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追雪眼看师父听完自己诉说,只是口中“哦”了一声,就没再开口,好像陷入沉思之中,一时自然也不敢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萧沧海忽然点着头道:“一定是这位老前辈了!”
西门追雪问道:“师父认识他吗?”
萧沧海神色庄重的道:“你遇上的可能是你师祖的忘年之交,这位老前辈如果论年龄的话,还高出你师祖甚多呢……”
西门追雪惊奇地道:“师父,你说他是祖父的朋友?”
“嗯!”萧沧海颔首道:“这位老前辈自称黄山不醉翁,是师父年轻时游黄山遇上的,当时已经有六七十岁了,据说他嗜酒如命,游戏风尘,和你所说的一模一样,不是他老前辈还会是谁?”
西门追雪道:“师父,弟子把这第十三式练给你老前辈看看……”
“不!”萧沧海立即手掌一竖,打断道:“这位老前辈既然要你连二师兄都不可告诉,自然是只传你一个人的,为师自然更不能看了。记着,你蒙这位老前辈垂青,传你一招手法,这是天大的福缘,可遇而不可求,你要好好用功,把这招手法研练纯熟,据为师看,这记手法虽然只有一招,但其中蕴含着很多精微变化,不是一朝一夕所能顿悟,唯有勤加练习,慢慢的才会领会它的奥妙,不可等闲视之。”
西门追雪应了声“是”。
萧沧海道:“时间不早了,你也坐下来,咱们就在这里坐息一宵,等天亮了,就上路。”
师徒两人,这就在石阶上盘膝瞑坐,渐渐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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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沧海一觉醒来,头脑还有些发胀,但他立即感到不对劲!
他明明记得自己师徒两人是在山神庙过夜,如今,自己竟然躺在一张软绵绵、香喷喷的锦褥上,绣帐流苏,嵌贝镶玉的红木雕花大床中!
自己怎会睡在如此豪华的床上?
这是什么地方呢?
他迅速翻身坐起,目光还未转动,就已听到一个娇脆悦耳的女子声音道:“忘忧先生醒来了吗?”
萧沧海急忙看去,只见一个长发披肩,一身薄罗轻纨,曲线玲珑而优美的女子,俏生生站在他床前!
这女子,有一双弯弯的眉毛,灵活得挤得出水来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红菱般的嘴唇,和红馥馥的粉红脸,这时正笑靥如花,凝视着自己!
萧沧海只看了一眼,他可不敢多看,赶紧移开视线,问道:“姑娘是什么人?这又是什么地方?”
那女子抿嘴一笑,道:“小女子叫盛子书,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见到主人,自然会知道,小女子可不敢说漏嘴。”
萧沧海跨下床。
盛子书立即柳腰一弯,娇声道:“小女子给你穿靴。”
她这一弯腰,就有一股非兰非麝的甜甜幽香,冲进萧沧海的鼻孔,直沁心肺,你就是不想闻,也不可能拒绝。
萧沧海今年不过五十出头,看去不过四十多岁而已,一生从未娶妻,平日不苟言笑,是个以君子自命清高的人。
凡是这样的人,都会谨守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的教条,偏偏这时候竟会有此艳遇!
他说了句:“不用,萧某自己会穿的。”迅速取过薄底软靴,伸脚套入,站了起来。
盛子书道:“小女子是奉命伺候忘忧先生来的,应该由小女子给你穿才是,怎好让你自己穿呢?”
随着娇滴滴的话声,她也直起腰来。
萧沧海这一站起,就和盛子书对了面,虽不敢看,也不可能躲得开。
这回,萧沧海是穿好靴才直起腰来的,目光正好由下而上,虽然只是目光一瞥,亦足以回味。
萧沧海别过脸去,一脸正经的道:“姑娘请出去,请贵主人来。”
盛子书一怔,幽幽的道:“忘忧先生可是嫌小女子丑陋,不堪侍奉君子吗?”
萧沧海没有看她,只是仰着头道:“不是,萧某用不着人来伺候,所以请姑娘出去。
盛子书道:“忘忧先生大概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小女子奉命而来,一旦进来了,不到时间,是出不去的。”
萧沧海听得奇怪,道:“这是什么地方?”
盛子书朝他嫣然一笑,道:“忘忧先生如果不相信,可以过去看看,这扇房门是不是打得开?”
萧沧海听得更奇,暗道:“难道她进来之后,房门外面反锁了不成?”
他举步走近房门,伸手拉去。这一拉,才发现这扇髹漆光亮的木门,竟然是一道厚重的铁门!
萧沧海不禁一呆,凛然道:“竟然是铁的!”
盛子书柔声道:“你不妨再看看四周墙壁?”
萧沧海没有作声,伸手朝附近一堵墙壁上摸了一把,漆着白色的粉墙,果然也是铁壁!
这回他不再躲避,而平视了,目光投落在盛子书的脸上,冷冷问道:“盛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盛子书朝他嫣然一笑道:“小女子说出来了,只怕忘忧先生也不一定会相信……”
萧沧海道:“你不知道?”
盛子书点点头道:“事实如此,小女子只是奉命来伺候你的,主人没有交代,我怎么会知道呢?”
萧沧海道:“盛姑娘的主人到底是谁?”
“其实主人是谁,我也不知道。”盛子书怕他不信,接着又补充道:“我是奉师父之命,到这里来的。”
萧沧海道:“那么盛姑娘的令师又是谁呢?”
盛子书眨动水汪汪的美眸,偏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