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上北首sān_jí石阶,祖东权就朝走廊东首走去,一直走到最左边的一间门口,才推门而入,原来门内还有一层厚重的棉帘,掀起棉帘,才有灯光射出,他让西门追雪走入,才放下棉帘。
这是一间不算很大的起居室,放着一张方桌,和几把椅子。
祖东权抬抬手道:“西门少庄主请坐,敝谷主想必已在等候,容老朽先进去通报一声。”
西门追雪道:“祖老丈只管请。”
祖东权拱拱手,急匆匆的往里首一道门推门走入。
西门追雪就在椅上坐了下来,想到蓝惊灵交给自己的一瓶“辟毒丹”,就伸手人怀,取出瓷瓶,倾了一粒,含在口中。
过了一会,只见里首棉帘启处,走出一个青衣少女,手托漆盘,俏生生的走了过来,把漆盘放到桌上,捧起一盏茗碗,送到西门追雪面前放下,说道:“西门少庄主请用茶。”
西门追雪忙道:“多谢姑娘。”
这青衣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生得眉目如画,她目光和西门追雪一接,脸上不禁微微一红,低头道:“不用谢。”
急忙收过漆盘,像一阵风般往里首退去。
西门追雪坐了一会,眼看祖东权还没出来,双手托起茗碗,掀了一下盖子,正待喝去,但突然问想起这里是用毒出名的千毒谷,自己可得小心!
一念及此,左手掀起碗盖,用小指上戴着的“试毒环”朝茶水中轻轻沾了一下,低头看去。乌黑的“试毒环”并未变色,足见他们并未在茶水中下毒,这就低头喝了一口。
茶是新沏的,热气腾腾,人口香味隽永,还是上好的六安茶,不觉又喝了一口。
等人,是最使人感到无聊的事。
祖东权这一去,足足过了顿饭光景,还不见他出来,枯坐在这间斗室之中,除了一支灯烛和一盏清茶作伴,就别无他物。
西门追雪心里虽有既来之,则安之的念头,也着实觉得无聊,就捧起茗碗喝茶。
现在连一盏茶都已喝干了,祖东权依然没有出来。
就在他渐感不耐之际,只见里面棉帘掀处,那青衣少女又走了出来,朝西门追雪躬身一礼,娇声道:“西门少庄主,阎护法请你进去。”
阎护法,那是他们左护法九毒寡妇阎九婆了!
西门追雪站起身,那青衣少女忽然侧过身来,红着脸,细声道:“阎护法不好说话,你说话时要小心些!”
这几句话,说得她满脸都羞红了。
西门追雪也低声道:“谢谢你。”
青衣少女不敢再作声,低下头急步走上,一手掀起棉帘,低声道:“西门少庄主请。”
西门追雪举步跨人,原来门内是一条走廊,壁间每隔数步,就悬挂着一盏六角纱灯,他不知阎护法在哪里?正待开口!
青衣少女已抢在前面,说道:“小婢给西门少庄主带路。”
西门追雪低声问道:“在下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青衣少女连头也不敢回,只是低低的道:“小婢叫翠花……”
这句话几乎轻得就像蚊子叫,就低着头急步行去,再也不敢和西门追雪说话。
长廊向左转弯,就到了一间屋子门口。
青衣少女脚下一停,转过身来,说道:“阎护法就在里面,西门少庄主请进。”
说完,便自退下。
西门追雪举步跨上,一手掀帘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相当宽敞的佛堂,中间一张供桌上,放了一个两尺高的神龛,不知供奉的是什么神像?
神龛前面,放着一对烛台和一个香炉,两边各有一排桌椅,一个头戴黑丝绒包头,身穿黑布棉袄裤的老妪,就大马金刀般坐在左上首一把椅上,看到西门追雪掀帘走入,也不站起身来。
这老妪两鬓花白,双颧突出,鹰鼻尖腮,加以一双闪着恶毒眼光的三角眼,活像一只猫头鹰。
西门追雪心中暗道:“只要看她生相,就不像是个善类,难怪二弟要吃她的亏了!”
一面目光一抬,抱抱拳道:“这位大概就是阎护法了?”
阎九婆一双三角眼只是打量着西门追雪,过了半晌,才尖声道:“你就是凤凌山号称江南正义剑西门堆雪的儿子西门追雪?”
这话问得很没有礼貌,而且口气之中,似有不屑之意,尤其她声若夜果,听来更是尖锐刺耳!
西门追雪看她如此托大,心头已是不快,闻声不禁脸色微沉,道:“正是在下。”
阎九婆又道:“你爹是怎么死的?”
西门追雪原本是心高气傲的人,看她问得如此无礼,不禁变色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什么人?”
“你对老婆子这样说话?”阎九婆冷然道:“老婆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
“在下这话有什么不对?”西门追雪傲然道:“徐某因为不知你是什么人,才向你请问的。”
阎九婆尖声道:“老婆子就是这里的左护法。”
“这么说,你就是阎九婆了。”西门追雪道:“你请在下进来,有什么事?”
阎九婆霎着一双凶睛,尖厉的道:“我阎九婆也是你叫的?”
西门追雪道:“你先直呼先父名讳,在下叫你阎九婆又有何不可?”
阎九婆怒声道:“好小子,你以为灭绝派很了不起?”
西门追雪大笑道:“灭绝派并没什么了不起,我看你倒是自以为很了不起,在下虽是江湖未学后进,但总是贵谷主邀约在下来的,所谓远来是客,你却如此盛气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