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是个男人,浑身皮肤溃烂,像是被泼了强腐蚀性的液体,空气中都散发着腥臭。
再观男人神态,双目无神,体出虚汗,双手捂着腹部显然腹痛。
这是中毒的症状。
“族长,草木灰来了。”一个大汉急急忙忙冲进来,将一石钵混杂着土块、石子、甚至还有食物残渣的草木灰送到了老者面前。
族长挥挥手示意他退下,抓起一把草木灰,洒在伤者溃烂的皮肤上。
叶槿下意识的抓紧了冽寻的胳膊。
“他会死的!”
冽寻闻言将信将疑。
族长突然朝他们看了过去,站起身走到叶槿面前。
“小丫头不懂事,话不能乱说。”族长拉长了老脸,又警告地看向冽寻:“这种场合你也带着奴隶,是不是太不合时宜?”
冽寻从容应对:“叶槿对治疗很有天赋,我特意带她来学习学习。”
“哦?”
族长上上下下打量了叶槿一遍,“老夫的治疗不是看就能学会的,自己别乱试,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我的奴隶,闹出人命自然我负责。”冽寻随口般的道。
族长冷哼了一声,不跟冽寻争论这种没意义的话题了,注意力又回到了伤者身上。
伤者已经陷入昏厥,身体微微抽搐。
族长轻叹一声,道:“没救了。”
跪坐在草堆旁的一对母子顿时崩溃了,扑到男人身上大哭。
“达达!达达!”达达,是孩子对父亲的口称。
孩子的哭喊声格外令人悲痛。
族长离开,屋里的人很快也散了,只剩下冽寻和叶槿还在。
叶槿看了眼冽寻,在他允许的眼神下走到伤者身边,摆正他的手腕,号起了脉。
女人愣愣地看着叶槿的动作,扭头一看冽寻还在,强打起精神站起身。
“冽寻大人,我们想一家三口在一起度过最后的时光,可以请你出去吗?”女人垂着眸,落着泪说道。
冽寻道:“如果你不希望孩子的父亲活的话,我们可以走。”
女人猛地抬起了头。
“我男人还有救吗?”女人婆娑的泪眼闪烁希冀的光芒,紧盯着冽寻一眨也不眨。
冽寻淡淡道:“我无法保证。”
女人也不在意,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好。
“请你们尽量救活他,我们这个家不能没有他……”女人说完,站在一边低声啜泣。
叶槿松开男人的脉搏,起身走到冽寻面前。
“怎么样?”冽寻问。
“我大概知道该怎么治疗,这次需要很多草药,你能陪我出去找吗?希望还能来得及。”叶槿道。
“可以。”
冽寻说着,看向抽泣的女人,沉声道:“我们为你男人医治的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女人不太明白的看着冽寻。
倒是小的那个,用力拍拍胸脯道:“小木一定不说出去,也不让妈妈说出去。”
冽寻向小男孩颔首,这让小男孩的胸膛挺得更高了。
叶槿对女人道:“你多打点水回来,再准备多一些柴火,我待会儿回来要用。”
女人总算是回过神了,一一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