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俩人在集市卖冰粉的时候遇见赶集的王宝山,他手里提着一条肉正要回村子。
当时摊前正好有几人在买冰粉,王宝山一直在旁边看着两人忙乎,等买冰粉的走了这才过来跟两人打招呼。
“你们这冰粉的生意还不错嘛,似乎比买饼的还多。”
弯弯和百首脸上都溢出了笑容。
“哪里,都差不多,只不过有人吃了一碗还会要第二碗。”
买饼若不是带回家谁会一会是来买一会儿来买。倒是这冰粉做起来比饼简单多了,也不费事。
“是呀,天热的时候整上一碗确实不错呢。”王宝山笑着道。
弯弯立刻拿出碗,热情道:“来,来一碗你也解解热。”
这时代没打包袋,除了集市上的人,隔集市住得远的好多都是在摊位上吃一碗就走了。为卖这个,她和百首是又去买了些碗。不过也有常买的人出门时就准备了碗,临走时来买一碗回去。
见弯弯真要去舀冰粉,王宝山立刻阻止她:“别别别,我不热,别破费了。”
“这又不是啥值钱的东西,你还客气。”百首亦笑着道,示意弯弯给王宝山盛一碗。
弯弯舀好冰粉,加了糖端给王宝山,王宝山不好意思挠挠脑袋,他就单纯想来跟百首两人打个招呼,现在整得杂就像他故意来讨冰粉吃似的。颇让他不好意思。
王宝山一边吃冰粉一边跟俩人说话,弯弯问起梅子。
“……她最近吃东西杂样呢?都没瞧见她出来过。”
说起这,王宝山脸上就涌上担心。
“……每天犯恶心,一点有味儿的东西都闻不了,吃了吐,吐了吃。我瞧着都难受,顶多就在院子里站站。一直都没出过门。”
瞧他担心梅子的样,弯弯抿嘴笑了笑,道:“这是正常的,过了三个月就好了。”
王宝山从怀里摸出一包东西,打开给两人看,里面包着几颗梅子:“昨儿晚上她说想吃酸的,这不我今天特意来给买的。这东西还贼贵的。”
弯弯和百首笑了笑。
“再等几个月,等孩子生了,啥贼贵的东西都值。”本来她想说梅子这类东西孕妇最好不吃,想到梅子害喜。王宝山也没买多少,便笑着道:“等她胃口好些的时候你到集市买些猪骨给她炖汤喝,那东西又不值钱。买肉的时候顺便要两根都成,砍段炖汤对孩子可好了。”
“真的?”
“那是。平时大伙都不吃那,其实那是好东西,对孩子有好处的。”然后又告诉他孕妇应该多吃水果蔬菜。
王宝山谢了又谢,临走非要买碗冰粉。知道他是因刚才白吃了碗冰粉不好意思。便也收下一个铜板。至于碗,反正都一个村的,回去再还就行了。
王宝山走后,两人又卖了会儿就收拾东西离开了集市。回去的路上遇到从另个村出来的王媒婆。听她的口气应该是给谁家作媒去了。一脸喜意,估计好事是成了。
天儿热,她来来回回的跑。出了一头汗。转眼瞧见牛车上的桶,王媒婆索性摸出一个铜板:“二妹还有冰粉吗?给我来碗,这天可真热死人了。”说着用手帕不停扇着风。
百首把牛车停了下来。弯弯拿碗替她盛了一碗,没收她钱,今天剩的稍微多一点,两人是打算下午自个儿吃。
王媒婆不知道是今天心情好的,还是怎的。非要给钱,还道:“你们也不容易。收下吧。”
弯弯没再推托,将铜板收好,等她吃完,又替她添了一次。王媒婆很是高兴,一边走,一边说。最后不知怎么就说到香秀家。
“……她爹去的早,她娘也在她成亲没多久就去了。她那男人常年在外,很少回家,俩人成亲的那日来接亲,后来就再没来过,连她娘走的时候也没回来,不过给了她大笔银子,她娘葬的也算风光……后来怀上了,就跟着去了镇上……家里虽没了人,但房子还在,开始几年还经常回来瞧瞧,后来就很少回来了……前俩年不知杂滴俩夫妻和离了……”
然后压低声音凑到弯弯耳边道:“听说他男人在外头有人,按理说是能纳回来的,但香秀整日在家又哭又闹,把事儿给搅黄了。然后俩人就和离了,也不知她那男人咋想的,竟没休掉她。”
其实弯弯早就猜到香秀多半是没男人的,不然回来这么久也没见男人回来瞧瞧。不过,听王媒婆说的,十成估计能信九成。
既然香秀的男人在外有了人,怎么能因为自己婆娘在家闹闹就了事?这可关系到一个姑娘的名声。还有香秀那么在意她男人,也不会因为这事就和离吧?
古时女人不能犯嫉,否则就能被婆家以善嫉休掉。所以,香秀要么妥协,要么就是他男人答应不纳妾,可这也说不通,一个男人都占了这女人的身子呢,还能不负责?
所以王媒婆的话有很大出入。她也只听着没开口。王媒婆自个儿是说的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香秀一直在集市做工吗?”后来弯弯问。
“他男人在大户人家做工,后来把她也弄了进去,就不知道她突然回来是为啥事?好像还有长住的打算呢。”对这点王媒婆也奇怪。
弯弯这下有些明白了,在大户人家做工当下人,见识的东西自然多些,难怪她做的糕都那么讲究。只要不是死契,期满自然可以走人。
正这么想着又听王媒婆说了:“他男人也是这周边一个村的,说出来兴许你们都知道呢,不知道名字,见了人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