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远关下,接到消息的余孔早早便在城下等候,望着踏雪而来的大军,余孔赶忙上前迎接。
“一应干粮用物可曾准备齐全?”李炎挥手示意余孔无需多礼,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余孔闻言抱拳道:“主公,五日干粮,战马草料皆已安排妥当。”
“如此甚好,全军入城,待到吃过午饭,吾等便走上党北进西河。”
并州西河郡邬县,马超站在城头望着城外的皑皑白雪,眉头微皱,正如庞德所料,马超虽已严令约束部下将士,一众马贼流寇改编的将士在军法之下也有所收敛,然则这却丝毫未能缓和城内紧张的军民关系。
与之相反,城中士族豪强见组织民众反抗马超取得成效,便更加积极的联络各个小势力结成联盟,外表平静的邬县实则已暗潮涌动。
“报……”
“启禀主公,有五六千兵马打着李字大旗正往邬县而来。”一名斥候登上城楼拜倒在马超面前道。
刚刚登上城楼的庞德闻言,不由加快步伐朝马超走来,边走边道:“那队兵马距邬县尚有多少路程?”
“回禀庞将军,仅有十里。”
马超闻言面色一凝,虽知道李炎必然会来复仇,但马超却未料到李炎竟然不顾寒冬大雪,仅过了一个月时间便挥军而来。
十里路程,不过两刻钟便能赶到,而如今城内军民斗争严峻,一旦与李炎交手,便没有多余将士来镇压城中明里暗里反抗的士族豪强,马超可谓是陷入了内忧外患的局面。
“令明,你且速速传令城中将士上城防守,留五百精锐巡防城内,但有敢叛逆者,灭其全家。”马超冷声下令道。
事到如今,庞德也没有更好的计策,只得抱了抱拳下城去调令兵马。
“启禀主公,属下在前方雪地发现这名冻僵的公子。”一员斥候放下马背上的青年,朝李炎抱拳道。”
李炎闻言挥手止住身后大军,翻身下马,抖了抖战袍上的雪花,上前扶起地上冻僵的青年,只见这名青年二十来岁的模样,左腿上明显是受过箭伤,随意包扎的伤口,外渗的血液已被冻住,李炎伸手探了探鼻息。
“尚有呼吸,且取件棉袍来。”
清理掉青年身上的冰雪,为其裹上棉袍,李炎望了一眼阴沉的天空高声道:“诸君,吾等已是爵了三顿的干粮,这鬼天气,实在是让人够受。”
“前方七八里便是邬县,诸君且饱食干粮,打起精神,待到一举杀灭马超逆贼,吾等也好进城吃口热乎的。”
五千将士闻言纷纷翻身下马,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将包裹中冰冷僵硬的肉干面饼取出来就着地上白雪大口爵起来。
“呼!”
“砰!”
拳风呼啸而来,李炎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其双臂便是一个过肩摔。
“锵!锵!”
见方才所救的青年突然暴起对李炎出手,一众亲卫纷纷抽出腰中长剑,按住被李炎摔倒在雪地上的青年。
“马超逆贼,未想你竟派兵追杀至此,今日某死则死矣!只可惜苦了满城百姓,唉!”被李炎摔倒在雪地上的青年被十数名亲卫用剑按住也不反抗,叹息一身便闭目不再说话。
李炎闻言上前示意一众亲卫退开,为地上的青年拍了拍身上雪花,将那青年扶起,指了指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的帅旗道:“吾乃征西将军李炎是也,此来正为诛杀马超逆贼。”
本已闭目等死的青年闻言,霍然睁开眼睛,望着那面猎猎作响的李字大旗,青年噗通一声跪倒在李炎面前。
“小人秦荣拜见李大人,且请李大人救救邬县三万百姓吧!小人方才多有冒犯,自甘受死罪,且请李大人发兵救邬县百姓。”自称秦荣的青年说罢连连向李炎叩首。
李炎一把拉起秦荣,正色道:“不知者无罪,秦公子无需如此,吾此番兵进并州乃是受朝廷旨令,特领大军前来扫灭逆贼马超,你且将邬县城中情况说与吾听。”
“启禀李大人,马超逆贼一月之前忽领贼兵三千前来攻打邬县,城守羊为西受贼将庞德诱敌之计为马超所斩,守城军多战死,城守副将申不惑不敢抵抗,开城受降。”
“马超贼军入城了之后不分老幼,肆意劫掠斩杀城中百姓,良家女子为贼军奸淫者不计其数,吾等士族稍有敢进言者便被马超斩首悬于城门示众。”
“如今城中百姓为马超贼军所害者已有六七千人,幸存百姓亦是时时担惊受怕,小人得城中义军相助逃出城来,幸得遇见李大人,敢请李大人速速发兵救百姓于水火。”说罢秦荣再次拜道在地。
听闻秦荣所言马超在邬县所作所为,李炎心中愤然,但却也对此番扫灭马超信心更足了些。
转身望了一眼停住爵食干粮的五千将士,李炎高声道:“诸君,马超逆贼迫害百姓无恶不作,实乃朝廷之大恶,吾等受陛下旨令征伐此贼,必一战而灭之!诸君随吾杀!”
“诛杀马超,一战而定,杀!”张绣亦跟随李炎高声呼喝道。
“杀!”五千将士大喝一声,紧跟李炎身后往邬县奔去。
邬县城上,马超望着士气高昂踏雪奔来的五千大军,挥手示意城上弓箭手准备。
“主公,大雪封路,李炎小儿远道而来,粮草攻城器械定然缺乏,吾等只需坚守不出,李炎兵马不能久持,待其粮草断绝士气消弭,吾等再领精兵击之,定然大胜。”庞德看了一眼远处奔来的五千骑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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