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西门追雪只觉一股巨大力道,击中剑身,虎口骤震,长剑差点被震得脱手飞出!心头蓦然一惊,暗想可能是古叔叔在考验自己,剑光倏敛,口中不由叫了声:“古叔叔……”
“总算难得!”一个极其轻微的声音,就在自己堪堪叫出“古叔叔”之后,突然传到耳中!
这不是古叔叔的声音!
西门追雪心念才转,足尖一点,人已嗖地拔起,纵上附近一株大树,向四周一望,此时色业已大明,除了石屋后面是危岩峭壁之外,附近数里,可以悉收眼底,但那有什么人影?
奇怪!难道自己耳朵听错了?方才明明有人话!
飘落地面,又向树林仔细搜索了几眼,觉得确实没有人迹,因为除了自己练剑的草地中间,四周草尖上全含着露珠,晶莹莹地那像有人走过?
“噫”!当他目光掠过自己放剑匣的一块大石之上,西门追雪又忽然惊噫出声!原来,不知何时,在剑鞘边上,竟然多出一块白色东西,急忙纵过身去,拾起一瞧。
啊!西门追雪又是一声惊啊,这是两片其薄如纸,入手甚轻的人皮面罩,好像孩子玩具一般,一张色呈淡黄,另一张却略带黝黑,制作得十分精巧。
这是谁放在这里的,方才怎会没看到?心中想着,不由往大石上多瞧了一眼!
那知这一瞧,又使得西门追雪大吃一惊!那方大石,是古叔叔和自己休息用的,上面十分平整,但此时却多出许多字迹!
“赐汝面罩两副,留作行走江湖之用,重九月上,可至雁荡绝顶相候。”
这几行字,写得龙飞凤舞,笔法苍劲,宛若刀刻一般,在坚硬的石面上,足有五分来深,一瞧便知此人是用“金刚指”一类工夫所为!
果然有人来过,而且瞧口气,好像就是对自己而言!
这两张孩子的玩具面具,可以作为行走江湖之用?重阳晚上,还叫自己到雁荡山中去?
这人既没具名,不知是谁?心中想着,立即归剑入鞘,一手提着长剑,一手拿着两张面具,急匆匆转身往屋中跑去。
当他奔到古叔叔的卧室门口,只见古叔叔手中拿着一张信笺,正在怔怔出神!
不!他老人家,双眉转动,好像有着什么重大心事?
也不!他老人家,清癯的脸上,此时绷得紧紧地,有若罩着一层严霜!西门追雪两年来从没见过古叔叔有过这般脸色,一时不敢鲁莽,方想退出!
古叔叔已和声叫道:“孩子,你进来,古叔叔正要去叫你呢!”
西门追雪一听古叔叔声音还是十分和善,心中不由放下一块石头,连忙答应一声,走进房去。
古叔叔在这顷刻之间,好像换了一付面孔,微笑着道:“孩子,你坐下来,古叔叔有话和你。”
西门追雪依言在榻边上坐下。
古叔叔把手上那张信笺轻轻摺好,揣入怀中,忽然他目光盯着西门追雪手上两张人皮面罩,问道:“孩子,你手中拿的什么?”
西门追雪忙道:“古叔叔,这是两张玩具面罩,方才翔儿在石上发现的,上面还用‘大力金刚指’写着‘赐汝面罩两张,留作行走江湖之用,重九月上,可在雁荡绝顶相候’。”着就把两张面罩,双手递过!
古叔叔听得脸色骤变,右拳突然击着左掌,发出啪的一声,双目精光陡射,急于问道:“什么?这面罩是他送的?重九之夜,他要你去?孩子,你如何发现的?”
西门追雪不知古叔叔是愤怒?还是燥急?总之,他听到自已的话,有点反常,当下就把方才之事,详细了一遍。
“总算难得!”
古叔叔沉吟着接过人皮面罩,反覆谛视了一会,随手递还,一面道:“孩子,你收起来,我们到外面去瞧瞧!”
西门追雪把人皮面罩收好,随着古叔叔走出石屋,一面走近那块青石。目光一瞥,不由惊得他目瞪口呆,一时不出话来!
原来方才自己瞧得清清楚楚,青石面上,写着五分来深的字迹,此时竟然一字不见,石面上,光滑滑的那有丝毫痕迹。
西门追雪咦道:“古叔叔,这……方才翔儿………”
古叔叔却漫不经意的向石上打量了一眼,摇手笑道:“孩子,我们回去!”着一手牵着西门追雪返身就走。
西门追雪已经发觉古叔叔表面虽然镇定,但他老人家已把全身功力,暗暗提起!
两人重又回到卧室,古叔叔依然示意西门追雪,在榻上坐下,一面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笺,递到西门追雪手里,问道:“孩子,你瞧瞧大青石上的字迹,和这信笺上是否相同?”
西门追雪心头一愣,暗想难怪方才古叔叔拿着信笺生气,原来这人偷偷的在古叔叔房中留了封信!
双手接过,打开一瞧,这信笺上一笔苍劲的行草,写得龙飞风舞,一眼就可瞧出和青石面上字迹,完全出于一人手笔。
“古兄暨童、谢、卢、蒯、丁诸兄钧鉴:重九月上之时,请同至雁荡绝顶一晤,至盼。知名沐手敬拜”
西门追雪抬头道:“古叔叔,这笔迹和大石上面的完全一样!”
古叔叔并没感到惊奇,只微微的点零头,表示他早已知道,伸手取过信笺,依然摺好了揣入怀中,口中却沉吟着道:“这么看来,倒像是友非敌!”
西门追雪只是愣愣的瞧着古叔叔,不敢插嘴。
“嗨!”古叔叔猛地嗨了一声,一拍大腿,自言自语的笑道:“我怎会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