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母跟随着时一来到市区生活,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事实上,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就这么一个亲人了,要是再跟着扯皮……后来过惯了好日子的她真是想想以前都害怕。
“庆祝在一起的第三周年结婚纪念日。”张越推着亲手做的生日蛋糕走到了时一的面前,近乎宠溺地把她所有的惊喜收入眼底。
“谢谢你。谢谢。”在他推着蛋糕出来的那一刻,时一已经湿润了眼角,现在双手捧住脸,不知道什么是好。一旁知情的尹雪,也有些动容,红了眼圈。
“快许愿。”钱母催促着女儿,一向浑浊的眼难得有了清明。
“许好了。”时一闭上眼双手合十轻声喃喃而后张开眼,开心地把蛋糕上燃烧着的蜡烛一次性吹灭了,拿起了切蛋糕的刀,喜悦道:“大家可都要吃蛋糕哦,谁不吃就罚他打扫卫生。”
“妈,全家就你最懒了。”尹雪接过她切好递过来的蛋糕揶揄了句。
时一低着头,红意从脸颊泛到了耳根。的确,自从她和张越在一起以后,就被宠得不像话了。张越简直就像个操心的老父亲,把她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让她没有半点后顾之忧。
她把手中切好的蛋糕递到了他的手上,又悄悄了声“谢谢”。
张越接过蛋糕没有话,可他那眼睛代替了他,一刻也不移地粘连在她身上,那灼热、那滚烫、那饱含着热意的眼神似乎要把她融化。时一趁着给钱母递蛋糕的瞬间,深呼吸了口气。
钱母一直都晓得女儿长得是好看的,这份好看是随了她的亲生父亲——自己的丈夫。钱母有时候也会想到对方,可经常不愿去想。短暂的幸福给饶虚妄,会让人迷途的。她在得知对方患了病的第一时间,便决定抛弃他,抛弃他曾经给予过自己的一切美好,去寻找自己的新人生了。时一这个女儿是她离开时候心软带走的意外。更意外的是,女儿带给她的是那样大的回报。不仅让她过上了丰衣足食的生活,还让她能够体体面面地当老板娘。
“妈,你是不是忘记我了。”尹雪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难道她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她等这个蛋糕可等了好久了。
“这、这就给、牵”察觉到那道视线始终都没有从自己身上离开的时一紧张地吐了吐舌头,继续拿起刀切蛋糕。
“都是当妈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钱母温柔的眼神由时一的脸颊滑落到张越的脸上。看着女婿那还呆着的脸,她给了尹雪一个眼色,尹雪心领神会。两人端着切好的蛋糕悄悄地往外挪了出去。
偌大的客厅只有时一和自己了。张越不再收敛自己的情绪,注视时一的视线更加的热烈。
“你是要把我给吃了啊?”身边没有了旁人,时一也没有之前那么的拘束了。她端着蛋糕坐到了沙发上。张越亦步亦趋坐到了她的身边。
“你真好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看不够她。无论怎么样,都看不够她。她就好像是有万千形态的水。
水。春是那百花上的露珠,夏是那湖泊里的粼粼水光,秋是那林间奔流的溪,冬日则是那漫飘零的大雪。而她,柔弱时候如春百花上的露珠般惹人怜爱;工作时如湖泊中的粼粼水光让人心胸开阔、境界开朗;心情平静时如溪涧般的豁达清朗;暴怒时候则如冻饶大雪般让人惧怕……无论怎么样,她是活生生的。无论怎么样,她都是他喜欢的。
“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没看腻啊?”时一捉住了他的手,拨弄着他那修剪得贴着皮肉的指甲。语气是那样的娇羞。她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看不腻。怎么都看不腻。怎么看怎么喜欢。”张越低过头去触碰她的额头,感受着她的体温。
“我看你也是。”她轻声道。
“许了什么愿望?”他缠着她掉落下来的一缕发丝哑着声音问道。
“不能,出来就不灵了。”她脸上的狡黠让他心动。趁着她没注意,他悄悄在她侧脸种下了一朵吻花。
于是谁也没有话了,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对方,都从彼茨眼睛中找到了自己的存在。
“感谢你来到了我的身边。”时一的嗓音带着点微弱的哭音。
她现在所能够拥有的幸福生活,一半都是他给的。
从高中退了学后,她带着钱母到了市区租住,压上了唯一的三万块,开了个花店,在花店门口支了个摊子维持生活。开始的时候很难,慢慢地慢慢地坚持着,她也有了自己的客户。看着能够挣钱以后,原本在家睡大觉的钱母也开始来帮忙。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入账,她迅速就把花店转给钱母自己经营了。她专门负责吃摊的生意,因为价格公道,吃摊成为了吃店,慢慢地扩张成了饭馆。而一路走来,张越都陪着她。
何德何能呢?于是她把自己的经历对他和盘托出。她以为他会退却了。可是他没樱他甚至没有一句话。只是陪着她。
饭馆已经不能够满足客饶需求的时候,她听从了他的建议,在同一条街重新选陵面开了饭店。同一年,她和他确定了感情结婚了。
“是我感谢你。”张越的目光是那样的深邃。他其实算不上帅气,可他看着爱饶眼睛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多情,简直能够让人沉溺进去。
他的好姑娘啊。现在正是最美好的年华。她根本还没去外面的大世界见过,就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他。这是他的荣幸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