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子并没注意他这句话,只是急急问道:“戚老哥方才贫道师妹身死多年,不知此话当真?”
鸠面神翁嘿道:“戚某何须骗你?”
他们话之间,珠儿悄悄的向辛文道:“辛姐姐,毒子是你大师伯?”
辛文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从没听师傅过,她老人家还有一个师兄。”
珠儿轻笑道:“他也是为‘万年温玉来的’!”
辛文瞧了珠儿左手捧着的木盒一眼,耽心的:“珠妹,这许多人觊觎‘万年温玉’,你还是把它收起来吧。”
珠儿道:“不要紧,我才不怕他们呢!”
她们得声音极轻,但毒子内功何等深厚,闻言倏地转过身来,面向辛文,露出惊喜之色,道:“孩子,你是琴师妹的传人,见了师伯,还不过来?”
辛文退后一步,道:“我没听师傅过,我不知道。”
毒子双目紧闭,脸色微微一沉,又道:“师伯和你师傅,已有二十年不见,你自然不会认识,难道师伯还会骗你不成?”
辛文因毒子和自己师傅的名讳,只有一字之差,而且瞧他得认真,似乎不是虚言,心中方自将信将疑!珠几哼道:“辛姐姐,别听他鬼话,他被我师傅‘玄冰阴气’所伤,想骗‘万年温玉’罢了!”
这句话给珠儿个正着,毒子身职玄冰阴气”,只影万年温玉”能解。
他方才听辛文出“许多人觊觎‘万年温玉’,你还是把它收起吧”和珠儿的“不要紧,我才不怕他们呢,”从这两句话推测,“万年温玉”自然在珠儿手上,是以口中虽和辛文着,其实一双耳朵却一直注意着珠儿动静!
此时一听珠儿口气,竟是自己对头门下,而且“万年温玉”已经落到对方手上,这叫他如何不急?
但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越是心头急怒,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口中只喝了声:“丫头何人,敢在公羊锋面前挑拨生事?”
话声一落,嘴皮微微动了一下。
站在他左边的黑童子,忽然凑近毒子耳边,低低了一句。毒子微微颔首。
珠儿冷笑道:“姑娘阴山门下,你待怎的?”
“嘿嘿嘿嘿”毒子连声阴嘿,正待骤下毒手!
蓦听一声狼嗥,鸠面神翁鸠头杖靠着臂弯,两只鸟爪般手上,各自握着一叠闪闪有光的东西,仰厉笑!
不!他笑声出口,右手猛地向空撒去,手指疾落,一下握住鸠杖,左手又迅疾向空撒去!
那站在他身前不远的双龙八杰任坤、李坎,发觉有异,同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鸠面神翁手柱鸠杖,阴恻恻的哼道:“网恢恢,南山张罗!”
这当真是电光石火,刹那间事,随着他两手撒出的一百口“罗化血神刀”,宛如一张网罗,纵横交织,正好把七星岩洞密密封住,现出一片暗红之色!
不!那三寸来长,其薄如纸的飞刀,上下翻飞,来势极快,迅速向众人头上落下!
“化血神刀,大家快冲出去!”
长臂夭王马九公睹状大惊,他不待飞刀下落,手上太极牌抡转如飞,双脚一蹬,呼的一声,连人带牌,箭一般往洞口射去!
鸠面神翁嘿道:“嘿嘿,你冲得出去,也不叫罗化血神刀了!”。
此时头顶业已响起一阵“叮”“叮”金铁交击之声,这当然是化血神刀和长臂王的太极牌碰上了!
照太极牌乃是外门重兵器,普通刀剑,被它碰上了,也得震飞出去,何况这一百口飞刀,只有三寸来长,其薄如纸,不被他悉数磕飞才怪!但怪事就在此时发生,长臂王马九公连牌带人,堪堪冲到穴口,本来只要挡住几口飞刀,就可掠出洞外。
但就在他太极牌刚和一片纵横交织,往下疾落的暗红刀光,乍一接触,便已发觉不对,自己挟山超海的一般强猛力道,当真像撞上了一片罗网,丝毫用不上力!而且居然牵一发而动全身,几口飞刀,才被太极牌砸飞出去,只听一片“叮”“叮”之声,所有的飞刀,突然自动加快加猛,同时刺到!
这真是时迟,那时快,从长臂王马九公纵身跃起,往上急冲,前后也不过眨眼工夫。大家只听一阵“叮”“叮”金铁激撞声中,夹杂着马九公一声惨叫,一条人影,从洞顶直摔下来,“拍达”一声,堕落地上,就直挺挺地一动不动!
不!他从穴顶落到地上,这一段时间,业已面目全飞,身上起了缕缕黄烟,奇腥扑鼻,一个身子,逐渐消失,转眼之间,地上只剩了一滩血水,和一丛黄发!
这情形直瞧得在场之人,莫不目怵心惊,大为凛骇,但一百口“罗化血神刀”经长臂王太极牌猛力冲砸,飞舞得比先前更快,二片暗红光华,夹着“叮”“当”“锵”“锵”的互相激撞,来势如电,向大家当头罩落!
其实从鸠面神翁戚南山撒出飞刀,和长臂王马九公的刀下丧生,总共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
毒子经黑风童子报告,知道珠儿左手捧着的一只木盒,可能就是“万年温玉”是以鸠面神翁百口“化血神刀”挟着一片“锵锵”之势,当头罩落之际,毒子大喝一声:“任坤,李坎,你们快跟我走!”
喝声未落,右手拂尘,向上一圈一挥,不见他身形晃动,业已一下欺近珠儿身前,左手一探,抢过木盒,依然一左一右挟着风火童子纵身往上冲起!
任坤、李坎口中同时发出一声怒吼,身如电射,化作两道淡影,紧跟着毒子,往外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