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化吩咐店伙,把西门追雪的一起算上,总共是十二两三钱银子,其实西门追雪那边只不过十几文铜钱而已。
叫化取出一块金子,还找了二十来两纹银。
付过酒账,叫化另外又赏了一锭银子,直乐得店伙欢喜地,连连道谢,先前和叫化拌咀的那个,却面情尴尬的藉故躲开。
走出酒馆,西门追雪因辽要上路,不由向叫化拱手道:“萍水相逢,不但叨扰了兄台一顿,最难得的还是我们一见如故,谈得十分投契,可惜我身有要事,就要上路,不知何日再能把晤?”
叫化有意无意的望了西门追雪肩上剑囊一眼,正待话,听西门追雪出要走,不由怔得一怔,脸上露出借别神色,抬起头来,问道:“兄长如果没有什么急事,能不能为弟多留上半?”
接着又失声笑道:“我连兄长贵姓大名还没有请教哩!”
西门追雪了姓名,一面笑道:“真是的,我也忘了,贤弟你呢?
叫化道:“我姓孙,单名一个燕字。”
毕望着西门追雪又道:“兄长你现在到那里去?”
西门追雪道:“我要到严州去,贤弟,我们结伴同行如何?”
孙燕摇了摇头,道:“我今才到金华,有事来的,大哥,我送你一程罢!”
两人边走边谈,一会工夫,便走出西城,西门追雪再三要孙燕回转,孙燕兀自不肯,两人又走了一阵,西门追雪转身道:“贤弟,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还是回去吧!”
孙燕忽然抬头笑道:“西出阳关无故人,大哥,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西门追雪道:“贤弟,你只管请,只要我办得到的,那会不肯。”
孙燕忸怩的道:“弟想和大哥结个兄弟,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西门追雪看他依依惜别,心中也觉会短离长,闻言大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孙燕喜得跳了起来,道:“大哥,你真好!啊,你瞧,那边不是正好有个土地庙吗?我们快去!”
他到高兴,一把拉着西门追雪的手,就往土地庙跑去。
西门追雪只觉孙燕的手掌,温软嫩滑,不像自己那样粗糙,但因被孙燕拉着快走,一时也井未在意。奔到近前,果然是一座无饶破庙,两人在神前磕了几个头,一序年龄,西门追雪十七岁,孙燕十六岁,还欠了两个月了。
孙燕欣喜的笑道:“大哥,你现在才是我真正的大哥哩!”
西门追雪道:“贤弟,你家在那里,还有些什么人?”
孙燕忽然眼圈聊一红,道:“我家在洛阳,从就没娘,爹也在去年死了。”
西门追雪奇道:“那么贤弟怎么一个冉金华来?”
孙燕流下泪来,道:“我爹是被恶人害死的,这消息,我先前还不知道,后来我无意听到了,铁拐婆婆我年纪还,不许我多问,我偷偷跑了出来。”
西门追雪惊道:“你是报仇来的!不知害死怕父的仇人是谁?”
孙燕点点头,又摇头道:“铁拐婆婆他们,从没对我过,我只是背后听到了些,好像就在金华附近。”
西门追雪毅然的道:“贤弟,我不走了,帮你找到仇家,报了伯父的仇再走!”
孙燕哇的一声,扑在西门追雪肩头,哭道:“大哥,你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