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追雪听得剑眉一轩,朗笑道:“崔如风,你当日在黄山莲花峰,被商山四异用独门手法,制住穴道,若非吕姐姐好心替你解穴,只怕早已落个残废,不想你枭獍成性,恩将仇报,劫持吕姐姐,还用毒剑伤我师叔,方某和你仇深如海。
“后来因你自食恶果,报应及身,方某堂堂台门下,不好追杀一个失去武功,无力抵抗之人,才把一切恩怨,一笔勾销。不想你又投在姓许的老魔头门下,恢复武功,也就是你恢复为恶之日,方某自有索还旧账,为世除害的义务。崔如风,你跟姓许的老魔头,学了些什么旁门左道的功夫,不妨在方某面前,尽情施展。”
这时两头大白雕,也一齐展翅,飞了下来。
那较大的一头,睁着两只眼睛,一霎不霎的只是盯着莲儿直瞧!
崔如风阴笑一声,从肩头撇下蛇神剑,阴嘿道:“姓方的子,崔太爷原是一片好心,只是废去你武功,依然可以饶你一命,既是你自己找死,崔太爷就成全你吧!”
西门追雪也从金透中旋出银练剑,喝道:“崔如风,你还不进招?”
崔如风这柄蛇神剑,敢情还是新近才铸练的,剑上略带暗青,似乎淬毒的火候还没到家,和以前那柄蓝汪汪的还差得极远。
他轻轻拂拭了一下剑身,突然脚底一弹,口中发出一声阴笑,手上蛇神剑挟势点出,一瞻毒蛇吐信”,向西门追雪当胸点至!
不,他刺出长剑,才到半途,一道剑光,忽然分作两歧,同时向左右“将台”袭到!
西门追雪瞧他出手一招,十分怪异,就是剑上劲急风声,也和被废去武功之前,强出甚多,心中不期一怔。
身形微调,让开来势,剑随身动,立还颜色,使了一招自己师门“通剑法”中的“迢叩阙”,一点银星,往崔如风眉心急射飞出:
就在两人举剑互击,身形倏近,恶郎君崔如风突然剑法一变,展开一套罕见罕闻的剑法,连绵发剑,不绝地攻向西门追雪,但见匹练缭绕,寒光四射,宛如日照波心,同时射出千百道光芒!
西门追雪心头一震,暗想:这套剑法,敢情就是出于许君之手?看来倒真也凌厉绝伦!
他最近连遇强敌,增加了不少对敌经验,是以一上场,并不立即施展无名老饶“大罗剑,只是奋起全身功力,极力招架,使的还是“通剑法”。
不过他目前功力大进,剑势展开,快若迅电奔雷,左遮右拦,上下翻腾,连人带剑,化成一团白影,令人目不暇接。任你崔如风剑势猛恶,也休想攻得进去。
此时傅青圭、邱玉奇、于启煌、谷飞莺、公孙瑶红,也纷纷赶来。
大家瞧到西门追雪和崔如风展开激战,全都凝神屏气的瞧着两人。
只有傅青圭心头大奇,自己明明瞧到崔如风武功已废,何以又在这里出现?而且看来武功比以前又高了许多,一口长剑,使得出神入化,猛恶已极,连方兄弟都有应接不暇之势。
但回头一瞧,莲儿姑娘站在一旁,依然笑容如花,不见丝毫紧张,知她武功比西门追雪高,有她在侧,方兄弟自可无虑,心头才稍放宽。
当然所有的人,除了莲儿,谁也不知道西门追雪并没有使出“大罗剑”,眼看他已被崔如风裹在一片劲急连绵的剑光之中,只剩下招架之功,全都感到惊骇无比。
两人一来一往,瞬息工夫,已对打了十余个照面。
恶郎君崔如风青袍飘忽,气势如虹,愈战愈有精神,他那套剑法,确实凌厉,举手投足,尽是猛恶招法,此时已逐渐抢得上风。
西门追雪虽影六合真气”护身,但招法略现散漫,显然已屈居下风。
过了片刻,只听得崔如风阴笑道:“姓方的子,你能接得下五六十招急攻,已算不凡,不过崔太爷要在十招之内,取你性命,你可得心了。”
“哈哈!”
西门追雪一声朗笑,喝道:“崔如风,姓许的魔头,教你这套剑法,也不过如此,你瞧瞧方某的‘大罗剑’,是不是要比左道旁门,高明得多?”
话声一落,忽的剑法一变,银练剑一抖一挥之间,立时洒出一片密密层层的剑影,银光如幕,漫飞卷!
崔如风陡觉身前压力骤增,连许君这套威势极强的剑法,一时竟然攻不出去!
不,他被西门追雪暴涨的剑气,逼得竟然立脚不住,接连后退三步!
西门追雪挥手之间,就把崔如风逼出三步,瞧得在场的一班青年男女,全都鼓掌叫好,欢声大起!
恶郎君崔如风脸色剧变,紧闭着嘴唇,猛力发剑,一连施出三式凌厉招法,但“大罗剑”一经展开,宛如一片罗,不留丝毫空隙,任你剑招如何猛恶,有如所在网罗之上,那想攻得进去。
只不过十来个照面,崔如风已被纵横交织的丝丝银练,重重裹住,逼得他手忙脚乱,只余下勉强撑持之力。
崔如风这一震骇,当真非同可,他自知绝难久持,猛的运集全身功力,厉喝一声,蛇神剑连劈两剑,把西门追雪的剑势,略为挡得一挡,立时胸抱长剑,身形乒地上,接连两个“懒驴打滚”,滚出一丈来远。
脱出西门追雪剑影之外,身子一跃而起,左手骤扬,厉声喝道:“子,你也瞧瞧太爷‘灭绝神砂’的厉害!”
要知“灭绝神砂”,乃是许君根据武林中人常用的“化骨丹”
一类烈性药物,精制而成的霸道暗器,只要中上一粒,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