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西门追雪点着头,又道:“只是偌大一座桐城,如何找得到二弟呢?”
杜耀庭道:“只要大小姐不曾离去,一二天之内,在下有把握找得到的。”
于是大家又回到桐城客店。
杜耀庭向二人告辞,匆匆走出。
中午时分,西门追雪、蓝惊灵用过午餐,依然不见杜管事回来。
西门追雪站起身道:“三弟,我们出去走走。”
蓝惊灵道:“胡老四他们呢?”
西门追雪道:“他们二人还是留在店里的好,万一杜管事有什么消息,就可以留下话来。”
两人相偕走出,交代了胡老四、余老六几句,就出了客店,走上大街。
蓝惊灵问道:“大哥,我们要上哪里去呢?”
西门追雪道:“我们找一家茶楼喝茶去。”
蓝惊灵笑道:“大哥怎么想上茶楼去喝茶呢?”
西门追雪道:“茶楼酒肆,龙蛇杂处,二弟到了桐城,就忽然失去踪影,莫要出了什么事,也许在茶楼上可以听一点眉目,亦未可知。”
蓝惊灵笑道:“我想杜管事一定带了不少人来,如果茶楼酒肆可以听到消息,杜管事早就得到消息了。”
两人边说边走,只见一条横街口上,就有一家叫高升楼的茶园。
西门追雪伸手一指道:“我们就上高升楼去。”
高升楼有五间门面,正当大街和横街的十字路口,楼下较杂,是大众化的茶座,价钱也较低,茶客大半都是贩夫走卒之流。
楼上是雅座,茶客也较高级了。
人,本来是没有高低之分,只要你衣着光鲜,也一样被人看成“高级”了,这是世风使然,谁也无法免俗。
高升楼一进大门,就有一道宽阔的楼梯,楼梯两边各有一道门,那是楼下茶座,登楼才是雅座。
楼梯迎面就有八个朱底金字:“登楼雅座,步步高升”。
自古迄今,谁不想高升?
登高升楼,正好讨个口彩,因此高升楼的生意就特别兴隆。
西门追雪、蓝惊灵并肩登上楼梯,就有一名穿着青布长衫的茶博士哈腰道:“二位公子爷请。”
他抬着手,把二人领到一张空桌边上,又道:“二位公子爷这一桌请坐可好?”
高升楼的雅座,果然不错,不但四壁挂满了名人书画,全堂桌椅,也都是红木雕花,古色古香!
西门追雪两人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茶博士又道:“二位公子爷喝什么茶?”
西门追雪道:“清茶就好。”
茶博士退下之后,西门追雪目光略一打量,楼上茶客几乎已有七八成座头,有的高谈阔论,有的交头接耳,虽然不算喧哗,却也颇为嘈杂。
一会工夫,茶博士就送上茶来,蓝惊灵取起茶壶,给大哥和自己面前斟满了茶。
就在此时,又有两人走上楼梯,前面一个是扁脸老者,头戴毡帽,身穿古铜色大褂,扎脚棉裤,手上拿一根二尺长竹节旱烟管。后面一个是尖瘦脸汉子,穿着青布棉袍,约莫四旬左右。
茶博士把这两人领到右首前方一张桌上落坐。
那尖瘦脸汉子坐下之后,有意无意的朝西门追雪两人看了一眼。
西门追雪也并不在意,过没多久,茶博士替他们沏上茶来。
尖瘦脸汉子倒了两盅茶,然后说道:“今天一早,有人看到云南蓝家的掌门人蓝胜云和白骨门白斩继都在桐城露过面。”
这句话就引起西门追雪和蓝惊灵的注意,他们若非江湖人,怎会谈论江湖上事?
扁脸老者喝了口茶,放下茶盅,说道:“已经走了。”
尖瘦脸汉子道:“你老已经知道了?”
扁脸老者含笑道:“这两个都不是等闲人物,他们既然露了面,老朽怎么会不知道?”
尖瘦脸汉子道:“他们不约而同在这里出现,莫非有什么大事?”
扁脸老者笑道:“事情当然有,只是没人说出来,就谁也不会知道。”
尖瘦脸汉子道:“连你老都不知道,这事就显得有些神秘了!”
说完,端起茶盅,正待要喝!
忽然他后面一张桌上,有人站起,匆匆走过,一个不小心身子碰上尖瘦脸汉子的手肘,这一下虽然很轻,却把尖瘦脸汉子端在手上的一盅茶全泼翻了,茶水正好泼到脸上。
尖瘦脸汉子把茶盅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回头喝道:“你走路不长眼睛?”
那人敢情还不知道碰翻了人家的茶水,闻言不觉脚下一停,转过身来,瞪着眼道:“你在骂谁?”
尖瘦脸汉子怒声道:“怎么,你泼了我一脸茶水,还是你对?”
那人沉哼道:“你长眼睛就不会随便骂人了。”
尖瘦脸汉子怒声道:“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冷笑道:“那要看谁活得不耐烦呢!”
说话声中,右臂一伸,只听他背上骨节就像爆豆似的一阵格格连响,一直响到他右臂关节,直达手指!
尖瘦脸汉子一支右手也缓缓提了起来,整支手掌在这一瞬间业已变得乌黑有光!
西门追雪看他手掌乌黑,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此人练的莫非就是‘黑煞掌’了?”
就在两人各自凝功待发,剑拔弩张之际,扁脸老者突然呵呵一笑,用旱烟管把尖瘦脸汉子的手掌压了下去,一面摇手道:“全老弟,不可认真,为了区区一点小事,不可意气用事,这位大概是通背门的朋友了,贵门萧掌门人,和老朽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