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凤正好套上自己那张淡金色的人皮面罩,此时一见西门追雪醒转,慌忙用手除了下来,一张春花似的粉脸,登时胀得通红,低着脖子,转身过去,连瞧也不敢再瞧他一眼。
西门追雪伸手一摸,自己脸上的面罩,果然已被取下,当下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口中叫道:“可误中奸徒mí_yào,想必蒙夫人所救?”
崔氏连忙摇手道:“西门少侠mí_yào初解,还是先调一会气再吧!”
西门追雪人虽坐起,果然还觉得头脑微有昏眩,这就依言在床上坐定,调息运功,一阵工夫,真气逆行十二重楼,似乎体内另有一缕清新之气,随着运转,和自己真气,合而为一,不但精神陡振,而且自觉功力也增进了不少。
心中立时明白,方才姑娘什么喂了自己两粒雪莲子,敢情雪莲子还是一种补益真气的灵药,睁开眼来,色已是大亮。
崔氏瞧到西门追雪运功完毕,神采焕发,和昨带着人皮面罩,迥若两人,心中暗自高兴,面露蔼笑的道:“西门少侠醒来了,云凤,你还不快将稀饭端来?”
凤姑娘在房外娇声应着,不到一盏时分,就端了一锅热腾腾的稀饭和四碟菜进来,一起放到桌上。
崔氏笑着道:“西门少侠想必腹中饥饿,将就喝些稀饭吧!”
西门追雪经崔氏一,果觉饥肠辘轳,一面向崔氏道谢救命之恩,一面也不再客气,在椅上坐下,凌云凤替西门追雪和娘装好稀饭,自己盛了一碗,在旁边坐下。
崔氏笑道:“西门少侠千万不可如此法,不但令叔对老身恩深如海,少侠又是为老身之事而来,些许微劳,何足挂齿,不过老身瞧少侠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怎会和千面教的人,结下梁子?”
西门追雪喝了一口稀饭,惊奇的道:“千面教?可确如夫人所,还是第一次出门,从没和千面教有过什么过节。哦!可想起来了,听他们口气,好像是为了可的人皮面罩而起,只是……只是这人皮面罩,它的来历,可也弄不明白……哦!夫人怎会知道可误中贼人mí_yào,赶来相救?”
崔氏微微一笑,道:“来也是凑巧,昨老身和女刚从童家庄出来,在路上瞧到西门少侠单骑一人,匆匆上道,那知过了一会,又瞧到衡山袁长老的门人金面二郎,紧跟在少侠身后,老身因西门少侠为了老身之事,和他在言语上有过冲突,心想此人狂妄自大,莫要怀恨在心,对西门少侠有甚不利?如论真实武功,单打独斗,西门少侠自然决不会吃亏,但江湖上谲风诡波,人心险恶,如果乘隙下手,武功再高,也防不胜防……”
西门追雪脱口啊道:“原来那紫膛脸的,果然是他,难怪可觉得口音极熟!”
崔氏冷哼了一声道:“西门少侠且听老身下去!”
她微微一顿,又道:“那时觉得事有可疑,正待暗暗追踪,那知在金面二郎身后不远又有两骑马,远远追了下来……”
西门追雪忍不住道:“那又是谁?”
崔氏道:“点苍双雁,老身当时还道他们和金面二郎是一路的,这就和女两人,暗中跟在点苍双雁身后。
直到晚上,他们在观音堂附近一片树林中暗暗商量,出金面二郎和人妖郝飞烟互相勾结,要计算西门少侠。两人论武功决非人家对手,又因为一路只是跟在金面二郎身后,所以连西门少侠落脚何处,都一无所知,甚感焦灼,老身才知道他们点苍双雁,也是为西门少侠追下来的。”
西门追雪听点苍双雁,为着自己追来,不由心中大为感动。
凌云凤瞟了她娘一眼,叫道:“娘,你和西门少侠只顾话稀饭快凉了呢,不会吃了再?”
崔氏瞧西门追雪果然停着筷在听自己话,不由笑道:“西门少侠,我们还是边吃边吧!”
西门追雪依言喝了几口,只见凌云凤娇笑道:“那么还是让女儿来罢。”
崔氏笑了一笑,凌云凤道:“后来,娘就现身相见,决定由万大侠两位到镇中找寻西门少侠,娘和我隐身观音堂附近,监视人妖郝飞烟和金面二郎,那知万大侠他们离开不久,西门少侠已单骑赶来,娘和我就暗暗跟在你身后,进了观音堂。哼!原来那金面二郎怕你认出,还戴了鬼面罩,后来,你被人妖暗施mí_yào,昏倒地上,娘……娘……娘……”
凤姑娘到这里,忽然娘娘的娘不出来!
啊!她粉脸发赧,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西门追雪正听得紧要关头,一双星目,紧盯在姑娘脸上,心中大惑不解!
凤姑娘白了他一眼,脸上更红,崔氏瞧着女儿,只是微笑,凤姑娘又羞又急的道:“我不了!”
崔氏笑道:“西门少侠又不是外人,何况当时情形紧急,救人要紧,这有什么好怕羞的?你不,娘,当时老身不防郝飞烟发动得如此快法,西门少侠中他mí_yào,立即昏倒地上,心中一急,就命凤丫头抱起西门少侠先走。”
西门追雪听到自己由凌云凤姑娘抱着出来,一张俊脸不由也羞得通红,暗想难怪姑娘家不出口。心中想着,忍不住偷偷往凤姑娘瞧去,赶巧凤姑娘一双妙目也往自己瞧来,四道目光蓦地一接,凤姑娘含着娇羞,很快躲开目光,西门追雪也浑身一阵燥热,心头猛跳。
崔氏又道:“老身躲在暗处,赏了他们一人一片竹叶,等凤丫头走远,那人妖还了一句:“就算你逃出观音堂,能够逃得过千面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