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皮鞋厂宿舍门口
程晨晃了晃自己快要断了的胳膊,真的累死了。程晨本来想要打的的,可是清露说走几步就可以到不用乱花钱,最后才明白原来这几步需要一个多小时啊!她左手挎着没有半点力气的清露,右手挎着个大男人易修。这还不要她半条小猫命。
最可恨的就是这个易修,程晨已经拒绝他来送了。可是他非要说不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受累,非要一起走,可是他刚被踹的腿抽筋哪里可以搭的了劲,一路上用力的全是程晨。
所以,易修,我敢赌一包辣条,你是故意的。
和易修简单的告了别以后,程晨想熬到终点了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程晨,我的宿舍在18楼,因为是新房子,所以电梯暂时没有弄好,你要是累,先回去吧!”
程晨望着那长长弯弯看不到底的楼梯,又看了看清露那虚弱的身体,心里纵然千百个不愿意,可还是说:“没关系,长城我都爬,这有什么。”
终于把清露送到宿舍了,程晨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清露用钥匙将宿舍门打开。程晨往里面看一眼,傻了。
这间小屋子大概只有她房间一半大,里面却横七竖八的摆了四个上下铺,里面的东西也是放的乱七八糟,吃到一半的泡面,地下的瓜子壳还有快要和地亲密接触的被子,以及随处可见的内衣还有一股说不清是潮味还是霉味让人恶心到想吐的刺鼻味道。
“快进来坐吧,你歇会,宿舍里很乱,你别介意,今天厂里放假,她们估计都出去玩了。”
程晨不好意思拒绝,强忍着进了屋,可是这几张床都乱的可以,只好站着。
清露搬来一个小凳子,用卫生纸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对程晨说“坐吧,我擦干净了。”
程晨刚要坐下,就听到“咚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清露忙去开了门。
只见一个大约30多岁皮肤黝黑穿着工厂制服的男人进来了。他见到程晨咧开嘴笑道:“清露,来客人了,这漂亮小姑娘这俊的!”然后将手里开了口的薯条递给程晨:“吃这个,蕃茄味的,贼好吃了。”
程晨看着那只指甲缝里都是泥土并且长满黑毛的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礼貌的摇了摇头。
“别客气,多少吃点呀,别客气。”那男人保持着让人不好拒绝的友善微笑说道。
程晨经不起劝说,小心翼翼的从包装袋拿了一块小小的薯片,这薯片一定是受潮了,粘糊糊的,再仔细一看,这上面有个黑色的点点,而且似乎在蠕动!
程晨望着那大叔,他仍然是咧着嘴笑嘻嘻,一口一口的往自己嘴里塞薯片,吃的嘛嘛香。程晨看了看清露,她正在床底下一心一意掏东西,估计也没空搭理她。
“别客气,吃呀,可好吃了。”他还笑!
程晨想吃就吃吧,大不了吃坏肚子拉肚子。她慢慢的将薯片往嘴巴里递。
“啪”程晨手心里的薯片掉落在地。
程晨抬头一看,清露正不耐烦的看着对面的大叔,说道:“要吃你自己吃,我朋友不吃就不要勉强!”
那男的笑脸一下没了,绷成严肃的脸说道:“你凶什么凶,怪不得许潇洒怕你,哪个男人敢要你。”
“这就不用你管了,门在那边,请走。”
那大叔朝清露做了个鬼脸:“走就走。”
关上门的那一刻不忘用自己招牌似的笑脸对程晨说:“我就住在对面那宿舍,有事找我噢!”
对面的宿舍?程晨纳闷了,清露不是说女生宿舍不能进吗?难不成这里是男女混住宿舍,这么乱的?
程晨看着清露,她似乎在整理床铺,脸上很不高兴,程晨心想这种情况还是离她远点好。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雷电交加,呼呼呼的风声把紧闭的窗户都吹的啪啪响。
“程晨,雨这么大,你今晚就在这儿睡吧。”
程晨看着这乱糟糟的床铺,八个床加起来可能都没有她一个床那么大,而且每个床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她睡觉经常从床头睡到床尾,程晨想,经过这一晚,估计她睡觉的能力会更上一层楼,直接和水泥地来个无缝对接。
清露似乎看穿了程晨的心思:“我把我自己床铺收拾下,你睡吧,我睡妳对铺,外面的雨那么大,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和易修交待,我可不想和易修十几年的交情因为你断了噢。”
“.........,好吧,外面的雨确实太大了。”程晨望着外面的大雨无奈说道。
天都留你了,有什么办法呢?
清露拿了个大麻袋给程晨找衣服,让程晨换衣服,程晨礼貌的谢谢,露岀一个大大的甜笑,可不是嘛,淋了雨,还被易修那臭男人碰了,还不得好好从头到脚洗洗。
可是,当程晨打开袋子翻的时候,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相当不是滋味。
里面散发着相当浓郁的潮湿味,这些衣服的款式程晨从来没有穿过,看起来非常的土,里面仅有的一件毛衣扎的手深疼,上面竟然写着w is这样的名牌名字,一定是假冒伪劣产品。还有那件破了洞的牛仔短裤,程晨发誓绝对不是潮流设计,因为从来没有见过两个裤腿的洞能裁剪的像太阳那么圆,位置也那么对齐。
一定是破了洞才想这样子剪的。
最可怕的是白色内衣上竟然打了黑色的补丁,这......,似乎有点过头了吧。
程晨望着清露,这么大冷的天还穿单薄的工作服,连个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