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深更半夜,躲躲闪闪的到水树来做什么呢?
慕容嫣然攒攒眉头,忍不住低声道:“盛姐姐难道有什么图谋不成?”
蓝惊灵道:“不会的,也许她白天也看到了,所以和我们一样,想来探个究竟的。”
他们说话之时,盛子书已经越过九曲桥,走到水榭迥廊上,她一手掠掠披肩长发,缓缓的靠近栏杆,一手扶栏,仰脸看着月色。
蓝惊灵轻咦道:“她好像在等人!”
慕容嫣然轻声道:“她等什么人呢?”
蓝惊灵道:“我们看下去就知道了。”
这样足足等了一盏热茶工夫,盛子书依然凭栏而立,没有走动。
慕容嫣然渐感不耐,低声道:“盛姐姐到底做什么来的?这要等到几时去?”
蓝惊灵轻轻扯了她一下衣袖,说道:“快看!”
慕容嫣然急忙定睛瞧去,这一瞬间,水榭迥廊上不知何时已多了鬼魅似的人影!
这人一身黑衣,连头脸都包着黑布,只露出两个眼孔,他出现在盛子书身后不过一丈来远,盛子书似是丝毫未觉。
慕容嫣然睁大双目,问道:“这人从哪里来的?”
蓝惊灵道:“我也没有看清楚,只见黑影一晃,盛姐姐身后就多了一个人……”
慕容嫣然紧张的道:“盛姐姐好像还不知道呢,我们要不要向她示警?”
蓝惊灵道:“不可出声,且看下去再说。”
盛子书虽然凭栏站立,但她选择的角度很好,不论从她左边或右边过来,她都可以看得到。
但她没想到黑衣人会无声无息的从她身后出现,因此她竟然一无所觉,悄立如故。
那黑衣人似是并无偷袭之意,站了一会,眼看盛子书犹未发现自己,不觉发出低沉的一声阴笑!
盛子书笑声入耳,身子如遭雷殛,陡地一颤,急急向左闪出,疾退了两步,才倏然转过身去。
那黑衣人森笑道:“盛子书,不用惊慌,我著是要偷袭你,此时你早已躺下来了。”
盛子书道:“你要怎样?”
黑衣人道:“我就是为你来的,你跟我走,还是要我把你擒回去?”
盛子书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黑衣人咯咯干笑道:“你欺师灭祖,吃里扒外,难道不该跟我回去领罪吗?”
盛子书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说道:“我已经离开,不再是残缺门的人了,自然不用随你回去,你们也不用再来纠缠我了!”
“你说得倒是轻松!”
黑衣人森笑道:“本门规矩,一入本门,终身不得背叛,就是做了鬼,也是本门的精灵,我奉命要把你带回去,你非跟我走不可,怎能说是纠缠?”
盛子书道:“我不会跟你走的。”
黑衣人道:“盛子书,你还想和我顽抗吗?”
盛子书道:“我已经别无选择。”
隐身对岸梅林中的两人因距离水树已远,听不到两人在说些什么,但看情形,盛子书和黑衣人似在争论着什么?
慕容嫣然道:“看他们好像要动手了呢,我们怎么办呢?”
蓝惊灵道:“这水榭只有南北两座桥可通,你守住这里,我绕到北首去,不论他和盛姐姐动不动手,今晚都要截住他。”
慕容嫣然点头道:“对,今晚非截住他不可!”
蓝惊灵站起身,沿着池塘从梅林中悄悄朝北首绕行过去,就在她穿行梅林之际,身后悄无声息袭来一缕指风!
蓝惊灵骤不及防,但觉腰上一麻,就已失去知觉!
黑衣人听盛子书说出“别无选择”,不觉怒哼一声道:“好个贱人,本座只是不想难为你,才好言相劝,你敢对本座这样说话?”
盛子书午后看到水榭墙脚有人用木炭画的一段枯竹,心知是残缺门刑堂派来的人。她不想累及义父,也不想惊动任何人,才一个人单独来赴约的。
残缺门对付叛离的人,手段极为残酷,今晚她敢毅然单独前来,自然已抱了必死之心!
除死无大难,她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右手紧握贴身藏的短剑,冷笑道:“我说过我已经不是残缺门的人了,残缺门还能管得着我吗?你总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惊动了人,你未必走得脱,依我相劝,你还是及早离去的好。”
“好个贱人,本座既然敢来,岂会没有准备?”黑衣人发出咯咯森笑,说道:“你知道这座无垢山庄是什么人建的?”
盛子书听得心头一沉,脚下不觉又后退了一步,问道:“难不成会是残缺门的人建造的?”
黑衣人森笑道:“你说对了!”
右手疾然一翻,朝盛子书肩头抓来。
盛子书早就提防着他,一看对方出手抓来,身形迅快斜退半步,右手抬处,锵然发剑,寒光一闪,手中已多了一柄两尺长的短剑,剑尖随着出鞘已斜削出去。
黑衣人嘿然道:“小贱人,你真敢对本座动手!”
右手再翻,伸缩之间,已避开盛子书的剑势,从她腕底探指反抓过来。
盛子书毫不怠慢,自己手上有剑,对方只是徒手施展擒拿手法,心头自然并不感到威胁。口中哼了一声,右手摇处,短剑接连疾划而出,使得剑光缤纷,护住全身。
黑衣人厉笑道:“小贱人,看你在本座手下,能走得出几招?”
他双手齐发,五指箕张如爪,忽抓忽劈,记记都取关节穴道,对盛子书手上短剑居然视若无睹,着着逼上。
几招下来,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