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书喜形于色道:“忘忧先生……你……”
萧沧海正容道:“萧某让你留下来,只是免你受到处罚而已,我并不需要你来侍候。”
盛子书脸微酡,感激地道:“小女子知道你是一位君子,但……”
她忽然捧起酒壶,给萧沧海杯中斟酒,两人身子当然会靠近些,她一面压低声音道:“先生目前的处境,你大概也可以想得到一点,小女子不便多说,只有一句话,希望先生记着,那就是逆来顺受。”
萧沧海一怔,口中“嗯”了一声,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
盛子书又道:“主人几时接见先生,还不知道,小女子认为先生应该吃饱睡足,打起精神,才能应付。”
萧沧海喝了几杯,就停下筷来,道:“酒已喝得差不多了,有没有饭?”
盛子书道:“这时候只是给你准备的宵夜,只有点心,大概不会准备饭的,我去看看。”
她转过身走近木橱,拉开抽屉,捧出一个热气腾腾的蒸笼,端了过来,道:“只有点心,不知够不够呢!”
掀开蒸笼,里面是一笼蒸饺。
萧沧海道:“够了。”
他把一笼蒸饺吃了。
盛子书收拾蒸笼、杯盘,送回抽屉,又沏了一盏茶送上。
萧沧海道:“谢谢你。”
盛子书道:“时间不早,先生喝完茶,该休息了。”
萧沧海问道:“你呢?”
盛子书道:“先生是正人君子,小女子不胜敬佩,我在椅上随便坐一会儿就好了。”说到这里,她又压低声音道:“只是,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
萧沧海道:“你说。”
盛子书低低地道:“明日一早,小女子出去,就说先生对小女子的侍奉极为满意,继续要小女子侍候你,这样,小女子就可以再来伺候你了。”
萧沧海为难地道:“这……”
他是个君子,当然不愿意承认根本没有做的事,如果答应了,岂不有玷他的清誉?
盛子书俯首道:“小女子知道这样说会有损先生清名,但如果小女子不这样说的话,他们就会另外换一个人来伺候你,一定要使你满意为止,如果先生依然和今晚一样,无动于衷,他们会不择手段,非让你就范不可……”
萧沧海哼道:“如何不择手段?”
盛子书道:“手段当然不止一种,譬如在先生酒菜中暗下cuī_qíng_yào物,使你不知不觉堕入他们圈套中。”
萧沧海怒道:“他们竟然如此卑鄙!”
盛子书失色道:“你说话小心一点。”
接着,她又道:“小女子说的乃是实情,小女子无能报答先生,只有稍尽小女子的一点心意,把知道的透露给先生罢了。”
萧沧海迟疑一下,终于点头道:“好吧,就照你方才说的去说吧!”
盛子书欣然的道:“谢谢你。”
萧沧海道:“既蒙姑娘坦诚见告,萧某还想问你一句话。”
盛子书道:“先生只管说,小女子知无不言,只怕小女子知道的不多,那就无法奉告了。”
萧沧海问道:“小徒追雪,是不是也被你们劫持来了?”
盛子书吁了口气,道:“幸亏你问的,小女子还知道一二,我是听师父说的,主人邀请的只有先生一人,令徒自然没请来了。”
萧沧海放心了,颔首道:“如此就好。”
——————
日上三竿,西门追雪是被刺眼的阳光刺激醒的。
他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石阶上,自己昨晚明明坐着的人,怎么会躺下来睡的?要是给师父看到了,就非挨骂不可!
他赶紧翻身坐起,揉揉眼睛,觉得昨晚似乎没有睡好,此刻头昏脑胀。
咦?师父呢?
西门追雪知道师父一向起得很早,抬头看看天色,已是辰巳之交,心中暗暗吃了一惊:该死,自己怎么睡得这般熟?
他急忙走出山门,到溪边掬水洗了把脸,回到庙门口,就停下来,看两匹马悠闲的在草地上啃着青草。
他心中不禁暗自嘀咕:“师父到哪里去了呢?”
站了一会儿,依然没见师父回来,他又返回,在石阶上坐了下来。
时间慢慢的溜走,现在己是晌午时光了,师父还是一点影子也没有!
西门追雪心中暗暗奇怪,心想道:“师父平时为人谨慎,如果有事不可能不告诉自己的,何况,马还留在这里,显然不会走远,那么去了一个上午,怎么还不回呢?”
他开始有些坐立不安,而肚子也越来越饿了,站起身,走出庙外,四处眺望,也望不到师父的影子。
眼看午时已过,西门追雪有些按耐不住,俯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瓦片,在石阶上写了:“弟子到附近村落买些吃的,马上就回来。”
急匆勿奔去。
回来的时候,他手中拿着一个大纸包,里面有馒头、卤味,准备和师父一起吃的,跨进门,环顾四周,师父依然没有回来,他只好一个人坐在石阶上吃了。
吃完,把剩余的包了起来,然后又去溪边用手掬水,喝了两口,再回到山神庙,在石阶上坐了下来。
这一等,直等到天黑,始终不见师父回来,心头更是焦灼不止,但师父没有回来,自己自然不能离开,总得在这里死等才是。
一晚过去,现在天色已经黎明,还是不见师父回来。
西门追雪心里忽然起了一丝不安的忧虑:“师父会不会出事呢?以师父的为人,不可能不告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