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易孝泉已经点起香烛,虔敬的道:“徐少庄主,你来上香吧!”
慕容嫣然哼道:“喜之郎是给你们两个逼死的,这桌酒菜,是你们给喜之郎赔礼的,自然要由你上香磕头,我们只是陪祭罢了。”
易孝泉就是怕听“喜之郎给你们两个逼死的”这句话。当着喜之郎的鬼魂,提起旧事来,不是会触起喜之郎的旧恨?
他连忙小声道:“慕容公子,你不用说了,在下这就上香,其实他……老人家不是咱们逼死的,是……是落水死的……”
一面连忙拿着香朝上首虔敬的拱手过顶,拜了拜,才插到香炉之中,然后屈膝跪下,连连叩头,心中却默默的祷告着:“喜总管,你老大人不计小人过,咱们兄弟原也只是奉命试试你老武功的,并不是真的要杀你,你老却突然跳下悬崖……”
他只是默默的在心里说着,当然没说出口来,但就在此时,怪事发生了!
放在上首的一把锡壶,却突然凭空飞了过来,一下砸在易孝泉的肩头!
易孝泉正在磕头的人,只觉“肩井穴”突然一麻,全身如同针扎一般,再也动弹不得,同时耳边又响起喜之郎的声音。
严厉的道:“易老八,你要跟少庄主、慕容公子说实话,再有半句谎言,小老儿就要你的命。”
锡壶明明装满了酒,但飞过来撞上易孝泉肩头,再砰的一声掉落地板,却变成了一把空壶!
这一下,连西门追雪、燕晓染、慕容嫣然、蓝惊灵四人也看得不由一怔,没有人影,酒壶就会凭空飞起,砸在易孝泉的肩头,这一手岂不高明已极!
申琬看得更是胆战心惊,差点失声惊叫!
易孝泉却已杀猪般叫了起来,伏在地上,颤声道:“我说,我说,你老人家饶命……”
慕容嫣然怒声道:“原来喜之郎果然是你们逼死的,你还不从实说来?”
申琬想不到喜之郎的鬼魂真会这般显灵,要想夺门逃出,只走了一步,突觉身上一凉,四肢就再也不听使唤!
易孝泉伏在地上,以求饶的口吻,说道:“喜总管,你老在天之灵,一定会知道的,在下兄弟当日并不是真的要杀你老。
那是奉命行事,不过要试试你老武功如何罢了,没想到你老竟会突然往山上跑,一下就往悬崖跳了下去。
实在是在下兄弟怎么也想不到的事儿,你老是明白人,在下兄弟该死,对不起你老,但你老人家千万不能向在下索命……”
慕容嫣然听他说出“奉命行事”,心里立时明白,这是爹授意他们的了。
西门追雪心里更明白,史怕父因后山被人放走师傅(乙老人家)以为是喜之郎干的,所以要易孝泉、申琬在半路上试试喜之郎的武功。
是喜之郎逗着他们往山上跑,看到悬崖,才故意往下跳的。
易孝泉话刚说完,只觉一阵阴风拂面,喜之郎已经直挺挺的站在面前,他心头一害怕,喉咙咯咯作响,一个人几乎要昏了过去。
只是嘶声叫喊着:“你老饶命,你老饶命……”
喜之郎尖着声音道:“以后你们还敢对小老儿无礼吗?”
易孝泉伏在地上,腰也直不起来,口中没命的道:“小的以后不敢了,你老就饶了小的一命吧!”
喜之郎回过头去,瞪着申琬道:“你呢?”
申琬四肢都不能动弹,惊恐过度,一个人也像梦魔一般,直着脖子道:“小的以后天天给你老上香叩头,只要你老饶命,我生第一个儿子,就过继给你老做孙子,传你老的香烟……”
易孝泉连忙抢着道:“我生了儿子,也过继给你老做孙子,好传你老的香烟,你老总可以饶了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