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局外人看来,五丈方圆,悉在恶道人如山拂纲,纵横爪影,笼罩之下,西门追雪满身剑光缭绕,游走闪击,好像已被他困住似的,无法突围。
姜青霓瞧得心惊肉跳,眼花缭乱,握剑掌心,手汗涔涔,她连两个人影都辨不清楚,那能上场助战?
这可真叫姑娘家急得要哭!她自己也弄不懂,何以突然之间,对方师哥,会关心得比亲人一样?
“墨道友请住手!”
一声低沉的声音,蓦地传来,其声虽低,听起来却十分有力!
漫天拂影,缭绕剑光,同时一敛,恶道人,西门追雪两条人影倏然分开!
此时路边上,多了两个老尼,和一个手仗长剑的少女。
她们正是青师太、静因师太、吕雪君三人。
姜青霓乍睹来人,喜得心花怒放,口中叫了声“师傅”,人已朗然往静因师太身边扑去。
恶道人墨无为脸上余怒未息,满含凶光的独目闪烁了一下,显然心存顾忌,拂尘一摆,稽首道:“原来是两位师太侠驾,恕贫道失礼!”
青师太脸情冷峻,冷嘿道:“黄山菩提庵,一里方圆,不准江湖朋友滋事,墨道长既然认识贫尼,想必没有忘记小庵规矩罢?”
墨无为听得脸色骤变,但他强自忍耐,干笑道:“这敢情好!菩提底一里方圆,不准江湖朋友滋事,那么贫道的孽子劣徒,却在菩提庵附近遇害,不知师太又如何说法?”
青师太微微一愣,还没开口,姜青霓早巳抢着说道:“师伯,那是他三个徒弟,害死了披发老前辈!”
她炒豆似的把刚才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青师太断说披发大仙惨遭墨无为三个门人,剁断手脚,气得脸色铁青,拾眼冷哼道:“墨道长这可听清楚了,令郎等人,孽由自作,怨不得人,可怜披发道友,一代宗师,却惨死在几个小辈手下,实在冤枉!此事既和他们两个娃儿无涉,墨道友似乎没有向贫尼师侄寻仇之理!”
恶道人墨无为心狠手辣,武功自成一家,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他对青师太心存顾忌,并非青师太武功胜得过他,实是为了不愿得罪青城。
何况方才领教过这少年人的武功,已和自己不相上下,此时再加上难惹出名的青师太和九华静因师太两个劲敌,自己休想讨得好去,闻言阴笑道:“原来他们倒是青城门下,嘿嘿!要是这女娃早说了,贫道也不至于和小辈动手。”
静因师太一直没有开口,此时忍不住道:“墨道友这会看走了眼,琪儿乃敝师兄苍松子的传人,青霓是贫尼的徒儿,适才开罪之处,多多担待!”
她语气虽然和缓,但骨子里却无异告诉他有甚过节,只管冲着天台派来。
恶道人权衡情势,正好借机收蓬,他炯炯独目,打量着西门追雪干笑,道:“师太好说,苍松子道友,虽然仙逝,能够调教出这么一个好徒弟来,实在难得!嘿嘿!那么贫道失陪!”
说到这里,拂尘一举,蹬足飞起。
静因师太目送墨无为,口中轻轻叹了口气,道:“追雪,此人凶名久著,睚眦必报,你日后行走江湖,再遇上他,可真得小心!”
姜青霓接口道:“师傅,方才师伯和你老人家没来之前,方师哥和他已经打了四五十招,徒儿瞧都瞧不清楚,真急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