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追雪脸上一红,嗫嚅道:“在下只是问你吃过午饭了没有?”
“还没有。”
郑纤羽冰雪聪明,自然看得出西门追雪看到自己推门进来,他脸上喜孜孜的模样,脱口叫出声来。
这,不是他盼着自己进来吗?
她脸颊微微一热,扭头道:“爷爷正在做饭呢,现在已是午时了,你该服药了。”
接着又含笑道:“对了,你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东西,想必肚子饿了,爷爷说的,你内伤还未全好,只能喝水,不能进食,这样伤会好得快些,你只好忍着些了。”
西门追雪道:“在下不饿。”
郑纤羽取起一颗药九,喂入他嘴里,要他嚼碎了,然后端起小半碗陈酒,侧着身子用汤匙喂他把药吞下。
西门追雪的人躺着,只是睁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郑纤羽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轻轻啐了一口,站起身,又从桌上取过一包药粉,用开水调开,又端着侧身坐下,娇嗔道:“你闭上眼睛,我才喂你服药。”
西门追雪轻声道:“姑娘连看都不让在下看吗?”
郑纤羽开始喂他服药,晕红了脸道:“哪有像你这样看姑娘家的?”
西门追雪道:“在下发现伤势好得这么快,一定和姑娘有关。”
郑纤羽眨眨眼,问道:“怎么会和我有关呢?”
西门追雪望着她,道:“因为姑娘像是下凡的仙女,有仙女喂药,在下的伤势自然好得快了。”
郑纤羽很快喂他服下药,抿抿嘴笑道:“下次我要爷爷喂你,你好得一定更快,因为爷爷是神医咯!”
说完,她拿起碗,像一阵风般闪了出去。
一连三天,西门追雪在郑药师与郑纤羽的悉心照顾之下,伤势好得很快,现在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这三天里,他和郑纤羽的感情越来越暧昧,一种莫名的情愫也在暗暗滋长。
郑纤羽早已从他口中,知道了关于他的身世,他是无垢山庄西门堆雪的独生子,拜在师叔萧沧海的门下学艺。
萧沧海和西门堆雪是同门师兄弟,他们都是灭绝派的高手。
萧沧海是他师叔,也是他的师父。
萧沧海淡泊名利,隐居忘忧峰,人称忘忧先生。
西门追雪的母亲过世已有三年,这次,他从忘忧峰赶回家去,因为腊月十六日是爹的六十大寿,准备给爹拜寿去的。
西门追雪也从纤羽姑娘的口中,得知她双亲早逝,从小就跟着她爷爷,祖孙两人相依为命。
郑药师一向行走江湖,飘泊无定,直到五年前才在此处定居下来。
三天来,郑药师也渐渐发现了!
他是老江湖,自从西门追雪来了,孙女儿就显得活泼起来,不时得像穿花蝴蝶般从他的房间进进出出,对这位英俊的少年特别关心,他怎会看不出来?
西门追雪一表人才,相貌好,人品好,家世好,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的少年才俊。
只是,自己是个江湖走方郎中,西门追雪的父亲虽也是江湖人士,但人家却是大名鼎鼎的庄主,无垢山庄在江湖上更是声名显赫的武林世家,论身世,双方简直有天壤之别,正是门不当户不对。
他身为祖父,当然希望孙女有个好的归宿,西门追雪当然最理想了,但。使他担心的是双方地位悬殊,自己孙女实在高攀不上。
这话,他当然无法跟孙女明说,眼看两人谈得投缘,小孙女又鲜蹦活跳,一团高兴,老药师心里可是一半儿喜,一半儿忧,暗暗替小孙女儿担心。
第四天的傍晚时分,冬天的日子较短,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