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之郎从怀中取出紫玉扁瓶,拔开瓶塞,取起酒壶缓缓倒入瓶中,然后小心翼翼的塞上瓶塞,揣入怀里。
又把壶中剩下的酒,一连几口,喝得涓滴不剩,摸着肚子,笑道:“小老儿肚里的酒虫,喝够了就会睡着,它们睡着的时候,也是小老儿最安静的时候了,所以……
嘻嘻,小老儿也想小睡片刻,少庄主没事做,不如叫店家沏一壶茶,独个儿品茗看山,也是人生一乐,咱们就在这里吃了午餐再走,你看如何?”
他在说话之时,一双眼睛都已眯了起来,话声一落,双手朝桌上一扑,歪下头去,就打起呼来。
西门追雪看他真的醉了,就要店家把空壶收拾了,再给自己沏一壶茶来。
店家问道:“客官要喝什么茶?”
西门追雪道:“随便。”
店家沏了一壶香片送上。
这间酒店,正好朝南,温煦的阳光,照射进来,等于南檐纳日,西门追雪倒了盅茶,慢慢喝着。
不多一会,里首两人吃完面,会帐走了。
喜之郎也及时醒来,揉揉眼睛,站起身道:“少庄主,咱们也该走了。”
西门追雪道:“你不是说我们吃过午饭再走的吗?”
喜之郎嘻嘻一笑,又道:“小老儿只是说说罢了,这里除了卤菜面食,哪里做得出好菜来?少庄主三天工夫,学到昆仑派心法,总该好好庆贺庆贺对不?走,咱们到城里找一家馆子,好好吃上一顿,下午还得赶路呢?”
西门追雪攒攒眉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喜之郎从怀里摸出一绽碎银子,放到桌上,当先走出店门,嘻的笑道:“今晚有一场热闹,不可不瞧!”
西门追雪道:“我知道你有事,是不是和方才吃面的两人有关?”
“少庄主总算也有点江湖经验了。”喜之郎嘻嘻一笑道:“事情虽然不简单,但也差不多了。”
西门追雪道:“这两人是谁?到底是什么事?”
喜之郎耸耸肩道。
“这档子事,说起来很长,小老儿只是从他们谈话中听到了一鳞半爪,可说不上来,详细情形,咱们早些去,定个包厢,听他们唱完全本,不是都明白了吗?”
西门追雪道:“你又多管闲事了。”
“不、不!”喜之郎一脸正经的道:“这事也和少庄主的三个朋友有关。”
西门追雪道:“和我三个朋友有关?哪三个朋友?”
喜之郎竖起三根指头,说道:“一个是新交的朋友,一个是老朋友,还有一个是你不认识的朋友。”
西门追雪笑道:“不认识的朋友,那就不是朋友了。”
“不、不!”喜之郎连连摇头道:“是朋友,那是小老儿给你交的朋友。”
西门追雪道:“那是你的朋友了。”
“不对、不对!”喜之郎道:“他不是小老儿的朋友,是你少庄主的朋友。”
西门追雪道:“你别打哑谜了,这三人是谁呢?”
喜之郎摇摇头道:“天机不可泄漏,少庄主到时自会明白。”
西门追雪和喜之郎早已隐身在卸甲庙右首一棵大树之上,今晚这场变故,自然全看到了。
西门追雪记得喜之郎说过:这件事和自己三个朋友有关。
一个是新交的朋友,当然是指燕迈了,另外一个不认识的朋友,那是指丐帮帮主韦凌云无疑。
他(喜之郎)在桃花娘娘庙偷偷的去放走韦凌云,就曾说是奉自己之命去救韦帮主的。
只是还有一个老朋友,不知指的是谁(后文自有交代)
后来西门追雪和假冒千毒谷主的黑袍老人对掌之时,双方势均力敌,西门追雪还被震退了一步,那个隐身在黑袍老人身后发指偷袭的,自然是喜之郎了。
不然,黑袍老人还不至于被惊退。写到这里,都已交代清楚,现在该言归正传了。
西门追雪举步朝卸甲庙走去,燕迈、慕容嫣然、蓝惊灵三人自然立即跟了上去,胡老四、余老六也慌忙跟着走来。
就在他们还没走近山门,站在门前的四个丐帮弟子,迅快的一字排开,拦在前面,其中一人喝道:“朋友,招子放亮一点,你们难道没看到前面交叉竖立的打狗棒吗?”
卸甲庙山门前面,确实有两根竹棒交叉竖立着。
西门追雪道:“在下看到了。”
那丐帮弟子哼了一声道:“既然看到了,就该回避,这是江湖规矩,咱们丐帮集会之地,不准江湖朋友乱闯。”
西门追雪道:“在下就是找贵帮长老有事……”
另一个丐帮弟子道:“你是存心找碴来的了。”
燕迈叱道:“我大哥有事要找你们长老,你们还不滚开?”
慕容嫣然跟着叱道:“你们四个不长眼睛的东西,对谁这样吆五喝六?”
西门追雪不想多事,正待开口。
突听喜之郎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少庄主只管进去,不用理会他们。”
西门追雪依言朝他们中间走去,四名丐帮弟子果然没有阻拦,连身子都没动一下,这自然是躲在暗处的喜之郎出手把他们制住的了。
燕迈、慕容嫣然、蓝惊灵三人自然看得出四名丐帮弟子忽然站立不动3鍪职阉们制住的,也就一齐跟着登上石阶,跨人山门。
门内也有四个丐帮弟子,分两边站立,西门追雪跨进山门,他们恍如不见,挺立如故,自然也已被制住了穴道。
进入山门,是一个小天井,这小天井中,至少也有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