老虎不想惹,狼见到它们都要躲。
野猪拳带着野猪的特点,身法如撞,拳如獠牙。
冷凝霜看到野猪王冲向她时,那股拼命三郎的气势,差点让她转身逃跑。
她看到野猪王全身上下散发着血雨腥风,如同一个从修罗场上杀人归来的修罗,让人闻到血腥,让人胆寒。
这个对手,杀人如麻!
太可怕!
却又在一瞬间,冷凝霜强压自己逃跑的冲动,一股热血让她迎险而上。
就在这个时候,她第一次感觉到死亡如同一头巨兽,从虚空中扑出,咬向她。
冷凝霜全身警兆发麻,她施展仙鹤舞步轻功,双臂舒展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仙鹤,险之又险地躲过野猪王的这招野猪撞山。
“死婆娘,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