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高顺如此说,伍习凝神往尘土飞扬之处一看,果然是推进缓慢,不及成宜奔逃之兵行速快。
伍习亦是胆大之人,见前来驰援的敌兵十有八九不是生力军,与高顺对视一眼,高声道:“诸君,远处奔来之人不过贼军败兵尔,吾等何惧之有,全军列阵,以待贼军。”
成宜领两三千败军已奔到韩遂军前,见到前方的韩遂,成宜赶忙翻身下马,疾行到韩遂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主公,末将无能,辜负主公所托,未能守住临河渡口,请主公处罚。”
虽心中恨不得将成宜五马分尸,但韩遂毕竟是一方枭雄,况且此时又处在危机之中,正是用人之时,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怒火。
韩遂上前一把扶起成宜,为其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成将军无需自责,如今吾等合军一处,正是歼灭李炎部众,一雪前耻之时。”
成宜听闻韩遂如此说,心中感动不已,再次拜倒在韩遂面前叩首道:“多谢主公不杀之恩,末将此番必誓死诛杀李炎部众,戴罪立功。”
韩遂点点头:“大丈夫正当如此,岂能以一战之胜败论英雄呼?”
“全军出击,诛杀李炎部众,夺回吾等河东故地!”韩遂抽出腰中佩剑,高声大喝道。
望着越来越近的韩遂骑兵,伍习卷起战袍擦了擦手中的缳首刀,高声道:“贼兵以至,诸君可惧之呼?”
“征西必胜!征西必胜!”近万将士闻言,高举手中兵器,大声呼喝。
“哈哈哈,好!真无愧是吾西凉男儿,有种!即是无畏,那便让吾等杀个痛快,诸君随吾冲阵。”伍习大笑着挥舞手中缳首刀,率先朝奔来的韩遂兵马冲杀上去。
两军剧烈碰撞,人喊马嘶混杂一片,这一番撞击便有数百的将士身死。
双方将士皆是拼尽全力,战事陷入胶着,无论是高顺伍习还是韩遂成宜皆占不到便宜。
“报!”
“启禀主公,昭武以南,伍将军高将军正领七八千大军与韩遂贼军苦战。”一员斥候跪倒在李炎面前高声禀报道。
“你是说伍习与高顺正在昭武以南同韩遂交战?可有看错呼?”李炎闻言,心中又惊又喜,急忙出言确认。
“属下看得真切,正是伍将军旗帜,属下还曾看见高将军以短戟将一员贼兵连人带马劈成两半。”这名斥候一脸坚定的回应道。
得到确认,李炎露出一丝微笑,未曾想到高顺伍习竟然已渡过大河,此时还将韩遂拖住了。
扫视满脸笑意的众将一眼,李炎高声道:“众将听令,李利、李堪、阎徵,令你三人率七千兵马往西绕到韩遂后军,切断其西南退路。”
“末将遵令!”三人闻言齐身上前抱拳领命。
李炎点点头接着道:“其余诸将士随吾往东,截断韩遂东南退路,此战务必要诛杀韩遂老贼,为吾凉州除此毒瘤,事不宜迟,全军起行。”
随着李炎的一声令下,一万五千大军分成左右两股,呼喝这策马往昭武东西两方赶去。
昭武以南战场,战事进行到了极度惨烈的境地,汇合了成宜两三千败军的韩遂,已拥有部众一万五千,如今却有五千余人被杀得横尸疆场。
韩遂损失惨重,伍习高顺这边也不好受,攻占临河之时拥有兵马八九千,经过这半个多时辰的拼杀,尚能继续战斗的将士也仅有四五千人。
成英公望着是横尸满地的战场朝韩遂抱拳道:“主公,李炎部众死战不退,吾等兵马损失惨重,人心思退,不若吾等暂且退往敦煌,来日再图李炎。”
“退往敦煌,来日图谋。哈哈哈!成公,你怕了么?事到如今,吾等那还有退路,唯有拼死一战夺取生机,如若撤退,吾等再无踏足凉州之地的机会。”韩遂大笑过后冷声道。
“主公,非是属下畏惧,留得青山……”
“住口!”
“再有言退者,腰斩之!”韩遂冷声喝止成英公的谏言,扫视身旁众人一眼。
被韩遂目光扫过,方才那些想要继续劝谏韩遂的谋士武将纷纷缩了缩脖子,不敢与韩遂对视。
见众人都低下了头,无人再敢出言劝说撤退,韩遂冷哼一声:“取吾披挂来,本将今日便与诸君一同死战。”
“主公,万万不可啊!战场惨烈,刀剑无眼,主公乃万金之躯,切不可以身犯险啊!”那些方被韩遂呼喝吓得静若寒蝉的武将谋士听闻韩遂要亲自披挂上阵,心中大惊,纷纷出言劝说。
韩遂闻言,轻叹一声:“诸君以为,此战若败,李炎小儿能放过吾等呼?以其引颈待戮,何不如拼死一搏,诸君无需再劝,尔等也莫要再此乱想,皆上马与吾一同冲阵。”
众人闻言心中惊愕,看来此战韩遂是下定决心要孤注一掷了。
“此战若胜,金银美人任诸君享用,全军将士随吾杀!”韩遂披上战甲,骑坐枣红大马,手中长枪斜指前方,大喝一声,领着一众将领亲卫朝伍习高顺军阵冲去。
韩遂一众将士久战无功,本已有些气馁,士气跌落,可此时见到韩遂竟亲自领军冲杀,不由得为之一振,再度握紧武器,咬牙跟随韩遂往前冲杀。
见士气萎靡的韩遂部众忽然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的再度冲杀上来,高顺眉头大皱,一夜奔袭,又是将近一个时辰的苦战,将士早已疲惫,此番若是不能抵挡韩遂冲击,必然全军溃散。
“哈哈哈!竟是韩遂老儿被吾等逼得亲自