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滔天含笑道:“祖东权他们已经走了,你还要留在这里作甚?”
西门追雪、蓝惊灵依言跟着退出庙宇。
慕容滔天问道:“嫣然,你怎么会遇上祖东权的?”
慕容珂道:“孩儿昨晚看到杜管事在城中找我,我就躲到这座庙里来,怎知三更光景,就来了许多黑衣人,其中一个黑脸白髯的老人,大家都叫他谷主……”
慕容滔天双目乍睁,问道:“他们谷主也来了?”
慕容珂道:“我听到谷主,不觉留上了心,那时我隐身在神龛之中,应该并没有人知道,哪知就在此时,身后忽然有了轻微的异响。我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一条全身斑横的大蛇,正对着我游了过来,我吓得脚都软了,口中就惊叫出声……”
慕容滔天微笑道:“千毒谷就是专养了一些毒蛇、毒虫唬人,唔,后来呢?”
慕容珂道:“当时我被吓昏了,好像是一个怪模怪样的老婆子挟我跨下神龛的……”
“怪摸怪样的老婆子?”慕容滔天道:“那是他们左护法九毒寡妇阎九婆了。”
慕容珂道:“这婆子笑起来很阴沉可怕,是她问我的话,我先前不肯说,只说是路过此地,她不肯相信。还说冲撞了他们谷主,就要身喂五毒,说话之时,就从身上掏出一支比拳头还大的绿毛蜘蛛,和一条五寸长的黑蜈蚣,放到我身上。我只好说,我有一个大哥,一家都被千毒谷害死的,我方才听你们叫谷主,所以想看看谷主是不是千毒谷来的?”
那个黑脸白髯的谷主听得甚是诧异,就问我大哥是谁?还说他们并没有害死徐伯父。就吩咐一个叫祖东权的老者查明这件事,后来我就被他们点了穴道,一直到爹和大哥来了,祖东权才替我解开穴道。”
慕容滔天沉吟道:“这么说,千毒谷主果然也来了江南!”一面回头道:“西门小兄弟,你们随老夫一起到镜心湖去吧!”
西门追雪道:“小侄之意,祖东权因为方才败在慕容伯父手下,无颜再留,才匆匆走的,但他既是奉他们谷主之命,调查先父遇害之事,就不会回转千毒谷去,所以小侄还想找他问问清楚。”
慕容滔天颔首道:“如此也好。”
转脸朝蓝惊灵道:“蓝小兄弟呢?令尊已经去了镜心湖,你是不是随老夫到镜心湖去?”
蓝惊灵道:“小侄不去,小侄要和大哥在一起。”
慕容珂道:“爹,孩儿也不去镜心湖,孩儿要和大哥、三弟一起去。”
慕容滔天道:“不成,明春三月是为父的寿辰,贺帮主邀约天下同道替为父祝寿,你怎可不去?”
慕容珂道:“那还早着呢,到时候孩儿一定赶去给爹拜寿就是了。”
慕容滔天看了西门追雪一眼,不觉颔首道:“好吧,为父答应你,但三月初一定要赶回镜心湖来。”
慕容珂听爹答应了,不由喜出望外,说道:“谢谢爹。”
慕容滔天道:“明年三月初一,你们也一起要来。”
西门追雪道:“慕容伯父华诞,小侄兄弟自然都要给你老去拜寿去的了。”
离开金神墩,回到范家岗,慕容滔天率同杜耀庭先行。
西门追雪一行三人,回转客店,慕容珂吩咐店伙,多开了一个房间。店伙沏了茶送上。
蓝惊灵取过茶壶,给大哥、二哥斟了茶,一面望着慕容珂,含笑道:“二哥,你瞒得我们好紧,现在小弟到底要叫你二哥呢?还是叫你二姐呢?”
慕容珂被他说得脸上蓦地红了起来,星目含羞,朝西门追雪问道:“大哥、三弟原来都知道了!”
西门追雪含笑道:“贤弟也真是的,我们志同道合,义结金兰,何分男女,吾辈中人,岂能以世俗眼光视之?”
慕容珂本来感到羞涩不安,经大哥这一说,就减少了许多别扭,说道:“大哥说得是,小妹本来就不该瞒大哥、三弟的,我叫慕容嫣然,但行走江湖,今后还是用慕容珂这名字的好。”
西门追雪点头道:“贤弟说得是,我们行走江湖,还是兄弟相称比较方便。”
蓝惊灵笑道:“这么说,二姐还是叫二哥了。”
慕容嫣然(从现在起慕容珂改称慕容嫣然了)道:“讨厌。”
西门追雪问道:“二弟怎会无缘无故不告而别的?”
慕容嫣然眼眶一红,微微摇头道:“没有什么,我……我……”
西门追雪道:“二弟如果有难言之隐,那就不用说了。”
慕容嫣然道:“三月初一,我也不会到镜心湖的。”
西门追雪愕然道:“那又为什么?”
慕容嫣然道:“大哥到时候自会明白。”
冬日白昼较短,不多一回,天色已渐渐昏暗下来。西门追雪站起身道:“二位贤弟,我们上街去吃晚餐吧!”
蓝惊灵知道大哥要上酒楼去,多半还是希望能遇见千毒谷的人,两人也就跟着站起。
走出客店,慕容嫣然忽然问道:“大哥,喜之郎呢?”
西门追雪道:“慕容伯父派他去闲云居当掌柜了。”
三人走在街上,看到一家桐城酒楼,三开间门面,相当堂皇,就走上楼去。
这时华灯初上,食客已有七八成座头。
西门追雪故意找了中间一张比较显著的方桌坐下,伙计送上茶水,西门追雪点过菜,还要了一壶酒。
蓝惊灵道:“大哥怎么要喝酒了?”
西门追雪道:“愚兄是等人的,不喝酒,就不能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